“要走你走,我倒是很好奇,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是陈晓,杜筱筱听她这么说问她:“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可我还是不会走!”陈晓很坚决,杜筱筱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直把这事儿弄明白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的经历也和他们的一样吗?”我轻声问疯子,我的声音压得很低。
疯子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一样,我进了山。”
我很想知道疯子又经历了什么,可是他却说:“过程不一样,但这种经历却是相似的,绝对不是什么鬼怪作祟,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
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人为,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幸亏是烧了篝火,不然这山里的晚上还真有些冷。
老金掏出烟来散了一圈,才发现忘记发给我了,他不好意思地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包没开过的打开,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来点上,笑着问:“有了那样的经历你居然还敢再去小梁村?”
老金淡淡地说:“正因为那样我才更必须去,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那么我会永远都走不出来。你别看我现在说起来风轻云淡的,我的心里也一直都很纠结。当警察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法医在检查过他们三人的尸体之后给出的结论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们是吓死的,活活吓死的。”
“这不科学,同样的经历他们经历了四天都没被吓死,为什么偏偏第五天会被吓死了呢?”我问了一句,疯子冲我竖起了拇指,老金则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老金皱起眉头:“你不说我还真没往这儿想过,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老金:“是不是之前的四天都是在你叫醒梁三阿伯,然后发现那些尸体都不见了,而你去到床上他们都是睡着的,而第五天晚上同样是这样的场景,可你却发现他们在床上已经断了气?”
老金点点头。
“而第五天晚上你发现他们断气以后梁三阿伯是什么表情?”我又问。
老金回答道:“他也吓坏了,一脸的惊恐,他叫醒了三婶,三婶也吓得要死。对了,那晚我听到了狗叫声!没错,我听到了村子里的狗叫声,这在前四晚是没有的。”
我有些明白了,第四天晚上其实老金在经历了那个恐怖场景之后就已经醒过来了,或许就是老金醒过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那三个人肯定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这才活活把他们给吓死。
这就解释得通了。
否则前几晚都吓不死怎么第五晚他们就吓死了呢。
他们一定经历了什么老金没有经历到的更加可怕的事儿。
再看看表,都要一点了,我就让大家都散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夜的值夜。
上半夜是我、疯子和老金。
或许是晚上喝了一瓶水的缘故,我突然感觉有些尿意,我站起来:“你们看着些,我去去就来。”人有三急,他们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表示理解。
我绕向了巨石的那面,这边搭了帐篷,虽说两个女孩可能已经睡了,可这种事情怎么也得避得远一些才好。
这是一片小树林,大多是松树柏树。
我就在一棵树后解决了问题,这叫一个爽。
这时我距离那巨石大约有二十多米远,我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看到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像是坐着的。
今晚有月光,不过此刻却被树木遮掩,只从叶的缝隙洒下了几点。
我掏出了我的“手电筒”照亮,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霍霍!”
是磨刀声。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就在我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一个一脸惨白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磨刀,那磨刀石就是以前我还小的时候见过的那种,长方形的,高约十公分,长约二十公分,四指厚。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名字:梁平。
我没见过梁平,可是在老金的故事中他给我的印象极深,而且老金描述他们看到梁平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们可还没有到小梁村。
我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却在想着疯子他们难道就没有听到这磨刀的声音吗?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到,看到?
我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不是真的。
对,它不是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我应该是被人带入了幻境。
我没有犹豫,就想绕过他跑回到营地去,只是我也不确定,那巨石后面是不是真的是我们的营地,又或者营地并不存在于这个幻境之中。
我跑得很快,梁平却依旧在磨刀,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终于我绕了过去,到了大石头的另一方,我看到了营地!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只是突然我发现原本应该守在火堆旁的老金和疯子不见了,那两顶帐篷倒是在的,可帐篷却是敞开的,里面哪里有人。
人呢?
我惊得四下里张望,这一望不打紧,我居然发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头发散乱地披着,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沾染。
梁夏!
我怎么会遇到他们两个?我们的人呢?
此刻我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幻境中无疑,只是我该怎么走出这个幻境。
我想也没想,直接就摁下了电击档,对着梁夏就拄了过去。
“啊!”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梁夏,我面前站着的人是老金!
而他着实地挨了我一电击,我能够体会到那种酸爽的滋味,我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而火堆旁坐着的疯子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我便把刚才看到梁家兄妹的事儿说了一遍,疯子和老金面面相觑,老金说:“是不是你听我说那事儿之后太紧张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疯子却没有说话,估计他也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还是小心一点吧。”疯子说。
我们三人坐了回去,原本我已经有了一些睡意的,不过现在却清醒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刚才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紧张,我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神经早就已经大条了,刚才我确实是看到了梁平和梁夏,那么的真实。应该是有人故意制造出了这样的幻像,没错,只是幻像,而不是幻境,因为我只是把老金误认为了梁夏,场景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改变。
那么这个暗中对我做手脚的人到底是谁呢?是老金吗?又或者是那个在帐篷里的李希然。
我当然只能怀疑他们,毕竟我自己的人我还是相信的。
我在胡思乱想,疯子和老金却像在聊着什么。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终于又有了些困意,疯子拍拍我的肩膀:“要不你就这样眯一会吧,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也不客气,毕竟这些天我还真没有好好休息好过,我的脑子每天都像是开足马力地超负荷运转,也是我的内心强大,否则我怀疑我是扛不住的。
“霍霍!”
那磨刀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你们听到了吗?”当我问出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似乎有一道人影。
我还在那个小树林里,在巨石背后,离营地几十米远的地方。
怎么回事?回档了?
如果这真是一个游戏的话我怀疑这一定是服务器回档了。
这不是我刚才出来嘘嘘完的场景吗?
掏出“手电筒”我照向了那道人影,果然是有人在那儿磨刀,只不过磨刀的人并不是梁平,而是疯子!疯子的脸色也如同之前看到的梁平一样的惨白,他正对着我笑,狰狞地笑,他抬起手,那刀轻轻地晃了晃。
我眯起了眼睛,这剧本不对啊!
我都已经做了好准备,按着之前的剧本再来一遍,我想或许那样我就能够走出这幻境,可是现在一下子变了,面对疯子我又该怎么办?
疯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过来,那刀在他的手中高高地举起。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我不能让他伤到我,同样的,我也不想伤了他。
我们是朋友。
可当我转身准备跑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往哪跑?这儿我可是一点都不熟悉,又是黑灯瞎火的我又能够跑到哪去。
不管了,先躲过去再说。
我撒脚就往前面跑去,可才跑了几步我停下了,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竟是陈晓,她也如梁夏那般的打扮,血污了半张脸,披头散发。
见鬼了!
我的心里很是憋闷,到底是谁在玩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再去电击她,而是想要绕过去,可不管我跑得再怎么快,她就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笑,那笑容带着不屑,突然她伸出手来,直直地伸过来准备掐我的脖子。我哪会让她得逞,迅速向一旁退开,但躲开了她却感觉到背上挨了一下,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我侧过身子,看到疯子的刀再一次劈了下来。
妈呀,这是想要我的小命。
我没有再躲,冲了上去,一只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另一只手上的“手电筒”就向着他的身上招呼去,摁了下电击,果然,他的身子颤抖了两下,我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腹部,这个时候我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把他踢飞我扭头就跑。
陈晓再次拦了上来,我也狠狠地给了她一下电击,她倒在了地上。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地上躺着的疯子和陈晓,我上前去抢起了那把刀,握在手里,好真实的感觉。
这时我看到地上的血迹,那是我的血!我这才想到刚才我可是被他砍了一刀,我知道这是在幻境,但那种痛的感觉还有那一直流出的鲜血让我感觉再不做点什么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