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冲进来十几个人,不过这些人看战斗力不是刚才那几个可以比的,而且他们一进来就把枪口全都对准了我们,显然他们是不想给我们这个近身肉搏的机会。
天尘道长的几个徒弟刚才在看师父收拾那几个黑衣人的时候一个个蠢蠢欲动,似乎也想要大展身手的样子,可是当十几支枪对准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都傻眼了。
“唉,你们又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天尘道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见天尘道长打了个揖,然后双目如炬地看着对方,突然,对方当中好些个人一脸惊慌失措地将手上的枪扔在了地上,双脚还跳了起来,嘴里叫道:“啊,蛇!”还有人伸脚去将那枪踢得远远的。
为首的那人也差点把枪给扔掉了,不过很快他都像被惊醒了一般,手上的枪举起对准天尘道长。
“天尘子,你别耍花样!”
我心里暗笑,我已经猜到了,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天尘道长制造出来的幻像,让他们认为手里握着的枪是一条蛇。这场面好熟悉,好像是在某个港岛的电影里见过,虽然老套,但此刻还真的很实用。
不过此刻看对方这个样子好像是准备要开枪了,天尘道长踏出一步,嘴里像是在大喝:“去!”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十几个人便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下连我都惊呆了,我扭头看向了天尘道长,他脸上带着微笑:“你不会认为是什么法术吧?”我点点头,还真把我给整蒙圈了,他说道:“哪有什么法术,不过是我利用时空的原理把他们给送到了另一个时空罢了,不过能不能走出来得看他们自己了。”
对于时空我可以说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可是我却无法像他这样自如地利用时空原理。我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还是太差劲了。
“你们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天尘道长这话是对他的那些徒弟说的,刚才他的那一手这几个徒弟也看得目瞪口呆,听他这么一说他们才反应过来。
那个大师兄说道:“师父,我们就是死也要和您在一起!”
天尘道长瞪了他一眼:“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你们以为在这儿是在帮我吗?就凭你们能帮我什么,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没有你们或许我还能够活得长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众徒弟的脸都微微一红,这话虽然很不中听,但他们知道天尘道长说的是事实,没错,倘若没有他们天尘道长就不会有什么顾忌,可以专心应对那些人。
大师兄犹豫着,那个小道士说道:“师兄,我们就听师父的吧。”
大师兄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几个师兄弟朝着天尘道长行礼之后但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天尘道长才真正松了口气。
我对天尘道长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和你无关,难道你没看出来,人家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天尘道长轻轻一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进屋,喝茶!”
我发现他的徒弟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根本就没有那种大敌当前的担忧。
我和他坐了下来,他让我学着泡茶,见我泡茶的样子他笑道:“你很紧张?”
我其实也不算紧张,我只是觉得泡茶这活儿看他们做的时候好轻松,一副行云流水的样子,可怎么到了我自己时却是这般的笨手笨脚。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床边的那个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木盒子,这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约二十公分长。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你猜?”他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模型,一个和冲虚观一模一样的模型,我发现这个模型的材质也无限接近于实景所用的材质。
“不就是一个模型吗?”
天尘道长点点头:“没错,它是个模型,与我这道观等比例的模型,但它也不是模型,因为它还是一个空间。”
“空间?”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咳了一声,然后把那个模型给搬了出来,然后指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仔细看看有什么?”
“人偶模型!”我看到有十几个像人一样的小模偶,他却说道:“凑近一点,看仔细一些。”我这才凑近去,仔细地看,然后我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因为我看到的居然是刚才被天尘道长给传到另一个时空去的那十几个人,拿枪的人,他们竟然在模型里动着,看那个样子是在寻找着出路。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能够理解时空,可是却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这已经超出了我对时空的认知。
“其实这很好理解,这就是两个世界之所以存在的原理,实验室的原理,对于那些‘眼睛’而言,我们的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个模型,而他们便是如我们现在一样坐在模型前,喝茶聊天,然后看着模型里众生所展示与表演的一切!”天尘道长淡淡地说。
“知道吗?这让我想起了《西游记》。”
天尘道长喝了一口茶:“这茶有些欠火候。”
我很少泡茶,而且我喝起来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天尘道长又说道:“你觉得那些上古神话和传说都是假的吗?”
我没有回答,我觉得那些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我倒是觉得其中的一些事儿应该是真的,只是因为最初的人的记录我们现代的人不能完全正确的解读,才会变成了一种以讹传讹,这是历史传承时出现的一个偏差。就比如,当初记录这些历史的人是以史家史笔的形式来记录的,可是后来的人不认识当时的文字,又或者无法理解他们的那种文笔方式,只能够半猜半蒙,弄出了那些所谓的神话与传说。远的不说,就拿甲骨文来说吧,哪怕就是那些最有影响力的所谓的权威专家他们对甲骨文的解读就是百分百正确的吗?不尽然,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一字之差便会谬之千里,况且一篇甲骨文文字中,能够解读正确的有多少?又岂只是一字之差呢?”
我细细地品味着他说的这些,最后不得不点头道:“道长言之有理。”
“还别说甲骨文了,就是后来的文言文,现在的人又有几个能够说是真正吃透了的?一部《周易》给一百个人去看就能够得出一百种解读来,即便有些相近的解读也不过是在拾人牙惠,人云亦云罢了。”
我彻底地被他说服了,我说道:“也就是说,其实上古文明应该同样是有记载的,只是他们的文字与我们现在的并不一样,我们只是根据那些文字的形态,而做出了可能与原意并不相符的解读,所以那些上古传说与神话是存在的,只是并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玄乎罢了,相反的,它们可能充满了科学的元素。”
天尘道长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孺子可教!别说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了,就连我之前所在的星球的文明都仍旧无法对这些文字作出正确的解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派人重新回到地球的原因,我们来的目的并没有恶意,我们也在寻找历史的真相!当然,也有些人的动机和我们并不一样,比如‘眼睛’,要知道,地球的五次文明与毁灭很可能都有史前的人类离开地球去到了别的星球,而且每一次离开的这些人并不是都去往了同一个星球,所以就连我们都分不清到底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他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地球至今至少经历了五次大规模的毁灭,而同样的,它也可能真正经历了至少五次大规模的文明,到底是不是有史前人类,如果有,是不是每次史前文明都有史前人类的存在,这些不得而知,但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
“我很好奇,当年这些史前人类是怎么离开地球的,他们又怎么能够在一个并不适宜居住的新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天尘看着我:“我问你,你觉得人类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问题貌似也很难回答。
“其实人类是最能够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的动物,你应该听说过吧,海里有人鱼,为什么会出现人鱼,那便是一种适应,我们试想一下,如果史前文明和史前人类是存在的,那么你觉得史前的环境和现在哪一个更能够适宜人类的生存?”
“我想应该是现在吧。”
他摇摇头:“不,我觉得都适宜,因为人类一直在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且不说那些离开地球的史前人类,就拿地球的人类来说,在几次地球遭到毁灭性伤害之后他们依然存在也是努力适应环境的一种结果,当然,这种适应或许并不是进化,而是退化,因为为了生存下来,他们会去模仿那些能够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其他动物,我觉得当初为什么你们会误认为人类是由猿进化而来的也是这个原因。”
“你是说那些在大毁灭是存活下来的人类为了能够生存,他们不得不去模仿猿类?”听到他这般见解我还真是十分的好奇,他点头道:“是的,其实后来的一些实例也证明了这一点,曾经有过新闻报导,某个人居于深山数十年不与外界有过任何接触,再见到的时候他们的样子和人猿几乎没有两样,而且还长出了长长的毛,是全身都长了毛,为什么,因为他需要具备天然的御寒能力,只是用树皮树叶穿在身上是不会有那样的御寒效果的。”
我指着那个模型,然后说道:“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说来说去,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你能够把他们送入另一个时空我能够理解,可在我的理解范畴里时空应该是在同坐标上实现,可现在你让我看到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他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时间也好,空间也好,在你看来它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点点头。
他却收起了笑容:“不,时间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们通过定义得到的,也就是说,时间原本就是虚拟的,那么空间呢?空间是不是也能够虚拟出来?”
我彻底石化了,好家伙,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