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任萍走到聂城面前,就朝他命令道:“我要你立马撤了对青松的起诉,把青松从牢里放出来。”
在任萍说话的时候,聂海棠的脸埋在聂海棠的肩头再一次呜呜哭出声,任萍则轻轻的拍着聂海棠的头:“乖,别哭了,会没事的,青松一定会没事的。”
“审判已下,即使是我,也已经无力回天。撄”
“怎么可能?”任萍态度强硬的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你在A市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你曾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全部都知道,青松这件事,你也只是说句话而已,他就可以放出来,你马上给其中的法官打电话。偿”
“你们这是要我威胁法官吗?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我不可能做。”聂城冷冷的说。
“我们没有要你威胁法官,只是要你把青松放出来,这么简单的事,你难道会做不到?”
聂城沉下脸:“这个电话我不会打。”
任萍也不强逼他:“好,这个电话你不打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聂城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只需要给公司的法务部说一声,不许他们在青松的这件事情上施压,其他的事情,我会找你爷爷的朋友帮忙,到时,你不插手,也可以!”任萍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聂城从鼻子里嗤笑出声。
“你还是我妈吗?”
“我当然是你妈了,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当然是了。”
“你可知道,青松当时在枪腔里装了满满的子弹,如果不是我把子弹提前找人换掉,现在你看到的……”聂城字字冷酷残忍:“一具满是枪孔的尸体。”
“你……你说青松他……”任萍有些结巴:“他不是威胁你玩玩的吗?”
“知道他的枪是指在哪里的吗?”聂城指着自己的额头:“这里!我当时给了他机会,只要他不开枪,一切还能回头,可是……”
任萍一双眼睛质疑的看向一侧的聂海棠。
聂海棠马上解释:“妈,你不要相信小城,小城现在那么恨青松,他当然会这么说了。”
“油厂里他雇的人,人人手里一个打火机,油厂的四周也全部被泼满了油,他打定了主意,只要我一倒下,就会点燃渍厂四周的油!油厂若是着了火,会有什么结果?”
任萍的脸色有些发白。
油厂若是着了火,因为到处都是油,火势会迅速漫延开来,即使是用火也烧不熄的油火,只会将聂城烧的渣都不剩。
渣都不剩,就相当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这是多狠的心才能做到?
即使任萍一直都看不惯聂城,可聂城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牧青松虽然是外孙,可是,他要杀她的亲生儿子,这一招也太狠了点。
而她,差点就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放了差点杀掉他的凶手。
“不可能的,青松才不会做那种事!”聂海棠大声反驳,她双手拉着任萍的:“妈,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小城,青松他是个好孩子,就算真的有这种事,也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他在枪里装满了子弹,对小城射击的时候,难道也有人陷害他吗?”任萍失望的看着聂海棠:“我把你给宠坏了,青松也被你给宠坏了,竟然做这种天地不容的事。”
“没有,没有,一定是误会,当时在油厂里,环境不太好,或许是小城看错了。”聂海棠哭求着任萍:“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青松没了的话,我也没法活了。”
“这是他自作自受,好了,不要再在这里给我丢人了。”任萍尴尬的拍拍聂城的肩膀:“小城呀,你刚从外面回来,一定很累了,进去好好休息吧。”
聂城懒的多看二人一眼,搂着封竹汐就准备进去。
聂海棠因为希望破灭,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
望着聂城和封竹汐两个人,聂海棠的眼睛突然定在了封竹汐的身上。
聂海棠怒的赤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封竹汐,恨恨的怒道:“是你!封竹汐,要不是你当初缠上青松,青松也不会有今天,是你!全部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喊罢,聂海棠就把之前去方青宁公司闹的那把水果刀,从包里拿了出来,
拿出刀子来的聂海棠,直接就要冲向封竹汐。
任萍气极了。
没想到聂海棠要当面拿刀杀人,这里附近都有监控,杀人也是要进监狱的。
不等聂城出手,任萍拉住聂海棠的手臂喝道:“海棠,不要胡闹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任萍拉聂海棠是拉住了,可是,聂海棠的理智已经崩溃,哪里会管那么多?
此时此刻,挡她杀人的人就是她的仇人,当任萍拉她的时候,她直觉就把手里的刀子,刺到了聂海棠的身上。
“我杀了你。”聂海棠赤红着眼睛怒道。
当刀子没入身体里的声音响起,任萍的嘴里发出一声痛呼,握住聂海棠手臂的手也因为没有力气松开了。
任萍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刀子,再抬头看着眼前已然失去理智的女儿:“海棠,你……”
这一声,终是把聂海棠从失去理智中唤醒,她的手里还握着刀子,而任萍身上白色的西装上衣刀口处,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
看到这一幕,聂海棠惊吓的收回了手,而她自己的手上,也被任萍的鲜血染红,她看着自己手上和任萍身上的血,吓的尖叫出声:“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封竹汐察觉到可能会发生的事之后,已经迟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聂海棠的刀子,刺进了任萍的胸口里。
封竹汐在任萍倒下去之前扶住了她:“伯母,您没事吧?”
聂城一双冰冷的眼射向聂海棠。
聂海棠慌张的双手摆着,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杀妈妈,我没有想杀她,不是我杀的。”
说完,聂海棠跌跌撞撞的后退。
终因她的重心不稳,又没有看到身后的台阶,她一脚踩空,身体就这样直直的摔倒在地上,摔的昏了过去。
任萍脸上的血色褪去很快,因为身上有刀子,她现在不能随便移动。
“聂城,现在怎么办?”封竹汐担心极了,她现在不敢乱动,深怕会动了刀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聂城,接过封竹汐怀里任萍的身体,他的线条冷硬,面无表情的对封竹汐。
“小汐,打120!”
“哦,好!”封竹汐直接摸出电话打120的电话,电话打通了,封竹汐报了地址,就担心的蹲在一旁看着任萍。
任萍还没有失去意识,她抬头看着头顶的聂城:“小城,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聂城没有低头去看任萍,他低低的说:“先不要说话,医生马上就要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温度,可封竹汐听得出来,这已经是聂城在关心任萍。
从她的角度望去,聂城额头的青筋暴突,手臂上的肌肉也绷紧,一看就知道,聂城其实也是担心任萍的。
聂城和任萍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纵使聂城以前再恨任萍,他也无法真正看着任萍从他的身边离开。
这就是母子呀。
看着不远处躺着的聂海棠,任萍的手吃力的抬起来,抓住了聂城的手腕:“小城,青松他是罪有应得,妈妈不求你放过他,可是,海棠她是你的亲姐姐,她这次伤我,并非本心,妈妈求你,放过海棠,不要追究她的责任。”
说话间,任萍胸口的血液流的更多,她身体里的力气也被一点点的抽尽,吐出的话也没有几分力气。
“好不好?小城?答应妈妈?”任萍吃力的再一次央求着聂城。
聂城手掌握成拳,手背上的血管根根凸起,良久,他才点头,回答了一个字:“好。”
“那就好。”任萍虚弱的微笑了一下:“有人说,人在临死之前,会想通很多事,会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心,谁又自己是假意,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爸,你也别恨你爸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到你爸的时候,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这些话,如果你想说的话,就自己对他说,我不会转达。”
“我……我怕我没有机会说了,我……”任萍一口气喘不上来,突然歪头昏了过去。
聂城瞠大了双眼,突然抱紧了怀里的任萍,激动的冲封竹汐道:“打电话,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题外话---8月9日两章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