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百密终有一疏,王凡又在书房里翻腾了半天,终于在书桌的小抽屉底部,找到一张照片。照片不大,也就是平时的4R大小,可有点岁月,已经微微泛黄。照片做了过塑处理,可见田鹏飞对它的珍视。
照片上是三个人的合影,穿的都是普通装束。中间站着的是个中年男人,油黑浓密的须发显示着他旺盛的生命力。男人两手自然的搭在身前一对孩童的肩上,两个孩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左边是个女孩,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花布衣服,那长长的辫子绕过肩头,在身前一直垂到腰上;右边站着的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孩。
王凡细看,那男孩眼神表情正是今天的田鹏飞,而那女孩眉宇间也很有点熟悉,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王凡拿着相片凝视,在脑子里苦苦思索,忽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吴艳吗?”自从捕了吴艳之后的时候,王凡都交给了岩伯处理,自己只是巡视性质的到过地牢两次,在昏暗中见过吴艳的真面目两次,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王凡信步走回到客厅,也不知道岩伯又对他使了什么法子,只见田鹏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瘫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可这家伙的忍耐能力还不时一般的强,就算身上痛苦难熬,可就是吭都不吭一声。
王凡把照片给岩伯看,岩伯只看了一眼,就肯定的指指相片上的女孩,在王凡手心上写了个“吴”字。
王凡蹲下身,拿着相片拍了拍田鹏飞的脸,“老兄,不好受吧?”
田鹏飞牙关紧咬,恨恨的回瞪了王凡一眼,可眼光掠过王凡手中的照片时,忽的闪烁了一下,赶紧把目光移开。
王凡哂笑,“怎么了?老兄,你也知道自己有把柄被我们拿在手上了?呵呵,你知道你现在所受的滋味如果落在吴艳身上,她又能不能受得了呢?”
“你…卑鄙。”
“卑鄙?我们这只是叫‘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何况吴艳她本来就参与了进来,而我妹妹却完全是个局外人。”王凡狠狠的用照片拍打了田鹏飞的脸。
“你最好就老实一点,别装什么糊涂,我不是治不住你,只是怕你孱弱的身子骨受不了。可吴艳不一样,她身子骨可比你强多了,就算我下手再重点,她都还能扛下来。”说着王凡掏出手机,人畜无害的笑着凑上脸去,“不知道你有没听过吴艳那,畅快的呻吟声?要不要我给个机会你回味一下?”
说完,王凡也没给田鹏飞反应的机会,直接拨通了手机。“动手。”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女人凄惨、痛苦的叫唤声。
王凡微笑着把手机靠到田鹏飞的耳边,里面的一声声惨叫象一根根刺芒扎进了田鹏飞的心脏里。
“别,别…你这畜生。”田鹏飞努力的挣扎着,可他得到脑袋被王凡死死的摁在地上,手机紧紧的贴着他耳朵上。电话里的声音象锥子一样,锥刺着田鹏飞的心窝。
足足过了两分多钟,王凡才把手机拿开,“怎么,过瘾吗?还要不要口味再重点?我们的服务宗旨是:保证包你满意,嘿嘿。”
“别,快停手吧,我说,我都说。”田鹏飞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条条泪痕。
“好了,先歇歇手吧。”王凡朝着电话说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岩伯上前解了田鹏飞的穴道,田鹏飞挣扎着坐起来。“我叫刀七,和吴艳是一族的。岩艳他们被关在北郊的一座废弃的厂房里……”
“玉罕,辛苦你了。”出了田鹏飞的家门,王凡打了个电话。
“下次,这些苦差事被再来找我,喊得我嗓子现在还痛…”电话里,玉罕啧怪着。
“小公主,现在是是什么时候了?”漆黑的库房里,刀郎象是清醒了不少。
艳艳无力的把手腕向铁门门缝下透出的点点灯光,努力的辨了辨手表表盘上的数字,“夜里快两点了。”
“夜里?”也许是因为夜里温度较低,刀郎的烧也退了不少。清醒的他虽然还是很虚弱,可他知道这是冲出去的最后机会。在拖下去他和艳艳都没了力气,就是让他们跑,他们也没那力气了。
刀郎艰难的盘起腿,每一次的牵动,背上都火辣辣的疼痛。刀郎努力坐直身子,平下心来做了几个循环的吐纳修复,身上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你在我身后,跟紧我,我们现在就冲出去。”刀郎扶着墙根站起身来。
“可你的伤…”
“没时间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再这样耗下去,我们一样得死。”
刀郎把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现在身体的虚弱和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发挥他的五感。
“他们现在在外边看守的人并不多,正是我们的机会。”刀郎轻手轻脚的拉开了铁门。外间的厂房的顶棚上催下几盏高瓦大灯,虽然不能说是灯火通明,但也能把屋内的景物照的清晰可辨。
刀郎借着灯光查看了四周,除了靠厂房大门口的角落里,传来几个男人的赌钱的喧闹声,靠着库房这边反而显得静悄悄的。刀郎虽然心里有些疑惑,看守不应该是就近看守的吗?怎么还专门空出一段距离来呢?
刀郎虽心有疑惑,可现在已没有时间细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刀郎想了一下,最后选定前边不远的铁楼梯下边的阴影,回身对艳艳说:“小公主,等下我喊跑,你就跟着我跑往那边楼梯底下跑。”
“嗯”
刀郎再次对四周查看一遍,确认没有危险,悄悄的闪身出来,回头把库房的铁门掩好。“跑”刀郎带着艳艳一路的冲到了楼梯下面冲去,“不好”临近了楼梯,刀郎才发现在进入楼梯下面的口子上,离地面十厘米的地方悬着根细细的鱼线。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下,没有一定的眼力劲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刀郎前脚一踏,收住前冲的身形,可紧跟在他身后的艳艳,紧张的精神只专注于悬在四周墙上的走廊,那里会想到脚下有绊,身子一路的前冲过去。
“小心。”刀郎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伸手就像把错身超出来的艳艳拉住。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把艳艳拦腰抱起,可就在刀郎的手要触到艳艳的身体时,他犹豫了一下。如果换做别人,刀郎抱了也就抱了,可面对着艳艳,也许是自己对艳艳的愧疚,他觉得哪怕是这样的一抱,也是对艳艳的侵犯。
犹豫之下,“抱”的动作改成了“拖”,刀郎反手握住了艳艳的手腕,奋力往后一拖。可是由于这距离拉长了,艳艳虽然被向后拖了回来,可前脚还是踏到了鱼线。
“嗖嗖嗖”从旁边的墙角上,朝着楼梯下的阴影里射出了几支箭矢,落空的箭矢撞击在钢铁焊接成的楼梯上,发出脆声的“铛铛“声。借着光亮,还能见到箭头上还渗着点点蓝光。
“这箭头竟然还喂了毒!!”刀郎心有余悸,万一真被这箭矢刺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刀祭司,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在里面逍遥快活够了?”触发机关的声音自然是引来了看守人的注意,三个拿着猎枪、鸟铳年轻人围了上来。其中抱着枪出现在二层走廊上那位,Lang笑着开着刀郎的玩笑,其他两个举着枪小心翼翼的步步靠近。
“还是我们管家想的法子好呀,安下个机关,我们也不用看的那么耗神,耗子总会走它耗子的道,可惜你还是反应快了点,如果能让箭矢在你身子再戳上几个洞,那我们就更省事了。”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雕虫小技就能难倒我了吗?”刀郎的眼角往四周看了看,正好在他旁边的地上有几颗玻璃球大小的石子。刀郎松开艳艳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对艳艳说,“等会我往左边跳开的时候,你就以最快的速度躲进楼梯下面,不许出来。”
“嗯”艳艳轻声应着。
“如果单单是刀祭司一个人,我们当然是拿你没办法,可是再加上你身边的这位小美女…呵呵,那可是还能起点作用的哟。”
“是吗?那我们就瞧瞧…”话没说完,刀郎身形斜着往左窜出,开始移动的时候刀郎为把枪口引到自己这边,移动得并不快,快到石子边上时才突然加速,脱了了枪口的追踪。
刀郎用脚尖挑起石子,飞脚激射出去,“哎呦”在地面上走来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被石子击中了手腕,一个被击中了面门。虽然本能上还是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可准度已经严重偏离,两枪都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
猎枪、鸟铳没有连发装置,一枪过后,第二枪从新装填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一枪落空,地面上的两人刀郎已不急于对付,他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到二楼走廊上的那位,他在上面是居高临下,这是个制高点,谁占到这,谁就能制约对方。
刀郎回头看到艳艳已经安全的躲进了楼梯底下,往地上连踏两步,纵身高高跃起,一把抓住二层的扶栏,翻身上去。扶栏里那位这在举枪瞄准,可刀郎和艳艳两个目标一分开,他都不知道该买准谁了,等他再看时,艳艳已经躲进了安全位置。当他回头再找刀郎,发现刀郎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