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景族宝藏,这是我们祖宗留下来的遗训,是真是假,其实也不是太过重要,就像是你,你身为景族的少主,将来成为景族的族长,在这千年古训面前,你能质疑这古训的真假吗?就算它是假的,那难道这千年里,众多的祖辈所做的努力就这样被你一抹而去么?”
王凡看着吴艳,哑然失笑,的确真要一口否定了先人们的努力,这任谁都难以开口.
“怎么样,你打算如何处理和我爹爹的关系?”吴艳也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我猜你是为他们解毒,中了我爹爹的蛊虫,所以在迫于无奈的跟我爹爹修习蛊毒功夫的吧。”
“呵呵,哪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
“什么叫我们的贼船,”吴艳讪笑,“只不过平常人对蛊虫了解得太少,才觉得它们神秘而已。”
“唉,我们这关系…”王凡瞄了眼吴艳还有些淤青的手腕,表情严肃的说,“其实不单是我头疼,估计你爹爹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那是,本来宗族里我们这几代人,已经是人丁稀少了,族长的权力已经被族内各家族削弱了不少。加上我爹爹又是个十足的武痴,平时对宗族事物也很少过问,如果不是他那几手功夫还能镇得住他们,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反了。”
“也就是说,你爹爹也很难说通他们,来化解这场纷争?”
“很难,”吴艳暗淡的说。“听你抓来的我爹爹身边的管家说,因为我们几个这次任务失败,族里的各家已经是颇有微言,因为长久以来,各家在找寻景族宝藏的事情上已经是投入了太多太多,如果你要他们放下这些来和你们言和,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想法?你在我们景寨也呆了这么久了,对我们、对你们自己都很熟悉,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两族就这样长久的敌对下去么?”
“景族有很多优势是我们不可能有的,如果长期敌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自己。”吴艳摇着头说,“可是我们大部分的族人还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也难以说服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先斩后奏,米已成炊,先我们小范围的合作,把宝藏找出来,其他的人再想反对也已经没有用了。”
“嗯,这不是跟你和阿泰的办法一样么?”
“去你的,好好和你说事,你扯到我身上来干嘛?”吴艳矫正的嗔怪说。
王凡不觉心神一恍惚,吴艳现在虽然四十好几的人了,可也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如果她再年轻几岁,那还不知道多少男人争着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呢。看来她的“媚功”已经是修练得很有层次了。
说起“媚功”,王凡也想明白了,怪不得她到景寨潜伏十几年,只带来了几个女子,而且这些女人个个嫁进了景族的核心权力圈里头。就如自己叔叔,碰都没碰过她,还是照样的给了她四婶的名分,从而让她有了更多接触核心秘密的机会。
“你不是对有无这个宝藏都无所谓的吗?现在怎么又怎么肯定了?”
“当初我刚来景族的时候,的确是只为了能和阿泰在一起的,可是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了解得越多,我就越相信它的存在。”
“此话怎讲?”
“其实有没有这个宝藏,你叔他是最清楚,他只是平时性格吊儿郎当,其实人很聪明,曾经有几次我差点就能把他心里的秘密套出来了,可他非要我用身体交换才肯说,我由于身边有阿泰,才没能成功,后来来了你五婶玉泉,她会医术,处处提防着我,所以从哪以后就再没这个机会了。”说完吴艳淡淡一笑,扭过头来。“我说这些,你不会恨我吧。”
“会,当然会。你欺骗了我叔叔,难道还要我说声谢谢么?”
“谢字倒不用说,”吴艳举起双手,做了个被铐着的动作,“那你现在可以心里毫无负担的把我铐上了?”
王凡厌烦的挥挥手,吴艳笑笑站了起来,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又忽然问了句,“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把宝藏的事情透露给了你父亲,最后你父亲却因为寻宝而一去不回的?”
“是谁?”
“岩少主可知道除了你母亲姐妹俩,还有谁最爱你的父亲?还有谁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呢?呃?呵呵。”说完,吴艳转身出了石室,在门口,主动的让看守弟子把自己从新绑上,才走回囚室。
王凡郁闷的走地牢,一路上都在想着吴艳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想她所说,这人这么爱着自己的父亲,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了他,应该是出于好意,只是想不到结局竟然是完全违背了她的本意。那吴艳说起这件事情,是让我恨她,还是爱她呢?
王凡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昏胀。
既然吴艳说二叔对宝藏的事情了解的最清楚,回主宅的时候,王凡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南楼岩祥的住所。
自从阿泰被抓之后,平时大门紧锁的南楼也天天敞开着门,中午的阳光透过门口,映得大厅也亮堂了许多。
“五婶…”王凡刚喊出口,忽然明白吴艳所指的,把宝藏的信息告诉父亲的人是谁了。深爱着自己父亲,又有可能接触到宝藏信息的人,不是只有五婶——玉泉最为便利吗?
“呵,是龙儿呀。你才刚回家来,也不多休息一会,顶着这么大太阳的出来等一下晒坏了怎么办?”玉泉从里屋出来,见是王凡热情的迎上去,满是怜爱的把他拉到靠里边,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坐下。
“呵呵,五婶,我又不是泥捏的,怎会晒晒太阳就给晒坏了?”王凡也很享受这种被长辈关爱的氛围。
“你是找你叔吧?你叔今早晒了会阳光,现在刚回去睡了。要不你不忙的话,陪你婶子我聊聊天?”玉泉虽说是询问的语气,可眼里急切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好呀,我也很久没来陪婶婶聊天了,今天正好得闲。”王凡笑嘻嘻的应着。
“好嘞,你等着,我先给你泡壶茶来,我们家里也好久没有客人来了。”玉泉竟然兴奋得脸上绽开花来。
“别忙,五婶,艳艳呢?刀前辈呢?我回来以后都没见过他们,听玉罕说,刀前辈也在你这疗伤,我想先看看他们。”
“哦,这样呀,”玉泉的神情黯淡下来,“我领你去吧。”
王凡走上前去,轻轻搂过玉泉的肩膀,“看完他们,我再陪婶婶喝茶。”
“嗯,那好。呵呵”玉泉立马又精神起来。
玉泉领着王凡转过大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老爷腿脚不方便,我们就住在一层,他们年轻人多走走,就把二层给了他们兄妹俩住。”上楼时,玉泉解释说。
上了二楼,东边是岩余的卧室,这会儿估计还在藏书阁里练功呢,所以也没看见人。
楼梯的西边有两间房,靠里的是艳艳的卧室,靠外面楼梯这边,原来是做客房用的,现在就腾出来,给刀郎住着。
客房的门虚掩着,玉泉皱着眉头,轻敲了下门,顺手就推开走了进去。
“娘~~,哥哥?”屋里的艳艳先见的是玉泉,先是不还烦的喊了声,但玉泉闪身一边,露出身后的王凡,艳艳怯怯的叫了声“哥哥”,不过对王凡的忽然造访,还是觉得很惊讶。
透过前面的玉泉,王凡看清了屋里的环境:一张二米宽的红木大床上,刀郎面朝着门口坐在床上,下身还盖在薄被下,赤着上身上缠满了绷带。
艳艳背对门口坐在床边正在给刀郎喂药,不过听见响声扭过头来。
“少主,你…你回来了…前段时间听他们说你被…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刀郎挣扎着想下床。
王凡赶紧上前扶住,“刀前辈不用客气,你身上还有伤呢,你就在床上躺着。”
“我…我在给刀叔喂药。”艳艳看见王凡询问的眼光,不好意思的让开位置,连忙蹩脚的解释着。
“我是问刀前辈的伤势怎么样了?”王凡笑笑。
“哦,”艳艳脸蛋微红,“听大夫说,还有修养半个月,他后背的弹坑太深,有几颗差点就打到肺里去了。”说着说着,艳艳的眼睛还闪着泪光。
“没事,保护小公主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只要小公主平安,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刀郎憨憨一笑。
“刀前辈,这次真的谢谢你,我上次也是走得急,还没来得及好好说声谢谢。艳艳就是我婶的命根子,万一艳艳有了什么闪失,我婶的日子怎么会好过?所以我替我婶、我们岩家谢谢你。”王凡握着刀郎的手诚恳的说。
“可千万别这么说,少主,你这么说,我刀郎的脸面就更没地方搁了。”刀郎感动万分。这次挡下的这枪,为自己挣回了尊严,挣回了自己在大伙心目中的形象,值了……
离开的时候,艳艳跟着王凡走了出了,“哥,我想请几天的假,在家里看护刀大叔,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