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调养,王凡的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还魂丹”也已到手,玉罕那边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吴老头还没“归队”,等吴老头回来后,王凡就可以出发回国了。
其实吴老头也并不是音信全无的,前几天他还让玉罕叫人送去食物。他现在就在坎布郊外的一个小山包里。而大家没去打扰吴老头,一来是因为吴老头工作的时候不愿意被人打扰;二来,王凡身体里的蛊毒,在众人心里就像是块沉甸甸的顽石,没事谁也不想去揭动它。
就在好几天前,吴老头在绫香所安排的向导带领下,进山采药回来,路过城郊的这个小山包发现了这个被废弃了的小屋,屋子不大,一间能容下一床一桌的小屋子,门外边的墙角上还备有一口灶台。看来这里原来应该也就是牧民放牧时的临时住处。
吴老头想着自己还要给王凡熬那臭气熏天的药丸,这个地方还蛮合适,就让向导留下些食物,自己就打算在这里呆上几天。
按着吴老头的打算,这次出来找草药还算是比较顺利,要找的品种基本都已经找到了,再熬煮个几天时间,制出药丸,剩下的就待回到宏景再和智慧和尚一起细细打算吧。
王凡昏迷的时候,吴老头给他把过脉,他体内的蛊虫已经越来越能以控制,时时涌动着的蛊毒随时都有突破控制,爆发出来的迹象。其他的任何事情吴老头都可以不管,可王凡的身体状况是他唯一的关注,如何帮着王凡把蛊毒控制下去,这也是他这次随着王凡到不丹的主要原因。
这天夜里,吴老头还在臭烘烘的灶台边守在一大锅“臭水”,今天是熬药的第三天,到了明天的清晨,这锅药水就熬够了二十四个时辰,这药丸也就制好了。
吴老头睁大着眼睛,瞪圆着,注视着灶里攒动着的火苗。他也熬了几天了,两眼都熬成通红。这药水的熬制特别讲究,火候、时间都要把握的特别准确,否则就会大大折损了药的疗效。
所以吴老头也只能一直守着在灶台边,一连就是守了几天几夜。这就算是对于个大小伙子来说也都难以承受的艰巨任务,更何况是对这个已过古稀的老人。
吴老头正蜷缩在墙角边守着火灶台,远处的黑暗里,晃过两条车头灯的光柱。这小山包的半里外,就连着一条上山的公路,吴老头曾听想到说过,沿着这路翻过身后的大山,一直通向尼泊尔,是不丹到尼泊尔的唯一通道。
光柱翻过一个土坡时,或许是看到了小屋的火光,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光柱冲下土坡,踩踏着高山土坡上不多的的小草,迎着小屋疾驶过来。
车子绕着孤零零的小屋转了圈,在靠着灶台的一边停了下来。吴老头眯眼看了看,那是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地盘给抬高了,以提高在山道上通过能力,这在这山地国家里很常见,只是这车子的款式在这里有点扎眼,那是一辆新款的奔驰越野。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一头金黄头发,白皮肤;一个黑发黄皮肤,不过他的黄皮肤明显地比本地人的肤色要白上许多。
“oh,****.”白皮肤青年一下车,一阵寒风正好夹杂着灶锅里的腥臭味吹过,呛得白皮肤倒退了两步。
“嗯,好臭,好臭。”黄皮肤也急捏着鼻子,拼命的扇着身边的空气。“这都是什么呀?污浊的野民。”黄皮肤嚷出来的,竟然是一口华夏语。
吴老头裹紧身上向导留下的毛毯,继续眯眼靠在灶台边上。
“叽里呱啦,叽里呱,”那说华夏语的黄皮肤青年,冲着吴老头呱啦了几句,估计是说的不丹语吧。
吴老头依旧裹紧毯子,闭目倚靠在灶台边上,对于这几只打扰了他的小苍蝇,他连抬眼看看的心思都没有。
“靠,装聋作哑是吧!”黄皮肤青年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想发飙的嘶喊起来。
可那边白皮肤青年捏着鼻子,从另一边绕了过来,手上拿着根长长的棍子,想要掀开锅盖瞧瞧。
“啪”也没见吴老头怎么动作,一根柴火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出来,正好打在白皮青年拿着棍子的手腕上。
“嗷呜”,白皮青年怪叫着捂着受痛的手腕,连着蹦跳着。
“靠,还敢用强了?!”黄皮青年挥舞着拳头怒奔上来,可奇怪的是他冲到离着吴老头还有一两步的距离,却站着不再向前。
吴老头原来还以为他是惧怕了,冲到面前怯了场子,不敢动作,心里正轻蔑的“切”了一声。其实他们一下车的时候,吴老头已经试探过了,这两青年都没什么武功,猜想也就是只知道欺负老弱的小混混而已。
“哇~”黄皮青年突然冲着吴老头竭力的一声吼叫,“轰”吴老头的脑子里象是被人用锤子敲击了一下,脑子里胀痛欲裂。如果他不是本身就是练就精神力的行家,已经被轰晕过去了。
“呃,精神力攻击?!他是异能者?!”吴老头愕然的愣了一下,从他修习精神力控制以来,从来只有他轰击别人的份,那试过被人轰击过。
而这时对面的黄皮肤青年一样也是愣了一下,按理说,受他到这种强度的攻击,就算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也要七孔流血,昏死过去了,怎么这老头只是愣了一下,却像没啥事情一样。
“杰克,快帮忙~”黄皮青年感觉不对,也算机灵,没有继续往前进攻,而是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叫嚷着。
那个被唤作“杰克”的白皮青年也围拢了上来,不过他并不敢和吴老头靠得太近,走到还有五六步远的距离,就不敢在靠近了。
吴老头铮亮着眼睛,盯着杰克看,几十年的修练生涯中,他都是用手脚和人武力对战,精神力攻击只是被他用以作进攻的辅助力量,还从没试过这种单纯利用精神力对弈的局面,因为世上无论是修练精神力或者是拥有精神攻击力的人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又有谁会无端端展露出来呢?要遇上一个就如大海捞针一般,想不到今天一下子,还遇上了两个。
吴老头也只是瞪着杰克看,他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因为他想真切的感受一下被攻击的感觉,刚才的那一下来得太突然,他还没体会真切呢。
两人就在臭烘烘的灶台边上专注的对峙着,似乎两人的嗅觉都忽然失去了功能,完全无视了空气中的腥臭味,时间就在两人的对视中一点点的消逝着。
过来快有两分钟,吴老头感觉那黄皮肤青年又悄悄的绕到了自己身后。吴老头感觉到空气中被微微的搅动着,象是那黄皮肤青年在大力的深吸着空气,吴老头明白了,之所以刚才那黄皮肤青年一击之后掉头就跑,原来异能者在精神力使用上都有些局限,比如不能连续出击就是其中一项,一次发功后,都要休息上一会才能来第二次(当然,还有些更弱的,一天只能用上一两次,其实吴老头对面的杰克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他不敢单独贸然向吴老头攻击,只不过这些都是吴老头事后才想明白的)。
也就在同时,吴老头也感觉到了面前的杰克也在做深吸气,吴老头的精神力也绷紧起来,虽说他觉得自己还能扛住一个人的攻击,可现在他所将要受到的是被两个精神力异能者的前后夹击。
可这两个异能者象是经过多次合作训练过的,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并不是同时出击的,而是打了个十分巧妙的时间差。
“哇~”吴老头身后的黄皮肤青年率先发出了攻击,吴老头绷紧了自己的所有神绪扛下,可就在吴老头松下第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收起第二次防御的时候,面前的杰克“嗷~”的一声尖叫,他的攻击力可不像黄皮肤青年似的,他用的是一把尖刃似的攻击。
如果说黄皮肤青年的攻击象是锤头,只要屏神屏气,或许也能扛下来,而这杰克的攻击却像是把尖刃在人脑子里削过,虽然他的攻击力度或许不如黄皮肤青年攻击的力度,可是这也是最难抵御的,特别是在你松懈下来的时候,很难能扛得下来。
第一次受到精神力攻击的吴老头哪知道精神力攻击还有这么多形式,以前在书上所写的都只是笼统的、隐晦的,没有真正的感受一下,真的无法想像无形的神绪,还能转化成怎么过的“实物”形态。
吴老头本能的把脑袋往边上一晃,可是还是晚了些,右脑边的边缘上,象被东西削了一下。左边的身子忽的一阵麻痹,左手臂、左腿部分象是失去了知觉般的,无法控制。如果他原来不是躺坐着的话,突然失去控制的身体必然就会跌到下来。
“这就是精神力攻击的效果吗?”吴老头暗自问道,他心里却有的只有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