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身,那女孩的家人还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啊?”夏初阳觉得自已又被他们的三观给刷新了。
“这都他妈什么世道,只要能给好处,那家人也不以为耻,居然把吴海波当成贵人一样供养着,每次去了都是好吃好喝招待他,还有他带去的队领导,然后再从他们手里包小段的工程来干,我们这些人干一辈子,还不如人家这样小打小闹赚得多,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
“想不到这里面的黑操作还挺多的啊?”夏初阳瞬间被这些内幕给惊到了,“这么说来,那护坡挂的是本队工程之名,然后私底下再承包一段给人家做,到最后,干不下去了,又将这包袱扔给队里了?”
“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罗汉文点头。“你想想,在开工的时候,吴海波就落后了,那个时候忙着去泡女人,完全没有在工地上管过,由着那些人蛮干,有懒偷谁还会那么傻?最后,等那小子泡上那女人后,之后就是吃吃喝喝,不只他去吃吃喝喝,他还要带着领导去吃吃喝喝,自然更加没心思放在工作上,在酒足饭饱之后,又同意那女孩爸爸的提议,将那个护坡的中间段给他干一段时间。”
“说干一段时间就给干一段时间吗?”夏初阳也是无语了,他们这些人拿国家的工程当儿戏,只要有关系,不论懂不懂这行,都可以地下交易,承包一段来干一干,捞到钱就拍屁股走人,什么责任也不用承担。
“还能怎样?”罗汉文撇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以为经常那么大吃大喝供着是白供的啊?不想捞好处,人家会干啊?更不用说人家还赔了一个女儿,不翻个几十倍回来,人家会愿意吗?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是赤果果的要钱了。”
“真是可恶!”夏初阳气得拳头都握了起来。“简直是一些大蛀虫,这样下去,迟早会让他们干成豆腐渣工程。”
“没办法,他们心甘情愿,我们这些人没有发言权。”罗汉文叹了声气。“你想想,三个大男人在一张桌上,再由人家的女儿陪着喝酒,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不会吧?”夏初阳瞪大了眼。“难道几个人男人玩那女人?”
“这个不好说,但那两个领导的人品怎样,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玩没玩那女人还真不好说。”罗汉文摇头晃脑。“没办法,人家有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这些说三道四也没用。”
“他没签正式合同,这承包的工程也能顺利拿到钱吗?”夏初阳也是无语极了,心说,这种黑操作与神操作,还真是闻所未闻,难怪胡蓉说不要小看这队长一职,果然是大权在握,如果真想描钱,怎么做都可以。
“这修护坡的事,平时也是由吴海波监管,活也是由民工在做,就如我带的这支民工队伍一样的性质,人家说了,只是想包一段活干干,这中间的猫腻肯定不足为外人道,开头和结尾都不管,只做了中间那段活,钱赚到手就拍屁股不干了,这以后要是工程质量不过关,还不是落在集体头上,这赚钱跑路的小老板不会有半点责任,这是最坑人的做法。”
“你这么说,那护坡质量过不了关?”夏初阳担心地问。
“恰巧相反。”罗汉文摆手。“因为麿洋工,他们这护坡修的时间最长,那可真是慢工出细活,人家说了,这地段的护坡土质不一样,修起来特别费时费料,要不然,怎么能把中间那段高价承包给那家人做呢?人家是早就做好了铺垫,做了中间那段,后面的就扔给队里,直接让队里的职工去磨洋工了。”
“我明白了。”夏初阳懂了。“只要质量没问题,那你赶联系你那些部下,今晚加班修护坡,你这路段暂时停下来,反正这边的路基都没有修,先应付即将来临的暴雨再说,如果质量有问题,我就直接放弃,但质量没有问题,我们就得抢修好,能让公家的损失少一点是一点,要是这护坡冲坏了,下面修好的路基也会毁掉,那损失就相当严重了。”
“行。”罗汉文对他竖起大拇指。“我就服你这种领导,处处能往大局着想,如果是别的人,听了这事后,肯定会撒手不管,巴不得冲垮后再让上面的人顺腾摸瓜查下去,在你心中,公家的损失大于一切,冲你这点,我也会带着大伙一起将那护坡给抢修好,那你得安排司机中途给我们晚上送宵夜来,不然,大家会饿得没劲干下去了。”
“这样吧!”夏初阳也十分的通情达理。“那个陈雪梅做的饭菜味道不错,你让她在自已家里专门给工地上加班的人送宵夜,价钱嘛,你按照外卖的价再浮动一点就行了,晚上加班的人都可以为其提供免费的两份宵夜,工次双倍,明天等队里职工上班的时候,你们可以回来睡几个小时,然后再投入抢修队伍,我现在不指望那些家伙了,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罗哥你身上了。”
“这样啊?”罗汉文眼里有喜色在起来。“那我先安排大伙集合后再去工地,顺便还得让胡师傅过来拉人过去,中途送两餐饭也得要小胡师傅送饭才行,这里离那地方太远了。”
“这个没问题,小胡师傅那边我来安排。”夏初阳对他说。“你赶紧去安排他们前来集合,就在下面的路上等胡师傅的车,还有做宵夜的事,你也得安排好,这是大事,不能马虎。”
“好。”罗汉文立即拿着手机走了,他没有发微信,而是直接给几位有号召力的民工打了电话,听说有双倍工资,他们都说来干,他们都住一个村子里面,直接上门去叫大家就行了。
本村的人好多都搬走了,剩下的是不愿搬走的钉子户,还有就是那些村民的亲朋借住在此,方便在工地上打工挣钱,所以,真正的村民没有多少,多半是外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