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月上树梢,从房里追出来,夏初阳连人影也没看到,心说,铃铛跑得真快,快得转眼就不见了,现在,他没法去追她,更没法向她解释什么。
事实就是如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从来没对她动过男女之情,只当她是一个好妹妹,他同情她得的那个怪病,也欣赏她的才华,能够在凤凰网翻阅小说吧写出那么多本鬼故事来,也得益于她这几年的地下生活。
夏初阳在走出去的时候朝那颗古树的方向看了几眼,心说,等有时间了一定下去探探她的地下秘道,一定要想办法劝她生活到地面上来,长期生活在地底下,对身体不好,还会引发其他疾病。
开着车进到村子,在陈雪梅家门口停下,肉香扑鼻,在夜风的轻拂下,这种香味将他胃里馋虫都引了出来,他刚下车,罗汉文就打开院门迎了出来。“夏队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到?你不是挂完电话就来吗?”
“哦,挂完电话又上了个厕所。”夏初阳是因为白采铃的出现而耽误了时间,“这不是有美食吃吗?我得将肚子腾空一些才能多吃点啊。”
“这主意不错!”罗汉文夸道。“还是你聪明。”
“再聪明也没你聪明啊?”夏初阳打趣道。“看你,守在这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也是刚来不久。”罗汉文赶紧转移话题。“先前你走后,那个技术部的谢脑壳来过,他还一直夸大家,说我们干得不错,还问了我们什么时候完工之类的话题。”
“谢脑壳?”夏初阳一下没反应过来。“哪个叫这个名字?”
“那个新来的谢部长啊,你看他那脑壳,我保证他不到三十岁就会谢顶。”罗汉文挺有见地说。“这种人,一肚子坏水,又成天想着怎么整人,头发肯定会早早掉光光,一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我怕他搞破坏,一直跟着他,好在没有机会动什么手脚,不然,我打死那个谢脑壳。”
“他来干什么?”夏初阳已跟着罗汉文走进了厨房,桌上已摆上一份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还有一份青菜和米饭,那份青菜上面淋了油亮亮的红烧肉汤汁,看上去都十分有食欲。
“给,夏队长赶紧趁热吃!”陈雪梅递了双筷子到夏初阳手中,并热情地邀他上桌。
“谢谢!”他也不客气,接过筷子直接坐下去,端起饭碗就开吃。
罗汉文则坐在他对面,“我也奇怪,那家伙为什么突然跑来工地?又不是白天,还选晚上过来,想到他与你的关系,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然后还说了一些客气话,说我们大家辛苦了,最后还说刘处长为了慰问大家,在我们最后一次宵夜时,会给大家一人发一瓶红牛提提神。”
“他真这么说了?”夏初阳停下筷子。
“他就是这么说的啊?”罗汉文点头。“他还问了问我们最后这餐宵夜的时间,说正好吃饭休息的时候送来给大家提神醒脑,让大家精神饱满地干完最后这点活。”
“肯定不会有好事好生!”夏初阳吃了两口红烧肉就不吃了,碗筷一放说。“走,我们得快点去工地,不然会出事。”
“呃,你吃完再走吧!”罗汉文赶紧吩咐陈雪梅。“赶紧将打包盒提到车上去。”
“不吃了!”夏初阳手一挥。“我们一起帮着提出去,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罗汉文突然发现夏初阳的脸色都变了,那就是真的有问题,这么多人加班加点干出来的活不能被小人破坏,陈雪梅想到这是最后一餐了,她也自告奋勇地跟着一起去了。
“夏队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罗汉文在车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或许,他真的只是来传达一下刘处长的问候和关心,毕竟王局长也给工人们送来了福利,跟着领导的方针走也是对的啊,不然,刘处长也会无地自容。”
“但愿如此吧!”夏初阳心里打着鼓,凭着他对谢军和刘长青的了解,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你想过没有,他们要送红牛来给大伙喝,为什么不直接送来?还要等着宵夜送去的时候再送来?”
“什么意思?”罗汉文没有反应过来。
“哦,我明白了。”陈雪梅一拍大腿。“他们是想嫁祸给我,说不定他们会在饮料里动手脚,吃坏了肚子,就会怪到我做的宵夜有问题,一定是这样子。”
“看看,还是人家大姐聪明!”夏初阳夸赞道。“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如果是真的有那个心,他们来的时候直接就会送来给大家喝了,也不会等到我们送宵夜去的时候了,等大家吃坏了肚子,直接说是大姐做的食物有问题,到时候,不只害护坡在大雨来临前完不了工,还会害得大姐赔所有人损失,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这个龟孙子,真是太歹毒了!”陈雪梅愤愤不平地说。“难怪我说今天眼皮在跳,要不是夏队长精明,工地真的就要出事了,一会见到他,我肯定饶不了他。”
“我的个天,他们不会真的这么歹毒吧?”罗汉文惊怔地看着夏初阳。“在他们眼里,完全不顾公家的损失吗?”
“为了自已的利益,哪里还会在乎公家的利益?”夏初阳哼了声。“这事成了,损失的是公家,受苦的是民工,下台的却是我夏初阳,然后,有些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上去了。”
“太阴险!太可怕了!”罗汉文握紧了拳头。“那怎么办?一会让大伙操家伙跟他干架去,干死那龟孙子。”
“对,干死他!”陈雪梅激动地说。“还想害赔钱,真是做梦,一会我得多打几下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夏初阳警告道。“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一计不成,说不定还会想着别的法子来害大家,既然我们识破了他们的奸计,那就见招拆招,不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怎么拆?”陈雪梅和罗汉文同时出声。“我们听你的就是,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