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人一个一个上来了,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夏初阳,胡蓉疯了般跑到堤坝边,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只有眼泪疯狂的流下来,还有双手不停往下刨着,甚至想要纵身跳下去找他,哪怕她不识水性也要跳下去。
王柏言急得在那里跺脚,张着嘴不住地发出啊声,他在埋怨那些人,为什么他们上来了,夏初阳却没有上来?
罗汉文沉痛地说。“我想拉着他,可他非要去闸口处,最后这几筐淤泥都是他清出来的,不然,始终无法让闸口处通畅,我亲眼看见他被水流给冲走了。”
“不要!”胡蓉快要崩溃了,差点就要往水中跳下去。
“不要!”江浩发现了,高声叫着冲过去,一把将胡蓉抱住了。“胡部长,危险,你不能下去。”
王柏言这才意识到女儿的失态,心说,难道蓉蓉真的喜欢上夏初阳那小子了?不然,她都不会水,怎么会不要命地往下跳?在他带着大伙过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美人鱼般的白衣女子驮着夏初阳露出了水面。
罗汉文和江浩不约而同跳了下去,三人一起将昏迷不醒的夏初阳救了上来。
白采铃在救夏初阳的时候,她脸上的纱巾被水冲走了,陈雪梅和另一个村民都惊叫起来。“鬼啊!”
此时的白采铃,原来被泥浆弄脏的一袭白衣,已经在水中恢复白色,湿身的白裙紧紧裏在她美丽的身体上,显得越发的凹凸有致,看得男人们都不自觉地吞咽起口水来。
“大白天哪里来的鬼?”罗汉文拉着惊谎失措的陈雪梅。“别乱跑!小心摔倒!”
“她……她……”陈雪楷指着白采铃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老大,她真的是鬼!”另一个男人指着白采铃后退着。
“我说你俩这是怎么回事?”罗汉文厉声道。“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刚刚是她救了夏队长,我亲眼看到夏队长被洪水冲走,她是仙女,是她叫醒了整个村子的人,你们不能乱说。”
胡蓉先是过去探了探夏初阳的鼻息,见他还活着,这才抬眸看着眼前的美女,此女子秀雅绝俗,全身散发出一股轻灵之气,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息,无形之中,让人为之所摄,自觉相见形秽,不敢亵渎。
“老大,她真的是鬼,五年前就去世了,我们村所有都亲眼见她下葬了。”陈雪梅害怕地看着白采铃,“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村里的人,她就是我们村长死去的女儿。”
“对,我就是五年前那个死去的女孩。”白采铃缓缓地站了起来,扫视着众人。“当年,我被下葬后,棺材掉到松湖山的地道中,我死而复生,由于皮肤病不能见阳光,我只好躲在地道中生活。”
当地群众一听,居然全部对着她跪拜下去,甚至都不看她那张美丽的脸蛋,觉得看她一眼就是对她的不敬,嘴里齐叫她仙女。
“我的天啦,你真没有死?”陈雪梅大胆地上前,“你说你这五年就生活在地底下?那你爸妈知道吗?你妈经受不住你的离去,她都已经瘫了。”
“婶,我知道。”白采铃点了点头。“地下通道的另一端就通向我家地窖,我爸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我也可以随时回家,这就是我爸为什么不肯搬离村子的原因。”
“我的妈呀!”陈雪梅胆子大起来,拉着白采铃的手。“五年来,你一直住在阴冷潮湿的地下,真是难为你了!难怪村里有人说见过你,甚至还到你下葬的地方去搞破坏,原来是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各位,惊忧到大家实属无奈。”白采铃对大家拱了拱手。
“白姑娘,你是我们的救星,何来惊忧一说?”一位老者颔首。
“现在先不说这些了,赶紧救人要紧。”白采铃指着昏迷不醒的夏初阳说。“他的脑袋撞了一个大包,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不能耽搁!”
听说夏初阳脑袋撞了一个包,胡蓉拉着江浩比手画脚,让他赶紧抱夏初阳上车,她要亲自开车送夏初阳去医院,心里担心死了,想到他的后脑勺之前也被自已推来撞伤了,心里十分自责和难过起来,在江浩抱着夏初阳上车的时候,她还一直护着夏初阳的脑袋。
江浩刚把夏初阳安放进车里,他的身子也刚从车里探出来,胡蓉招呼也不打就把车开走了。
王柏言和当地领导都围着白采铃,他们对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孩很好奇,当地领导得知她的户口在五年前就注销了,并表示一定尽快就让她复活。
十年一遇的大暴雨被大家齐心协力战胜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小雨,这种小雨根本不足为惧,对于工程队的工人来说,雨天就是他们的休息天,因为平时也没有周末一说,只要天气好,他们就得天天上班,除非下雨天不上班,或者是病假,平时都是上班的。
在这一次防洪保卫战中,好多人都累得病倒了,王柏言也不例外,得了重感冒,不得不住进医院,还和夏初阳住进了同一个医院,夏初阳头部受伤,还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看王柏言和夏初阳,五队、六队、七队的职工都来了,大家来这里,是怀着一份感恩的心情,如果没有局长和夏初阳的舍身忘我精神,他们根本无法与这样的自然灾难抗争到底,由于组织得力,行动迅速,没有一个伤亡人员,就六队被水淹损失会重一些,五队和七队没有财产损失。
王柏言躺在医院病房里,尽管胳膊上还挂着输液瓶,他一样还在为工作操碎了心,用电话指挥六队如何在水退去之后的复建工作,并让他们想办法让六队的微机工作室恢复正常,尽量让数据不要丢失。
同时,那些分派去各个工程队的部门领导也回来了,他们都要亲自向他汇报工作,还有那些向他请示工作的工程队负责人,真是应接不暇,走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