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对你可真是好啊!”贾想容吃味地说。“阿离都打过无数次招呼,让她不要把这里的秘密透露出去,她怎么可以这样跟你说呢?那不是在暗示你,这水有神奇功效吗?”
“她只说让我喝水,没说别的什么啊?”王柏言发觉她身上的水浸湿了自已的衣服,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衣服。
“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湿了。”她扭了扭身子,挺腰站定身,迅速拉开两人过分贴近的距离。
他哪里容许她这么做,不舍她离自已太远,大手一伸,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照身在她脸上。
他放肆而又深邃的眸光,在她慌张的脸上反复梭巡了好一会,才淡淡地笑道。“你不理我,连我电话也不接,还说要分手,可老天偏偏又让我们在这里巧遇,你现在还想逃吗?”
“柏言……”她欲言又止,她不是想跟他分手,是曦曦要他们不要来往,不是她理他,是她没有办法,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她不能不在乎曦曦啊?
好多时候,她也忍不住想要给他打电话,可她怕自已会失去曦曦这个孩子,迫不得已啊,可她也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这里相遇了,而且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太巧了。
“想容,我真的很想你。”他激动地说。“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们不能见面,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这些天,我没事的时候,会一遍又一遍地看你的诗集,看得我好心疼,知道你这些年对我的思念和煎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愕然地僵着身子,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地怒叱道。“放手!”
“不放。”他长指勾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肌肤上触摸着。
她脸上泛起红晕,脑中轰轰作响。
她也无法抵抗他的存在,可心中又有诸多顾忌,“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
“这样不可以好好聊吗?”他不管她湿湿的身子,直接粗暴地拉进怀中,嘴角揉着笑弧。“为什么一定要坐下来聊?你说是不是?”说着,他低头就吻了下去。
吻得她透不过气来才罢休。
她又羞又气地斜睨了他一眼。“真是个无赖!跟饿狼一样,你咬痛我了,知不知道?”
“痛才能让你长记性。”他勾唇一笑,松开她的身体,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看你下次还不理我?”
她揉了揉被他握痛的手腕,“柏言,我们俩真的不能随心所欲,你有你的家庭和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就够了,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不然,我们会玩火自焚。”
“为什么?”他又愤怒地拉着她。“你不是单身吗?你有什么责任和义务?难道你就那么在乎那丫头的一句话?她不让你和我交往,你就真的要跟断了联系?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还不抵那个丫头?”
“柏言,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我能不激动吗?”王柏言怒吼道。“如果你有家庭,那是另外一回事,你没有老公和孩子,没有任何牵挂,你说你爱我,这可能吗?”
“我真的很爱你,没有骗你。”她伤心地解释道。
倏地,他有力的臂膀又圈握住她的纤腰,将她再次带进怀里。
贾想容跌进他怀里,被迫感受着他身上热烫的男性气息,她也想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可现实是残酷的,她想起他女儿那一双满含仇恨的眼神,她真的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因为他还不知道,她已经跟他的女儿过了招,加上曦曦的反对她不得不将自已的爱深埋在心中,不敢再与他有任何的苟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可你不是有家有老婆吗?”她没好气地说。
“那是亲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心?”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已的胸口处激动地说。“可我这里,天天想的是你,明白吗?你才是我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这些年,就算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那是因为我想你幸福,要是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有可能我早就来找你了,你这个傻瓜,既然是为了等我,为什么还要不理我?这不是会让你更加伤心吗?”
他的嗓音吵哑低沉,却又柔软异常,揉着魅惑钻进她的心口,让她惊颤连连,心口怦怦地乱跳着,她越是挣扎,越是挣脱不开他看似温柔的钳制。
贾想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已根本就不想这么做,要不是心中顾虑太多,早就不顾一切了。
“你是不是冷啊?”他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居然又抱紧了些。
“不……不冷……”
他抱着她的力道,竟让她有种被珍惜的感觉。
咬着唇,懊恼自已的不争气,偏又无力抗拒,最后只有偏开脸不去看他。
“那我扶你过去那边坐坐。”他搂抱着她,嘴唇在她耳畔轻轻地咬着。
她抬眸迎向他,水澈的眸中有着淡淡迷惘。“柏言,我们为什么要相遇?如果不相遇,我们就不会做出伤害你家庭的事,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已就是个罪人,你妻子现在还是个病人,真的,我时常活在自责中,觉得自已是个坏女人,是我对不起她,不该抢走她的男人。”
“想容,这不是你的错。”他哽咽道。“要错,也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已身上揽。”
“曦曦,她要是不来你们单位,我们这辈子有可能就不会相遇,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贾想容后悔地说。“我当初就不该见你,该让人直接把这孩子给强行带走,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现在,我真的伤害到你的家庭了。”
胡蓉那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神,一直在贾想容眼前晃动,她知道,那孩子肯定知道了什么,不然,那孩子不会来找她的麻烦,那双眼睛深深地扎痛了她的心。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不管有没有你,我对那个家就是在尽亲人的义务,你明白吗?”他再次申明。“我们之间只有相敬如宾,没有夫妻之实,这些年,我们也是一直分居,复婚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好不容易团聚了,她又得了这个病,所以,我们之间真的是亲人,和我们之间的那种情不一样,想容,如果可以重头再来,当年,我就不该把你骗走。”
他恨,恨造化弄人,本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地分开了,现在,反而要偷偷摸摸在一起,突然,他放开怀中的女人,上前接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这水确实好喝,不觉喝了两瓢,在他要喝第三瓢的时候,贾想容上前夺过瓢来。“你喝那么多干什么?以为这是酒吗?告诉你,你喝再多也麻痹不了你的思绪,更解不了你心里的愁。”
王柏言暗自苦笑,任由眼前的女人责骂他,他还真是被现在的两难和煎熬折磨得想要一醉方休,可惜,他喝的不是酒,而是养生的水,不仅不能麻痹自已,反而还让自已越来越清醒,往事不堪回首,他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自已更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