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夏队长对我的信任。”朴华军伸出双手接过这片来之水易的钥匙,“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保证不会让人看出什么来,那你表面上也不用对太客气,骂我都行,反正是演戏给大家看,我不会介意什么。”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我会全力配合夏队长抓坏人。”
夏初阳和朴华军经过这些日子的较量,今天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总算是把两人心中的结都解开了,两人还达成共识,尽快就那些腐败的罪证搜集起来。
“你用工作之便,可以多和大家聊聊天,比如那个杨万,平时多聊聊,听听不同人的声音也好。”夏初阳始终觉得杨万身上有种让人不易察觉的特质,但让他具体一些,他自已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对杨万有一种想要深入了解的冲动。
对杨万的了解,他从罗汉文那里了解得更多,知道杨万曾经也是朱涵亮身边的得力干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两人才彻底闹翻,最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杨万曾经和朱涵亮那么好,那他肯定也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胡天明那么不受朱涵亮待见,可他因为经常接触朱涵亮,他都能知道一些朱涵亮的短处,就是朱涵亮喝醉后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说的都是白天发生过的事。
王柏言告诉过夏初阳,集团为什么会几次三番让人来查五队,就是因为有人暗中举报了五队曾经的领导,虽然几次都无功而返,但集团领导坚信无风不起浪,五队一定有重大问题,才会派王相言这么个人来当局长。
所以,王柏言是想让夏初阳尽快查出那个写匿名举报信的人是谁,只要找到那个人,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一开始,夏初阳觉得写匿名举报信的人是彭国旺,因为他仇恨队里每一个当年在现场的男人,当然,也包括队里的各位领导,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成为是那个睡了他老婆的人。
当年那些男人,都摆脱不了悄悄睡了彭国旺老婆的嫌疑,所以,夏初阳才会将彭国旺当成是那个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可后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明白,彭国旺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已脚的事,真有匿名举报信中的情况,那彭国旺也不能全身而退,没有他这个会计的配合,那些人的钱也洗不白。
“夏队长,你为什么对杨万这么感兴趣?”朴华军不解地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最差劲、最偏远的工地上班,和他聊能聊出什么?队里发生的一切,他什么也不知道,找他聊就是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多找几个与陈海昌比较好的人聊聊。”
“看你,我只是让你平时多关心关心他。”夏初阳道。“我有说他知道什么吗?只是觉得他在这个队里受了好多不公平待遇,怕他心里不好受,他现在是你手下的兵,你平时多关心关心他是应该的,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啊。”他抚了抚胸口。“吓我一路,我以为杨万也犯了什么事?今天要不是我提到杨万的名字,夏队长有可能还会不理我,是因为杨万的名字,你才对我有了兴趣,我感觉到了,要不然,你还是会不理我。”
“其实,你一点也不傻。”夏初阳笑道。“确实,杨万的遭遇让我心疼,他没遇到好领导。”
“我本来也不傻,只是老实。”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在肖得利那里露出马脚来。”
“不会。”他再次保证。“再说了,我又不天天跟他见面,他也没夏队长这么聪明,发现不了,我会将计就计,说不定还能从他们那里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就最好不过了。”夏初阳抱拳。“谢啦!”
“谢什么谢?”他摇头。“我又不是替你办事,是在替我们自已的将来扫除障碍,不想因为这些坏人害得我们老了还要受到他们的牵连,我们这些工人,什么也不知情,他们是享受了,出了事再让我们大家一起顶罪,那就真是想不通了。”
“那你去忙吧!”夏初阳看了看时间。“工人们要下班了。”
“好,那我先走了。”朴华军站了起来。
在他要走的时候,夏初阳叫住他。“等等,你把这些果子也带走吧,我已经都尝过了。”
“不用了,厨房还有,这些你留着吃,吃不完可以给罗工他们吃,都是无公害的水果,吃了真的很好。”
“好吧。”他也不强求,一会罗汉文来了,肯定抓着就吃,那家伙才不会客气。
朴华军走后,他又给王柏言打了个电话。
“小夏啊,有事吗?”王柏言正在回家的路上。
“还真有事向你汇报。”他也知道王柏言在开车,但没办法,他不把这事告诉领导,他也会坐立不安。
“你说,我戴了耳机,不影响我开车。”他马上表明自已是安全的,因为担心夏初阳知道开车而长话短说,既然是汇报,又是这么急,那一定是有重大发现。
“朴华军真是肖得利的人,今天终于让我识破了。”
“你怎么识破的?”
“他跟我要办公室钥匙,已经好几次,我没有给,因为我是对他不信任,才会换了新锁,我怎么可能给他?”
“那你识破他之后,反应如何?”
“确切地说,他应该是被刘长青和肖得利洗脑,用我和你想要赶走他们老职工这点来操纵他的思维,觉得我们俩是真的要赶走他们这些老职工,肖得利还对他说,有可能他们以后的退休金都领不到,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谁有那个权利?敢不发退休工资给他们这些老职工?我们有那么大权力吗?”
“所以,你用自已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王柏言笑道。“人家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不见得,你这嫩姜也挺辣的,这么快又策反一个过来。”
“我只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悲壮情怀,说什么在这里干了几十年,最后要是落个老无所靠就惨了,我只好将集团要我这里拿地给大家修安居房的事告诉了他,你不会怪我吧?”他这才说到正题上来了,虽然这事迟早都会让大家知道,可毕竟还在商讨中,万一不成的话,那他们不也成了骗子吗?
上次王局说过这事,别的局已经动工在修安居房了,他们局还没消息,是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地皮。
“你小子就是沉不住气。”王柏言的语气极其轻松,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不过,你还真是一张乌鸦嘴,说什么都成真了,告诉你好消息,地已经批下来了,就在靠着六队的那片低洼之处,那也是一个风水宝地,后靠山,前有湖,绝对的修养胜地,更重要的是我们以后去那地道也方便,你说这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