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知道了?”朴华军果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初阳,“我才刚打给刘处长,他应该还没时间跟你说这事吧?是想先告诉你这件事,可你电话占线,只好先打给刘处长,我怕你们会上那八个人的当,别落了什么口实在他们那里。”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肖得利说。“朴部长,你好好干,刘处长不会亏待你,现在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小心掩护好自已的身份,不要暴露了自已。”
“好。”朴华军机械地点了点头。
夏初阳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我说的没错吧?就算你不说,也有人把消息告诉他了,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刘长青和肖得利都接到了电话,你要是再晚一步,肯定会让他怀疑你的忠心,朴部长,接下来,你要好好演戏才行。”
“这个人会是谁啊?”朴华军纠尽脑汁地想。“明的暗的都出来了,难道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家伙?这是想干什么?和我们这些老油条的目标不一样吗?还是那些年轻人想着升官发财?”
“别去想了!”夏初阳对他说。“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表面上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有可能我还会当着好多人的面骂你,你可要担待一些,那只是演给某些人看的,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朴华军识趣地说。“那我先走了,不能让人发现我进来了太久。”
“你先等等。”夏初阳拉着他。“我先去看下。”
夏初阳出来看了看,发现过道上没人,赶紧让朴华军离开,甚至在朴华军走后,他还点着一支烟在过道上走向财务室那边,看着财务室的门紧闭,这才放心地回到办公室。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个给肖得利打电话的人就是白出纳,总算是理出个头绪来了,以前那些跳得最凶和最厉害的老油条,他们也是一群没有头脑的人,才会被刘长青和肖得利当棋子利用,这些人从刘长青那里得到的就是小恩小惠,根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也不足为惧。
很明显,彭会计、白出纳和刘长青才是一条利益链上的受益者,想要从五队这两个人身上打开缺口,几乎是不可能,他们也是参与者,所以,他必须得自已找证据才行,指望这两个家伙开口是不可能的,等于是把他们自已给供出来。
王柏言没有午休,他在看罗汉文的工作笔记,这已经是他看的第六本了,越看越觉得罗汉文是个不可多得的施工奇才,经手的所有工程都没有按部就班,而是根据当时的地理环境给出不一样的施工方案,这些方法是在书本上找不到的,且效果相当好。
他自已是从最基层熬过来的,所以,只有他能看懂罗汉文的鬼画桃符,有时还会忍俊不禁,为罗汉文的鬼才大笑不已,写不出来的字就用各种图案标记。
要不是夏初阳引荐此人,还真的会埋没这么一个奇才,他看了,但凡是罗汉文经手的工程,那是百分百没有问题。
如果这种人才是在自已的队伍里,他早就将此人提拔起来了。
正在感叹的时候,夏初阳的电话来了。
“王局,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了。”夏初阳抱歉的说。
“你小子客气什么?”王柏言呵呵笑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发生?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把安居房的好消息告诉大家后,那些被刘长青和肖得利洗脑的家伙,明的暗的路都出来弃暗投明了,说他们没有野心,只想混到退休有退休金拿,现在听说还有安居房,大家高兴得欢呼起来,这些人看到了希望,表示不再跟着刘长青和肖得利这样的人混,他们纯碎是被人利用了。”
“那是好事啊,以后五队的老油条们都归顺于你,做什么都会顺风顺水。”王柏言说,“但还是不要放松警惕,我记得,刘长青好像还有个什么亲戚,也是刘长青通过各种关系把他弄进来的,你得关注下这个人,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说的那个人叫刘常德,他是个十分低调的人,在队里从来不惹事,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也是好人榜上的人,他和刘长青只是本家姓,不是近亲,这个人我觉得威肋不大,他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干坏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防着点,越是这样不显三露水的人,你越是小心提防。”
“王局,我现在要防的不是这个人,而是我们五队财务部的两个人,会计、出纳和刘长青才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如果那天的事查清楚了,他们相聚肯定是私分小金库的钱,我觉得陈海昌和朱涵亮也有分到钱,不然,他们的家人为什么这样平静?”
“雷一鸣的那张照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只要查到白出纳的落脚点,就能查到他和什么人碰头了,而且,那天,刘长青也确实不在办公室,是蓉蓉诈出来的,我们现在没证据,一切都白说,还是等有证据再说吧。”
“现在,我们的调查范围越缩越小,小到只有那么几个人的范围,我想这事应该好办了,内忧也基本解决了,我们就一直努力将外患给彻底解决,把那个讨厌的刘强和谢军给弄走,我怕他俩会对胡蓉和小贾不利,她们两个女孩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就是再把那两坏蛋弄回五队我也认了,看我不弄死他俩才怪。”夏初阳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把刘强逼太狠。
“放心吧,这两个人你不用担心了。”王柏言说。“这两人中午出事了,被人打伤了,估计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至少,这一个星期,蓉蓉和曦曦都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她俩的事,我会照看着她俩,看好你队里的人,早点帮我查出一些罪证才是当务之急,那个写匿名信的,你有消息了吗?”
“我有一个怀疑对象,等我有我消息再告诉你吧,现在只是怀疑,不敢贸然行动,想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夏初阳表态。“我会找机会亲自和他聊聊。”
“那你千万不要惊到他。”王柏言警告他。“此人的小心翼翼,说明他还是不敢确定我们到底能不能将这些坏人推翻,所以,他是不会轻意让自已暴露出来,说明此人曾经受过严重的打击报复,甚至是不公平对待。”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他就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和王局的分析也能对得上号。”夏初阳兴奋地说。“我也觉得是他,但他轻易不肯向我靠近,今天中午向我示好,还是让朴华军给我送的水果。”
“无风不起浪,他能几次三番向局里举报这伙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幕,只是,他不敢轻易拿出证据,他怕受到更严重的报复,所以,你不能逼他,也不能提这件事,甚至当成什么也没有,聊也只是聊聊家常和工作就行了,千万别聊那方面的事。”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把握好分寸,不会急功近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有利,相信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已经把各种消息放了出去,欢迎大家暗中提供一些有关腐败分子的证据。”夏初阳说。“希望五队不只有一个这样写匿名信的职工,希望大家都能出来检举,不然,陈海昌和朱涵亮所经手的工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承提责任,就算退了休也得承担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