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有说?”刘长青对肖得利的话十分不满。“那是当着外人的面没有过分说他,私底下我还说少了吗?”
“好,这话当我没说。”肖得利抬手打住。“以后我也不会提这个话了。”
每次和他说到刘强的事,再人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争执,肖得利打算以后再也不提刘强,随他去折腾,反正有刘长青保着,让刘强可劲去折腾吧。
“你不要这样说,刘强再不对,那也不是我造成的,现在我想保他,那也仅仅是为保咱们自已,不然,再由着他出去乱说,我们就真的完了,这些年,他知道的事情不少,陈海昌和朱涵亮经手的事情,刘强都一清二楚,不安抚好刘强,那才是我们最大的灾难,你明白我的担心吗?”
“好,我明白。”肖得利点头。“保住了刘强,才能保住我们,那你让刘强就在处机关上班,这样在眼皮底下还能天天看着,不然,放虎归山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
“行,就这样决定吧,等他伤好了,还是留他下来。”刘长青说。“回去保不准又要跟夏初阳干起来,就他这智商,哪里是夏初阳的对手?分分钟钟入人家的套。”
“还有,姓胡的女人一上班就出去了,估计又没跟你报备吧?”肖得利说。“她可真是越来越没把你这个领导放眼里了,不是规定她出去一定要先报备,在得到批准之后才行吗?”
“有可难是拿鸡毛当令箭了。”刘长青朝传真机那里抬了抬下巴。“自已看看吧!姓王的动作是一个接着一个,那女人有姓王的这个后台,哪里会将我的话放在眼里?都说她与姓王的关系不一般,还真是如此,说不定昨晚两人就睡一起,不然,今天一上班,我就接收到局里下发的文件。”
“上面说了什么?”肖得利弯着背走到传真机旁,伸手拿起红头文件,再仔细一看,当场就气炸了。“妈的,这姓王的还真是设身处地为这个女人着想,肯定是前几次你因为这事教训她了,你看看,现在就把姓王的抬出来了?他俩要是没一腿,打死我都不相信,难怪早上趾高气扬,原来是有人替她撑腰啊?”
“是啊,两个人一定有私情,肯定是昨晚吹了枕头风,才会行动这么一致。”刘长青说。“刘强那天要是没有出事,有可能就查到什么线索了。”
“那等刘强好了回来,继续让他跟踪这女人。”
“刘强现在属于借调,还不完全属于我们处机工的职工,要想将他留在这里,那就得有一个人要离开,才能让他明正言顺地顶这个司机的空缺。”刘长青看着肖得利。“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让我的司机自动离职?”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肖得利为难地说。“在处机关当你的司机,那是最轻松不过的工作了,只有出去的时候才用一下车,你平时时都是开自已的私家车,我想,这份工作没人会笨到主动提出离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自已原因不能来上班,那你就可以把刘强留下来了,再跟姓王的说一声说是了,毕竟是你的司机,这事他不好出面干涉,哪个领导不是用自已信得过的人来当司机?”
“这个......”刘长青沉思着。
“不用考虑了,你想保住刘强,只能这么做了,不然,你怎么面对来自家人的压力?又怎么保住所有人?说起来,刘强才是阳可怕的那个人,他几乎知道我们所有秘密,他真要反水,那我们真的没一个人能全身而退。”肖得利也害怕了,刘长青这个亲侄儿可真是六亲不认的家伙,又心狠手辣,只要有什么没有满足到他,就有可能做出让所有人后悔的事来。
肖得利以前是低估了刘强,以为把他开除了,他会乖乖回老家,对大家都不会造成威胁,没想到,刘强会这么迫不及待,一下将直实面目全暴露出来,明显的威胁意味。
“那你说要怎么做?”刘长青看着肖得利。
肖得利凑在刘长青耳边小声嘀咕着。
刘长青一听,抬手厉声说。“不行!绝对不行!这会出人命。”
“那就要看他造化了。”肖得利说。“无毒不丈夫,你不这么做,那怎么让刘强留下来?等你的司机一回来,刘强就没理由再留在处机关了,那就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不是回五队,一定是得回到老家农村去了,难道你忘了家里人的威胁?”
“这事我下不去手,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刘长青摆手。“刘强的车技我还真有些担心,说实话,他开车我还怕坐上去,要不,给他安排一个别的活干算了,司机不缺人,可以去别的部门。”
刘长青没有接受肖得利的建议,他是想让人在车上动手脚,然后让司机出点小状况,再顺理成章地逼走司机,刘长青是怕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在车上动了手脚,造成车毁人亡就惨了。
“那让他去饭堂吧!”肖得利说。“只有那里永远缺人,只是,我担心他不会去。”
‘行,饭堂就饭堂。”刘长青当即就表了态。“说不定这个工作比他开车还保险,他的性格太不适合开车了,去饭堂帮忙,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惹事生非。”
“只要能说服他,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肖得利举双手赞成。“先找刘强聊聊,做好他的思想工作,我再去找饭堂负责人打个招呼,让他别给刘强安排太多活,就让他平时给人打打饭就行了,那些切菜、洗菜、炒菜、洗锅碗的活肯定不能让刘强去做。”
“好,我们下班一去医院,你可以带谢军出去吃饭,让我在病房和刘强好好说。”
“你跟他说的时候得软硬兼施。”
“行,我会的。”刘长青说。“那你回办公室盯着,看那女人什么时候回来。”
“好,那我先走了。”肖得利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还顺手将刘长青办公室的门关起来,甚至还站门口东张西望了好久,因为他几乎每次都会这样,就是怕有人偷听两人说话。
肖得利走后,刘长青打了几个大大的呵欠,他最近严重睡眠不足,都已经有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了,自已还专门开了中药在调理,还是没有一点办法,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喝再多中药还是没用。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已的失眠,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是心理原因,他害怕了,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觉得快要世界末日了,有可能,他的将来比陈海昌和朱涵亮更加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