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提前下班,五点半就回来了,罗汉文和罗汉夫、刘铁柱赶紧洗澡换装。
贾总派来的车已提着停在院子里,同事们羡慕地围着小车转来转去,这些不懂车的工人一直对着车子评头论足一番之后才离去。
谢连成好久没回队里,和大伙打过招呼之后,摸了摸口袋,想摸烟出来,结果摸遍了口袋就是没有烟,这才想起,走的时候居然把烟忘在茶几上了。
可他不甘心,又继续摸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摸了半天连个烟屁股也没翻出来,大家下班回来,一身的臭汗,好多都去洗澡了,看稀奇的人也走了,谢连成看了眼坐在车里不苟言笑的罗乐,想跟他要根烟抽又不好意思。
最近写小说,把烟瘾给弄大了,真的不抽不行,他现在非常想抽烟,看了看进出忙忙碌碌的大伙,他也不好上前跟人家讨烟抽,那就到路边便利店买一包抽。
可是,当他上上下下再把口袋摸个遍的时候,不只是一毛钱也没找到,连手机也没有带,急得拍了脑门一掌,“我去,这真的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居然什么都忘了带就跟着姐夫来了,还想着一会多拍几张照片发个动态都干不成了。”
正想说忍忍,等姐夫洗完澡才跟他要烟抽,可他抬眼看到夏队长闪了下,赶紧往楼上跑,心说,我怎么将这个人给忘了呢?去他那里准能找到烟抽,而且还是好烟。
转身就往楼上跑,还差点与朴华军撞了个满怀,正要骂人的时候,发现是朴部长,他立即噤声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领导,而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临时工而已,要不是姐夫跟夏队长关系好,他在这个队里那就是最没有存在感的民工。
“对......对不起......”谢连成结结巴巴地说。
“没事。”朴华军摆了摆手。
白兴宪走过来,朴华军赶紧闪人,不想看见身后跟幽灵一样的家伙,他发现,这白兴宪一天都怪怪的,以前是成天坐在办公室里不出门,最多就是在过道上看着大家,今天那可真是怪事,每隔那么半个钟就会出来晃一晃,甚至还会一直盯着吴之初的门口发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朴华军发现好几次了。
所以,朴华军断定身后这个幽灵又是冲自已来的,他得加倍小心才行。
在谢连成跑开后,白兴宪还是在转角处拉住了他。“朴部长,一会打听下,院子里的车是干嘛的?”
“我哪知道是干嘛的?”朴华军心里冷哼着。
“我觉得有问题,今天大家提前半个小时下班,看这车要接什么人?”白兴宪幽幽地说。
“白出纳,我真的很忙,没时间去理这些事,要不,还是你在上面盯着吧。”朴华军叫起苦来。“你看我忙得脚都不落地了,哪有时间去盯着?”
“没时间也得盯,这是刘处的意思。”白兴宪想甩包袱。
“那不好意思,我只接受肖部长的指示。”朴华军笑了笑说。“你别拿刘处来压我。”
“你......”白兴宪气得不行,想要骂人却又不敢,有脚步声传来,他只好噤声。
朴华军趁机溜走了,心说,老子就是要这么搞乱你们,让你们这些家伙去狗咬狗,你白兴宪算个毛啊?居然也敢对我发号令,仿佛所有人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老子才不吃你们这一套,有本事,你去让肖得利向我下命令。
果然,白兴宪回屋就把朴华军刚刚的表现,添油加醋地向刘长青报告了,还说朴华军只听肖部长的命令,刘处的命令他一概不听,气得刘长青在办公室指着刚进屋的肖得利跳脚骂了起来。
“肖得利,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徒弟,丁一山如此,现在的朴华军也是这样,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刘长青骂道。“如果不是你有这样的想法,朴华军敢这么说我吗?”
“你又怎么了?”肖得利也是无语了,他好心好意来等着刘长青一起下班,两人是要去医院看刘强和谢军,没想到刚进屋就跟跺踩了对方尾巴似的,指着自已就开骂。
“你说我怎么了?”刘长青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狂得都要上天了,我就说嘛,你近来总是跟我争执和吵闹,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我又存什么心思了?”肖得利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五队今天所有人提前半个小时下班,且院里还停着一辆高级轿车,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样子,白兴宪让朴华军盯着点,你猜他怎么回答白兴宪?”
“不知道。”肖得利摇头。
“他说,如果是刘处让他这么做就免了,是肖部长让他这么做,他就一定会去做。”刘长青气得脸色发青。“我说嘛,你最近怎么变化那么大,原来是在私底下培养自已的势力,肖得利,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兴宪真跟你这么说?”肖得利不相信地摇头。“肯定是这家伙在乱说,朴华军不是这样的人,你可不要听信白兴完的话,我看要反的那个人是他才对,哪次给他下命令,他都不情不愿的样子,还会找一些这样那样的借口出来,他的话值得怀疑。”
正说着,朴华军打电话来了,“肖部长,我有事向你说,方便吗?”
“你说。”肖得利看了眼刘长青,为了证明自已的清白,他还专门将扩音键打开来。
“我跟你说,姓夏的有活动,今天所有工人提前半个小时下班,还有院里来了辆高级小车,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打听清楚,那是来接他们去市里吃饭的车子,这面子可真是够大的啊?居然还有高级轿车来接他们。”朴华军酸酸地说。
肖得利和刘长青听出来了,隔着手机屏慕,似乎都能闻到浓浓的酸味。
“他们?他们是指哪些人?”
“还能指谁?当然是罗汉文和他的兄弟们,他那个守工的小舅子也赶来了,排扬可真是够大的啊!那几个家伙全部焕然一新,高兴得在院子里直跳,看来又是有什么好事发生才会如此。”
“那你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这个没问题。”朴华军又说。“只是,有些家伙总是看不惯我,动不动就拿刘处来压我,我可以听你和刘长的指示,却不想听那家伙的瞎指挥,明明他空闲时间比我多,却什么都要我去帮他打听和监视,然后再来捡别人的胜利果实,我真的不服,凭什么啊?”
“你是说白出纳吗?”
“不是他还有谁?”朴华军生气地说。“整天像个幽灵盯着我,盯得我后背都冷飕飕的,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今天我还向他表明了自已的身份,说我们是一路人,我是激动得不行,可他却十分嫌弃我的样子。”
“别理他就是!”肖得利吩咐道。“那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人要请他们吃饭?或者是在什么地点,跟什么人一起吃,这些问题都要弄清楚。”
“没问题。”朴华军说。“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肖得利挂断电话,笑着对刘长青说。“你看,你冤枉朴华军了吧?他可是尽心尽力,白兴宪纯碎就是在偷懒,自已不想做的事还要用你的名去压制朴华军,人家是老实,又不是傻子,你说朴华军能听白兴宪的话吗?所以,你别生气了,生气有什么用?”
“妈的,这个白兴宪,我安排他的事,他居然想甩给朴华军,他可真是省事。”刘长青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