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院在维安局维安大厦的最后排靠右边的第三幢,为单独的一幢大楼,距前面的办公大楼有相当的一些距离,当大伙推开大门还没进去时,就有一股强烈的消毒液味道扑鼻而来,空气中凝聚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十分难闻。
此时,刚巧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挑的女医生迎了过来,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出年龄的大小,只见那明亮的大眼透着一个冷而清的感觉。
“肖大美女”林猛对那个女医生,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我带几个专家过来看下那三具尸体”
“嗯”女医生鼻子里嗯了一声,道:“那边登记一下,去领口罩、大褂和手套”说完看也不看大家一眼,径自走开了。
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林猛不由地介绍起这位女医生道:“她叫肖雪,局里公认的第一号大美人,高冷大美女,嘿嘿、大伙看怎么样,身材不错吧?”
贝心怡马上接道:“也蛮普通的呀,那里高冷了……”
林猛耸了耸肩膀,笑了一笑。
说话间,大伙已经来到了登记处,各自领了大褂手套和口罩,然后弯过一个走廊,便进入解剖室,解剖室和停尸房只隔一小半墙,这解剖室的空间很大,有三台解剖台,并列排着,其中一个台上就有一具掩着白布的尸体……
林猛上去看了看挂在大脚趾上的标牌,说道:“这是那尚媛媛的,大伙过来看看吧”
说着把白布掀了开来,露出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贝心怡急忙上前,抬手就去转动干尸(尚媛媛)的头部,想看一下颈间有没有吸血僵留下的齿痕,谁知动作有点过,尚媛媛原来挂在眼眶边的眼球“霍”的一声,掉了出来,直接向地上落下。
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快影“嗖”地一闪,接着了掉下的眼球,然后轻轻放回到它“原来该在的地方”。
大伙其实还没回过神来,除了哑叔目光一闪,大伙等稍一安定,发现那个快影正是余辰,贝心怡露在口罩外的大眼睛,完全是一个撑到极点的表情,看了看余辰原来站立的地点,到眼球掉下的距离,那可是有三四米远,只多不少的,这速度,好快。
“你是人,还是鬼?”贝心怡好象有点不相信似的问道
“我是人”余辰指了指台上的尚媛媛,道:“她是鬼”
说着,余辰就不顾大家的表情低头开始观察尸体了,那尚媛媛确实是一具完全枯干了的尸体,身材因此显得非常薄小,就连头发也都象一堆枯草,那皮肤已经毫无弹性可言,一按下去直接凹了个小坑,那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齿,在解剖室的淡蓝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半截舌头贴在惨白色的嘴唇,那放回去的眼球,死死瞪着墙角,好象有很多的不甘心和无奈。
哑叔自从看了刚才余辰快闪后,他的眼睛一半在干尸上扫描,一半却在余辰上停留,神态间似乎想要表示着什么。
方天佑和贝心怡也过来一个看脚、一个看臂,根据自己的所怀疑的可能性在观察求证之中。
“另外二具尸体在那?”余辰扭头问林猛道。
林猛伸出手指指了指停尸房,没有开口,眉头紧紧地锁着,估计味道实在不好受。
余辰离开解剖台,走到停尸房那个房间,直接拉开中间的一个,抽了出来,果然是三具中的一具,一看标贴,是颜小艳的。只见余辰在架子上拿过一把镊子,把颜小艳的舌头轻轻挑了一下,然后凑了上去,拉下口罩近距离地闻了闻,正巧,这一举动被贝心怡看到了,不由得直呼“变态”。
余辰不理会贝心怡的嘀咕,直接往边上开步,伸出手又拉开了其右边第二排居中的一个尸体抽屉,好象知道要找的就在那个抽箱一样地,准确无误地一拉,一拉一个准。停尸抽屉上下二层,一墙排列,总共二十四个,余辰一拉一个准,拉开后,同样重复挑舌头、闻嘴巴的动作,做完后,还看了看指甲和突出眶外的眼球,便竟自走出房间。
林猛一见余辰走出,立马跟了过去,问道:“余老师,怎么了?”
“气味实在不好闻,出来透透气”
“就是呀,那气味,直接挑战嗅觉底线”
“有烟吗?咱们到门口吸去?”
“有”林猛取出香烟递上,二人洗了一下,脱下大褂、手套和口罩,走到了大门外,在一旁,悠闲地抽起香烟来。
不消多时,哑叔,方天佑和贝心怡也出来了,哑叔只是看了余辰一眼,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方天佑和贝心怡却用那鄙视目光冷冷地看着二个人,搞得林猛不好意思地想要解释,却被余辰阻止了。
“我们回会议室再说吧”说完,余辰直接开路,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汪局看他们一行人进来,不由得问道:“有发现吗?”
一一坐定后,首先方天佑道:“线索不是很多,也不确定,我的初步判断是绿毛僵所为……”
“绿毛僵,什么玩意?”汪局吸了口冷气
“僵;分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等几种”方天佑看了看在坐的大家一眼,接着道:“绿僵,属三级僵,不畏阳光火烧,法器神水,性凶力大,动作敏捷,有思维能力,僵修的那个,需要大量的血液提供,可瞬间置人于死,吸取其血,几乎一吸就是一个彻底。不过,现在这个年代、别说一个绿僵,就连二级的白僵也很难碰到,单单从尸体的特征来看,只有绿僵或者绿僵以上的才具有如此的能耐,所以我的判断是绿僵,不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我同意方天佑的推断”贝心怡粉拳一握,在桌子上锤了一下。
汪局看了一下哑叔,问道:“哑叔,你的意见呢?”
哑叔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似乎也好象同意方天佑的判断。
吞了口口水,汪局和林猛有点咋舌“那怎么办?”
“都什么年代了,那会是什么僵呀,尸呀,我的观点还是原来的,谋杀。”特案队长张涛的语气十分肯定。
“我建议,由我们‘灵异局’接管这案子,搜索相关的证据和资料,如果真的是僵之所为,对付绿僵,普通枪支根本没什么作用”方天佑接着道:“也就是说,如果万一是绿僵所为,凭你们维安队的武力,人再多,也无济于事,所以,既然无法达到消灭的程度,那只有交给我们。”
贝心怡也紧跟着说道:“对,由我们接手”
张涛刚想说话,被汪局制止了,汪局说道:“那要不,先问一下老马吧,毕竟如果真是那个什么绿僵所为,移交‘灵异局’,也要一个交接的程序。”
“好”方天佑应了一声,从腕间拿下一手表,放在桌子上,这个手表比平时的普通手表要大一些,有一个防尘罩,打开防尘罩,中间有一个大圈,上面是时钟分钞针,和常用的手表一样看时钟用的,左右边各有个略小的银色小圈,只见方天佑按了下左边的小圈,便见手表上方空间出现拨号按键,方天佑按了号码后,在右边的那小圈又按了一下,号码显示键退隐了,出现了一淡淡的光柱,光柱中,只见是一个很古式的办公室内,红木的大桌子,背后是一墙的书架,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就坐在桌子前,这老人,笑眯眯的眼睛,却精光闪闪,山羊胡,身着黑色古山装,模样威严但又可亲。
“老马”汪局对那老头,抱了抱拳,笑着说:“几年不见,你这老小子,越见光润呀,都长回到童年去了……”
“我这里是忙着苦着呀,老汪,我们先谈正事,恩,天佑,老汪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呀”那老头把头转向哑叔,然后看了看方天佑,问道。
“马主任,是这样的,我们看过尸体了,无外伤,但尸体体内血和水份已经完全丧失,整个一干瘪状态,和去年川前的案件一样,哑叔、我和心怡二人,都一致认为是绿僵所为,所以报告一下,准备接手案子。”
“是这样呀”马主任马上又道:“那余老师怎么说?”
这里大伙才想起,还有个余老师没发表意见,于是,齐刷刷地把脑袋转向余辰。
余辰的烟在嘴边,就这么任凭它自然地燃烧着,也好象没注意大伙地注视,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林猛用肘碰了一下余辰:“余老师,叫你呢”
余辰如梦方醒般地哦了一声,看了看大家,轻笑了一下,说:“失礼了,失礼了”说完转头望向光柱中的老马。
那边的老马一见余辰出现,马上问道:“小师叔,大概的事情你了解了吗,你看这事是怎么个回事?能破解吗?”
“小师叔……”大伙一听,全炸锅了,这余老师是马天行的师叔,这,这么可能呢,这完全不可能呀。
只有哑叔在那笑开了口。
“这只是绰号”余辰感觉大家都在看他,很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尴尬地回首道:“这只是绰号而已,大家别太在意,别太在意……”
老马也好象察觉到什么似的哦了一下,连忙道:“余老师,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我个人同意张涛张队长的看法,这很可能是件谋杀案件”余辰指了指一旁的张涛,说了自己的看法。
张涛嘴角一裂,刚想说什么,却被余辰按下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失传很久的‘饮血还魂阵’……是有人蓄意吸取这几个人的血液,是为了一个目的,要给某人还魂入阳”
张涛原来还在暗喜终于有个同样看法的,余辰这一话出来,把他的想法直接拉到天方夜谭的空间思维去了。
方天佑和贝心怡也刚想发表,却被光柱中的老马阻止了,只听老马道:“余老师,你接着说”
余辰接着道:“这个‘饮血还魂阵’全名叫‘五行饮血还魂返阳大阵’原来自古及埃的‘返魂咒’后来经过夏国国内的阴阳学家引进,加上了本土的五行法阵,融合成一种可使已死的人还魂回阳的大阵,这个阵是通过相同的生、月时辰人的血液,排成五芒星法阵,中间为还阳之人,施法者在边上念起咒语,一个时辰后,如果顺利,据说会使人还阳复醒……”
“这也太扯了吧”汪局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声
“小、余老师,你接着说”光柱中的老马不理桌上众人的声响,继续问余辰道。
“三具尸体,我都看过,全身无一新的伤口,口腔内还有一股阴腐的气味,指甲内壁有黑星斑点,舌头外露为吸血过程中,死者氧气突然停止供给的状态,这些症状表明,有人驱使‘阴鬼’作祟,为达到某人还阳,或者其他的目的,进行的有意识谋杀……”余辰把手头的烟蒂扔到烟缸内,接着道:“第一个颜小艳,生于3008年,为戊子年,第二位王春丽是2996年,为丙子年,第三位尚媛媛也是2996丙子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位的月份都是农历十一月的……“
顿了一下,余辰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个事,我还有点纳闷,第一个尸体是5月9号,第二个是5月18号,第三具是6月5号,按照‘还魂阵’的要求,需要的是在人死后七七四十九日内,吸干五个同生同月的人的血,每九天吸一位,注入还阳者体内换血,上面的日期,一和二是连贯的,二和三却是脱节的,估计,原来第三具尸体‘尚媛媛’之前,应该还有一具尸体才对。”
“小师叔”那边的老马说道:“把握性大吗?”
“从目前的情景看来,应该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那这样吧,那边你来安排事宜吧”
会议室里的大伙,现在都是目瞪口呆的,还没回过神来,耳边所听到的,可是在脑子里平时没接触过的事,所以都是一张同样的表情望着余辰。
余辰对着光柱中的老马说道:“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