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月之下,黑云汇集,狂暴的气息不断充斥其中,几道惊雷在云层之间不断来回窜动。
不远处的银牙村落,正在举行圆月节的银牙族人,也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骇人能量,纷纷抬起头望向白槿他们的所在之地。
将梦月交给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准备处刑事宜,凯步走出了办公室,也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爆裂能量。
“终于开始了。”
凯步面无表情,迈开步子走到祭祀用的方台,有些族人紧张地跑到凯步的面前,
“代理族长,我们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能量,应该就在我们的结界不远处,为了避免我们被卷入其中,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或许,只是有人在森林中进行普通的决斗,只要他们不闯入我们的结界,就这样放着不管。
赶紧去准备,祭祀战斗。”
说着,凯步望向了从族长办公室推出的巨大毛球,老族长的气息正在逐渐衰弱,估计熬不过今晚。
或者说,他能撑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若不是,他的心中一直有要把族长之位交到洛特卡尔手上的信念支撑,估计早就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凯步就是要让这位老族长看看,老族长当初所做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
没有任何的预兆,粗壮的黑雷从云层之上俯冲而下,在森林之中炸开,宣泄着磅礴而又狂放不羁的能量,瞬间将树木烧成焦炭。
杨宇站在了白槿和伊亚丝的身前展开虚幻之盾,避免被黑色闪电的余波击中,赫萌也延展身躯,使出了刚刚学会不久的【铁壁】进行防御,和杨宇联手对输出进行保护。
不少活死人司祭被黑雷击中,瞬间变成了焦炭,倒在地下一动不动。
所有活着的司祭都集中到了土京的附近,跟着土京向前前行。
又是一道黑色的落雷落下,落点正是土京的头顶,土京的身躯骤然增大几分,身上升腾起一阵黑色光芒,化作了坚固的护罩。
黑色落雷落在护罩之上,护罩之上裂开几道裂缝,黑色的电流顺着土京头顶上的护罩缝隙钻了进去,分成无数道细小的落雷。
沐浴在黑雷之中,土京一步又一步靠近杨宇他们,挥动着干瘦的手掌向着杨宇砸去。
瞬间解除【拦截】,转而改用【盾反】,红色的尖刺顿时布满了杨宇的盾牌,拦下了土京的攻击,反击的红光只戳向土京的心脏。
“伊亚丝,你说过你【中级治疗】练了一半,稍微展示给我看看,对象就是我身前的主教。”
光和暗之间往往存在相互克制的关系,光可以驱散黑暗,黑暗也可以彻底吞没光明,所以,面对强大的黑暗之时,伊亚丝才会感觉到害怕。
在很多游戏之中,圣光治疗技能对恶魔族、不死族来说,都是一口上好的毒奶。
伊亚丝的治疗技能还未完全成型,还附赠令人痛不欲生的强烈疼痛,单纯用来对付没什么知觉的活死人司祭太亏了。
毕竟没被烤成焦炭的活死人司祭,就算是断掉手臂,只要血槽里面还有哪怕一丁点血,他们就会锲而不舍地站起身来,发动力所能及的攻击,相当敬业。
这样的敌人根本不在乎伤痛,只要单纯再次打倒他们就行了。
要干,就干他们的领头。
尽管土京已经变成了恶魔形态,他的身上也应该存在着人类的痛觉,接受圣光的洗礼、治疗附赠的疼痛,足够让他生无可恋。
伊亚丝刚有所犹豫,她并不知道圣光治疗遇到恶魔.人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万一自己这个技能没有造成伤害,反而治好了土京身上的伤势怎么办,但犹豫过后,伊亚丝还是伸出了手,选择相信杨宇,她的手中汇聚起一阵圣光。
尽管使用【攀登】,杨宇的双脚紧紧黏连在地面上,可变成恶魔形态的土京力量太大,杨宇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开始松动,仿佛要被连根拔起。
伊亚丝抬起手,强烈的圣光从她的掌心发出,注入了土京和杨宇盾牌相接的手臂。
猛烈的圣光顺着土京细长却又强有力的手上攀爬而上,笼罩了土京的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土京身体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接受圣光洗礼的痛苦,由伊亚丝那蹩脚的未完成技能带来的痛苦,两者叠合在一起,轰击着土京的灵魂深处。
土京的仰起了身体,身体散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青烟,神情变得恍惚,似乎在那一刻,他再一次见到了他所仰慕的恶魔大人。
“白槿,不要省!再用一块,一击毙命。”
白槿气喘吁吁,但听到杨宇的指令还是拿出了一块妖精的魔法石,再次释放魔法,巨大的冰枪在她的身前形成,近距离朝着土京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时,无数黑色的灵体骤然在土京的面前汇聚起来,其中也包括了一只巨大的黑虎灵体,它们共同在土京面前形成了一面无比坚韧的盾牌。
巨大冰枪和盾牌激烈碰撞在一起,破碎的灵体如同雪花一样,落下消失。
锋利的枪头刺穿了由灵体构成的盾牌,但是最终在土京的面前停住了。
白槿的攻击最终还是没能触碰到土京的身体,给予他最后一击。
在土京身边的司祭愣住了。
他们都还以为土京会像以往一样放出瘆人的笑声,说着“这份痛苦也会成为恶魔的珍贵食粮。”,随后,若无其事地使用从恶魔大人那里的力量化险为夷。
这次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如果没有肯罗大司祭的帮助,土京主教恐怕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司祭们望着杨宇他们的眼神变了,能使用那样的魔法,杨宇他们绝对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今天必须要让这群人全部死在这里,才能确保他们坚信的路,会一直延伸下去。
活着的司祭们再次调整心态,朝着杨宇他们攻击了过去,刚刚白槿那狂暴魔法并没有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任何阴影,相反,他们全部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