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昆所做的是正确的决断。
任凭赫萌身形怎么灵巧,她也不可能离开白槿身旁。
利用杨宇给她点的速度,赫萌能在一个范围内,哪怕同时面对多名敌人也能瞬速进行防御。
可是超出这个范围,赫萌也没有把握百分百防御下所有攻击,到时,白槿就危险了。
只要留下一个人,其他人继续进攻,害怕敌人会突然袭击过来的赫萌,就不敢脱离自身可防御的范围。
不。
哪怕西卡昆不留下任何人,赫萌也不敢轻举妄动。
罗泽帝国的士兵已经突进了新兵部队的中段,白槿她们身后早已满是罗泽士兵。
而白槿现在所使用的技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魔法,不可能将其蔓延到新兵队伍的中段。
这样不止会将有储物魔法的卷轴烧毁,也会将新兵队伍戳成几截,被罗泽士兵逐个击破。
杨宇在冲锋的罗泽精锐附近进行骚扰,甚至不惜用自己作为诱饵。
可是罗泽帝国的士兵只听从西卡昆的指令,在新兵队伍中撕开了一个口子,如同万千铁蹄,或是掠夺,或是直接摧毁,突击着门户大开的后勤部队。
后勤部队的魔法师挣扎着,哪怕耗尽身上的魔力也要保护着物资所在的马车,可还是阻止不了物资的损失。
有一个魔法师突发奇想,他直接在运送卷轴的马车底下引发爆炸,让卷轴纷飞,落在还没有立刻参与到战斗中的新兵手中,然后,安详地倒下。
白槿的魔法终于完成,她甩动法杖,赤红的魔法阵在她的面前扩展而出,瞬间包围了还未突破防线的罗泽士兵。
炙热的火焰构成一道道火墙,试图穿过火焰的罗泽士兵,身上骤然燃起火焰,他们的铠甲内部骤然上升了十几度,他们的皮肤仿佛被放在铁板上烤一样。
直到这时,这些如同战争机器般的部队才像是人类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
没有突破火焰的罗泽士兵,很快被赶来的格拉和其他老兵控制住了。
而撕破新兵队伍中段的精锐部队,带着不少普通罗泽士兵,扬长而去。
罗泽后面的魔法师还在对战线倾泻魔法,掩护精锐部队的撤离,继续逼迫万盛国新兵中的魔法师构建防御,让其无心反击。
等西卡昆带领着部队彻底消失在另外一头的森林,这群魔法师又把魔法对准了白槿构建出来的火墙,破开了数个口子。
幸存的罗泽士兵乘着这个机会,组织起小团体,共同实施突破。
不一会儿的功夫,被控制的罗泽士兵居然有大半逃离了白槿构建的魔法火墙。
格拉神色凝重,没有犹豫,下令杀伤所有想要逃走的罗泽士兵。
最终,这场埋伏,以双方的两败俱伤而收场。
但万盛国的新兵队伍输的更为彻底,他们损失了将近八百人,受伤无数,歼敌数字仅有四百余,过半物资被抢走、毁坏。
闻到周围的血腥味,不少新兵茫然无措,扭转头,心有余悸地不断扫视周围,生怕罗泽帝国的士兵再杀个回马枪,将他们屠戮殆尽。
等时间流逝,格拉让人确认周围再无罗泽士兵的痕迹之后,这些士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颤抖的双足,再也支撑不了他们心中的恐惧,瘫软在地。
还未真正上战场,就遭遇如此挫折,不少士兵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没有自愿参军就好了。”、“实力差距太悬殊,我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的兄弟,如果当初没有叫你去参军就好了。”......
诸如此类的负面情绪,在安定之后,逐渐在新兵队伍中弥漫起来。
伊亚丝用自己习得的圣光尽可能对伤者进行救治,生者的伤,善可用圣光或者药剂治愈,而死者永远与世长辞。
洛特卡尔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尽管解除诅咒,拥有不俗的力量,还和不少老兵、新兵作战,但是一百个罗泽帝国的精锐还是让他们吃尽苦头,他半爬在地上舔着伤口。
白槿轻咬下嘴唇,如果她能够早点释放出【红莲地狱】的话,或许,能减少一点损失。
就在不远处的杨宇,擦了擦剑和盾牌上的血迹,走近白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弯下腰把累软了的赫萌重新放回到了白槿的兜帽之中,
“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不甘心的话,那就再提升实力,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说完,杨宇使用【援护冲锋】来到洛特卡尔的身边,毫不吝啬把药剂分给了洛特卡尔以及其他负伤的士兵。
见到这一幕,格拉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长长叹息一阵,“不愧是被直接指名成为百夫长的男人.......”
随后,格拉瞬速整理好心情,他可是这次负责带领新兵的将,他绝不容许悲观继续在军队之中蔓延,导致士气低迷,延误进程。
虽说不合时宜,格拉还是得鼓着勇气站到台前,给低沉的士兵们好好上一课,也无所谓鸡汤不鸡汤的,他现在只想将那些因为这场袭击而变得迷茫的士兵拉回正轨。
而正当格拉想要迈开步子去执行之时,他看到了杨宇朝他比划什么,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尽管不知道杨宇想要干什么,但是看着杨宇认真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没有他,损失可能还比现在要严重得多。
随后,只见杨宇拿出了一个大木箱,站在了上面,再拿出了一个大喇叭似的道具,拨弄了一番。
将扩音器调到最大,杨宇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嘶吼道:
“你!们!这!群!大!饭!桶!”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森林之中回响,在最近处的士兵感觉到一阵耳鸣,就连洛特卡尔也抬起抓住,拉下了耳朵。
因为这个声音,刚刚还在唉声叹气的士兵,注意力一下子被杨宇吸引过去。
看着杨宇,哪怕知道如果刚刚没有杨宇那活跃的表现,他们恐怕也凶多吉少,但心中就是莫名窝火,
“我们都如此拼上性命了,你们凭什么叫我们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