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把我许给许员外?可惜,这一次你恐怕失望了。”
只是一瞬间,江白眼疾手快地朝床上扑了过去,然后用手臂生生挡住了她的额头。
“你做什么!”杜锦娘难以置信地望着痛的皱眉的江白。
“别这样,这次我是真心想救你出来的。”江白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发现那里有一块皮肤已经红了起来。
鉴于杜锦娘力道不小,她手臂还撞在了墙上,导致手臂不怎么抬得起。
“不需要!我可不相信公主有这个好心!”
“大胆!公主让你活着你便好好活着!”蒋依依瞪着眼睛看她,没见过像她这样一心求死的人。
“呵呵,公主要我活,我便要活着吗?”
杜锦娘的语气悲凉,如今的她早就已经认命了,她们这些平民之于权贵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又有谁在乎呢?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
江白怕她又犯傻,连忙按住她肩膀不让她动,脑海里疯狂戳系统。
“系统!快给我出来啊!杜锦娘在这世界上有什么留念的没有?”她着急道。
“她还有个失散多年的丈夫,只不过她的丈夫失去记忆了,而她两年前到京城就是来找她丈夫的。”小白赶紧回答她。
江白眼珠微转,一下子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杜锦娘两年前本来是想到京城来找丈夫的,想着以卖豆腐为生可以吸引她丈夫的注意力,可谁知没几天便被祝九歌给针对,这之后两年,她不知道自己丈夫失忆了,也没有人来找过自己,便逐渐放弃了希望。
想来看见祝九歌时杜锦娘恐怕是想和她同归于尽的。
“别动了,你还想不想知道你丈夫在哪了?”江白力气不敌这女子,只能抛出她丈夫的下落来。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杜锦娘瞬间不动了,死死地盯着江白。
“你说什么?”她怔怔地问。
江白这才感觉臂膀放松了,便慢慢挪开手。
“你丈夫的下落,我知道在哪。”江白边揉边重复了一遍。
话说完,一行浊泪便从她眼角滑落。
“他在京城对么?他在京城,却没有来找我……”杜锦娘哭的更加痛苦了。
虽说欣赏美人垂泪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江白可没心思欣赏,不耐道,“他失忆了!”
哭声戛然而止,杜锦娘怔怔地望着她。
不止她,连蒋依依和阿羽都惊奇地望着她,就好像这是她胡掐的。
“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江白坦然道。
“那你带我去。”
杜锦娘显然对祝九歌还存有怨恨,看着江白时的目光都充斥着恨意和警惕。
江白无奈,心想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那就行了。
“你先吃点东西吧。”江白劝了一句,随后房门便被店小二敲响。
“进来。”蒋依依喊了一声。
店小二手里端着满满当当的菜进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是江白自己饿了,毕竟忙碌了一早上。
杜锦娘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也不再做出轻生的举动了,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前。
江白拿起筷子,也开始用餐。
这期间杜锦娘的目光时不时往江白那里看,总觉得现在的她和当时那个张扬跋扈的公主不太一样了。
江白吃饭的时候很专心,根本不会受别人的影响,所以一顿饭下来根本没注意到杜锦娘的目光。
“好了,吃完了我们就去找你丈夫。”
江白揉了揉肚子,同杜锦娘道。
“我想收拾一下自己再去,可以吗?”杜锦娘有些局促,她这身衣服穿了两年,早就已经发白了。
江白打量了她一眼,招手让阿羽过来。
“阿羽,你去同店小二说,找件干净的衣服送上来,顺便安排沐浴的地方。”
杜锦娘见江白耐心地吩咐下去,一时间内心复杂,这位公主好像真的是在帮助自己,可是……
“那就多谢公主了。”她冷冷地道了谢,然后跟在阿羽身后。
“嘿,这杜锦娘怎么这般恩将仇报?”蒋依依替江白打抱不平道。
“你若是被白白关了两年还不得不装成疯子避世,还会觉得她恩将仇报吗?”江白淡定地喝着茶道。
“我直接撞死得了。”蒋依依想了想那个画面都觉得不寒而栗。
“杜锦娘能够在那两年里靠装疯活下来,想必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丈夫,所以才没轻易轻生的。”江白告诉她。
“原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杜锦娘有个丈夫,而且失忆了呢?”蒋依依好奇道。
江白睨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只是纯粹不解跟好奇,便轻轻拿起茶杯。
“哦,这就说来话长了。”她故作神秘道。
“……”蒋依依无语,心想她根本就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一时伤心,一时又觉得自己蠢笨,心想这两年白被她爹关在家里了,什么也不会。
江白哪能不知道蒋依依的心思,只是笑了笑没说破而已,毕竟姑娘们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太多的。
靠着小榻休息了一会儿后,杜锦娘已经收拾好进来了。
江白听见声音便醒过来,见她一番打扮后和祝九歌记忆中的美人相差无二,心想也难怪祝九歌嫉妒了。
“走吧。”
江白起身,再次回忆了一遍系统告诉的关于杜锦娘丈夫的住处。
“我们也去!”蒋依依和阿羽异口同声道。
江白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倒是不知道这一大一小啥时候感情那么好了。
“那就一起去。”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上了马车,朝着京城最偏僻的胡同巷驶去。
马车上,杜锦娘一脸怅然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对她来说,重新出世这件事情远不及要看见她丈夫那么重要了。
“能说说你和你丈夫是如何走散的吗?”蒋依依坐着无聊,便问了杜锦娘一个问题。
江白也看向杜锦娘,系统说的时候也没具体提起这一方面,所以她也挺好奇的。
杜锦娘陷入回忆中。
“我老家其实是汴城的,只是家中发大洪水把家给毁了,所以和丈夫一路上京,一是京城贵人多多,好谋生活,二十我丈夫是个秀才,若有机会可以遇到贵人指点……”
“可惜我们想的挺好的,来的中途却遇到了劫匪,他们抢了我们身上唯一的积蓄,还见色起意,我丈夫和我一起坠入悬崖,落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