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汉一眼看清了自己二姐听到自己的话时,有那一瞬的停顿、愣神,他只当作没看到,只让二姐还把自己当作那个到处撒野的五弟。
二姐,五弟已经长大了,那个曾经被呵护在身后的五弟,现在想将你呵护在身后,护佑一辈子。
虽然明汉现在不知道一辈子是多长,他也说不清楚,可他愿意永远站在二姐身前。
“棣哥,是个很好的人。”
良久,明姈才吐出这么句话。
“我也这么想,二姐,棣哥家里可好了,非常漂亮。”
“再漂亮,那也是别人家,你不可淘气。”
“知道,二姐。我困了,回去睡觉啦。”
“去吧。”
明汉穿好了衣服,跑了出去。
“明汉,你今日学了什么?”
明浩虽然要准备他预计中会出现的恩科,可也时刻没有放松对弟弟学业的监督。
“先生考察了的学习进度,将孝经和《大学》最后部分都讲解完了,明日先生要考的,还布置了大字,都要亲眼看过才行。”
“回去做课业,然后早些睡。”
“是,大哥。”
明汉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坐在外隔间的小书房里开始念书。
其实他的记忆力不错,虽然说不上过目不忘,可也不远了。
待到他写完五张大字,外面早已打过二更了。
伸展一下疲乏的身子,明汉自己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这才走了小书房的门。
“王爷,洗漱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该洗漱休息了。”
“好,安元哥今后就要劳烦你了。”
明汉自己洗漱完毕,上了床自己拉上被子准备睡觉。安元看着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熄了烛火退出了卧室,关上门在一边给下人预备的小隔间内歇了。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明汉早早地起来站过桩后,洗漱完毕换过衣服吃过早饭,便提着自己小书箱向大门口走去了。
只是今日大门口多了个人,
“二姐,你来送我上学吗?”
明姈摇摇头,
他们家已经接连接收到萧伯棣送来的肉食、蔬菜,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其质量也愈来愈好。
“五弟,咱们无功不受禄,不能无缘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
明汉自然知道这是为何,对于是否接受萧伯棣这个姐夫,他还在考察。
不过,在这方面,是过了关的。但是,他不预备帮忙劝说,想要听听这位棣郡王是如何与自己二姐辩解的。
“棣哥,请稍等,我有几句话要说。”
明姈出言直接将萧伯棣给叫住了,明姈矮身行了一礼,
“棣哥,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没有道理我们一家让你养着,还请从今日起,不要再送菜来了。咱们虽是旧相识,可也不要破坏了以往的交情。”
萧伯棣也知道明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与他们现在的交情还不到如此地步,可是给予自己相中的妻子以最好的照顾,这是他作为男人的骄傲,是不会轻易退让的。
“姈妹,这都是我自己农庄的出产的,我自己也吃用不了这许多,拿到墟市上也不会有多大的收益,你们就当帮我个忙吧。时辰快到了,我们得出发了。”
萧伯棣招呼明汉,
“五弟,咱们该走了,要不然要晚了。”
明汉赶紧答应一声,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坐好。
明姈看着走远的马车,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暗暗记下这一笔人情。如果没有萧伯棣的帮忙,他们在京城的生活水平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二姐明显拒绝你送菜、送肉了。”
明汉悠悠吐出一句话,说的是现实却很扎萧伯棣的心。
“这样的情况用不了多久了,我在照顾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
萧伯棣觉得现在自己这脸皮可以不要了。
“你家大哥还在家中用功吗?”
萧伯棣问起了明浩的情形,明汉点头,
“大哥一直都很用功。”
“我知道了,你今晚回去把这个带给你大哥,看完后记得还我就行,这些东西我也是找人借的,是要归还的,我想你大哥可以用得上。”
萧伯棣指了下旁边的一个书箱,看着明汉的目光萧伯棣只能解释,
“刚才你二姐迫的太紧,我给忘记了。”
光应付明姈了,将带给明浩的东西忘记拿下去了,萧伯棣一脸怕怕的样子。
“你怕我二姐。”
萧伯棣猛摇头,开玩笑这事情怎么可以承认。
“那不是怕,是让着,让着,记住啦!你个小屁孩儿,以后长大了,也得让着自己媳妇,当然对别的女人就不能跟对待自己媳妇一样了。”
很快明汉便看到了萧伯棣的另外一面,
虽然萧伯棣在京城内现在的名声不太好,可还是有几个世家的小姐非卿不嫁。
“棣郡王。”
马车边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连五岁的明汉都麻了一身,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萧伯棣。
“快,还等什么,加快速度,你等着她上马车吗。”
“棣郡王,等等我,没有名分也行,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哪怕能够每日里看到你也行。”
听到这话,萧伯棣都要疯了,
“你们是猪吗,还不快点,让她们追上了,你们都回去培育院回炉。”
马车的速度立马又加快了,那里他可不想再回去重新受一遭罪。
明汉掀开车帘向后望去,马车后面跟着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此时已经跑得钗环歪斜、香汗淋漓形象全无,依旧还在坚持。
“她们还在追。”
萧伯棣脸黑了,未来小舅子还在车上呢。
“传话过去,再敢追上来以国丧犯禁论处全家获罪,到时别怪本郡王手下不留情。”
“他们追了一段,现在都离开了。”
皇宫门口马车停下,萧伯棣带着明汉走进了皇宫,明汉发现这不是昨日走的路。
“棣哥,你走错路了。”
“你还挺厉害,进来第二次便识得这里面的路。先带你去取些好东西,然后再过去。”
萧伯棣领着明汉左拐右绕,来到一处类似库房的地方,出示了一个令牌。
“寰王爷让我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