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的樊珠连之前尿急的感觉也跟着消失,心里哇凉哇凉的。
“哒哒哒——”
外面有脚步声接近,卫生间里都是那种坐便马桶,樊珠惊得立马把脚搭在马桶边缘,害怕外面的东西看到自己的脚。
她屏住呼吸,小心前倾仔细辨听外面的声响,那脚步声接近卫生间,只是在快进来的时候,声音消失了。
樊珠蹙着眉,连呼吸都几乎无声,生怕在这种极致寂静的环境里发出声音。
脚步声是消失了,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樊珠几乎确定外面那个不是人!
她这会几乎是趴在隔间的门上,声音是没了,可危机感却越来越明显,到底在哪呢?
樊珠低头看,下面没看到脚啊。
突然她身子绷住,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动。
樊珠瞪大了眼,几乎颤抖地慢慢抬起头。
等看到隔间门的上方时,一个男人的头就在上面,咧着嘴盯着她。
这东西看了她多久!
“啊——滚开!滚开!”
樊珠尖叫着,她的舍友都被吵醒,而她自己还在床上蹬被子,双手胡乱挥动,好像看到很可怕的东西。
樊珠的舍友立马下床去看她怎么回事,掀开床帘就见她闭着眼乱动,这是做噩梦了吧。
“樊珠,醒醒啊樊珠!”
“做噩梦了吧。”
“樊珠!”
在几个舍友的呼唤中,樊珠猛地睁开眼,周围虽然还有些黑,但舍友的手电筒已经照亮她的床铺。
是熟悉的宿舍……
樊珠粗喘着气,干瞪着眼看着床顶。
“你没事吧?”
舍友看她这样子,心里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樊珠这才看向她们,眼中的恐惧还未消退,随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好好生活了十几年,她第一次做这么可怕又真实的梦,就好像梦里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
见她突然哭出来,舍友们也很懵,有的赶紧把人抱住询问,“咋了啊,是做噩梦了吗?”
“呜呜呜——嗯……”樊珠哭着回应。
舍友们也赶紧安慰她,“怕什么啊,都是梦,现在醒了就好,咱们都在这呢,别怕。”
樊珠也紧紧抱住对方,显然刚才的噩梦把她吓得够呛。
樊珠的尖叫声也吵醒了隔壁的沈丛然,本来在睡梦中的她有所感应,然后才被尖叫声彻底吵醒。
除了不受噪音影响睡得极香的郑书仪,杜诗韵跟孔夏青也醒了。
刚才那尖叫声她们听得真切,非常惨烈。
孔夏青讷讷道:“怎么回事啊,叫得这么惨。”不知道还以为在宿舍里遭遇了凶恶的犯人。
杜诗韵茫然地摇头,这才半夜两点多呢,她被吵醒后都懵的很。
沈丛然直接下床,“我去看看。”
但两个舍友也跟上,正好她们三个就去敲门,除了她们,还有别的宿舍的人也被吵醒,这会打开门往这边看。
敲了几下门后,里面的人就开门了,沈丛然她们听得从里头传出的啜泣声。
沈丛然好奇问道:“怎么回事,刚才听到有人尖叫,没事吧?”
那舍友颇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这会还害怕。”
杜诗韵这才松口气,“没事就好,做噩梦醒了喝点甜水,安抚下情绪,我小时候做噩梦,我妈都弄蜂蜜水给我喝,你们也可以试试。”
甜会使人有幸福感,杜诗韵觉得可能是这种缘故,才会使她每次喝完蜂蜜水就不会哭了。
又交谈了几句沈丛然她们就回了宿舍,毕竟半夜两三点的,她们不睡其他宿舍的人还要睡觉。
回到宿舍后,孔夏青伸了个懒腰,“还好只是做噩梦,我还以为出事了。”
知道是虚惊一场后,三人回到自己床铺,倒是郑书仪依旧睡得香,丝毫不知道这些事。
·
第二天早上,沈丛然还趴在床上看画稿时,有人敲她们宿舍的门,现在已经九点多,还是周末,真不知道是谁来了。
她下床去开门,在门口的是隔壁宿舍的人,也就是昨晚做噩梦的樊珠。
樊珠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几个小袋子,“不好意思,昨晚做噩梦吵醒你们,这是道歉礼物,小小心意,谢谢你们的理解。”
沈丛然也没跟她客气,接过了礼物,“没事,哪有人不会做噩梦,不过你是梦到了什么,昨晚吓成那个样子。”
提起昨晚的梦,樊珠还余惊未了的模样,“就……梦到一些经典的恐怖场景,不过因为梦境太过真实,所以才吓成那样……”
厕所可不就是恐怖片经典场景,那种在隔间里,不论是门下面的缝隙,还是门上面看到人,都能被吓得半死。
沈丛然却若有所思,对她道:“你等一下。”
她回到自己书桌那边,拿起个钥匙扣装饰品,是只可爱的小仓鼠。
沈丛然把这个饰品递给樊珠,对方也伸手接住,原本樊珠还觉得,即便梦醒后她还浑身冰凉,可接过饰品的一瞬间,掌心涌出一股暖意。
她拿着小仓鼠饰品,对沈丛然一笑,“谢谢,这个我很喜欢。”
沈丛然只是淡然道:“我们宿舍有个美女也受到惊吓,我当时就送个类似的给她,好像效果还不错。”
这个美女自然就是孔夏青,只不过她人这会在卫生间冲澡。
樊珠摩挲着小仓鼠饰品,认真道谢:“谢谢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人离开后,沈丛然才关上门,把几个小袋子放在书桌上,她看了眼,里面都是些可爱的文具。
自那之后,樊珠就没做过那样的噩梦,可沈丛然却不觉得那个梦只是樊珠的噩梦,根据她描述的样子,梦境似乎格外真实。
以至于她醒了之后还很怕,沈丛然不觉得那是人自身可以做出的梦,一般不论梦境如何,人醒来后都会觉得梦境里的一切隔层纱。
有的内容醒来后还能记得,但过了一段时间便会忘记。
在沈丛然说了那个逃出的人就在学校附近时,特殊部门的人暗暗调查周围,却一无所获。
即使沈丛然把那人的形象画出来,他们也没找到,既然这人能换成画中的模样,那也可能换成其他样子。
沈丛然倒没在意那些,继续自己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