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亦郴放轻步伐前往八楼,只是这楼梯间的门,打开关上总归发出了声响。
他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必须下楼去找出来的病人,试试进去那个结界。
沈丛然虽叫他提升实力,可在这样的世界,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迅速提升实力,还不如先进那个结界。
在丰亦郴离开后,一直关着的医生休息室的门,静静开了条缝。
丰亦郴快步到达八楼,果然还没到走廊,就听到拍门的声音,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还是昨晚那个贴墙走跟趴窗户的病人,他坚定走向那个男病人,之前就是送他回去进入结界,今天还是用他试一试。
那病人似乎是认得他,见他走来也不贴墙走,支棱着双腿就想跑开,但那头就是走廊的尽头,能跑去哪里。
丰亦郴跟抓小鸡一样钳制住他,“抱歉了,今晚还得送你回去。”
男病人直摇头求饶,“我错了宋医生,不去,不去……”
丰亦郴愣了下,但这会也来不及问清他口中的宋医生是谁,只想赶快进结界里。
那病人就要瘫在地上,但丰亦郴这力气哪里是他挡得住的,很快就被拎到病房门口。
“不去,好疼啊,头疼——”说着他就哭起来。
丰亦郴见他这样,便松开了手,这人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在他松手之后连滚带爬缩到走廊的角落里,也不敢看他,把头埋进双膝间。
这时那一直趴着窗户的女病人呵呵笑起来,那笑声似是透着寒气,激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丰亦郴看她笑里满是恶意,干脆快步上前拎住她胳膊往病房里带,这病人也没挣扎,只是痴痴地笑着。
进了病房后,这病人像是启动了某种开关,放声大笑,笑声瞬间充斥整个八楼。
丰亦郴看她眼里只有纯粹的恶,这会怪声怪调道:“你进了这里,可就除了死,没别的出路。”
丰亦郴再一个眨眼,见室内明明看着摆设一样,可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
大概猜到什么后,那狂笑的女病人身影逐渐浅淡,最后消失在原地。
他趁着这会还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玩意,快速走出房间,结果一出去,走廊已不是之前的模样。
墙体的白漆剥落,头顶的天花板布满蜘蛛网,哪哪都透着股破旧感。
他尽力放轻脚步,想往护士站那边走。
可没走几步,丰亦郴就听到某种爬行的声响,听着声音往这边来,他随手打开手边的门,还真就让他打开了,闪身进去后,那声音更近了。
由于这地方的一切都很破旧,他轻轻合上的门,门缝处有个裂口,正好能透过这看清外面的一点情况。
外面本就有寥寥几个小灯亮着,勉强照清走廊。
丰亦郴透过这裂口,见到外面先是出现片黑鳞,这黑鳞还一路滑动,再仔细看,哪里是一片黑鳞,分明就条巨蛇。
蛇会发出的嘶嘶声在走廊内回荡,这蛇的身形极大,那粗壮的蛇身就半米多宽的样子。
丰亦郴想过自己会遇到怎样奇形怪状的鬼,但就是没想到会遇到条巨蛇。
只是除了这蛇,后面又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丰亦郴心里觉着奇怪,还能来什么样的玩意?
结果就是,这蛇后头,还跟着个巨型蝎子,那蝎子浑身漆黑的甲壳,咔哒咔哒声正是它夹动两个大螯。
丰亦郴:“……”这都什么跟什么。
心想这源世界不是只有厉鬼一类吗,怎么还出了这样的怪物。
正盘算这被怪物发现怎么应对,走廊里响起声调诡异的女声:“我知道你在这,藏在哪呢。”
这声音丰亦郴忘不了,之前这女人还跟他说话,正是那个女病人。
“嘿嘿嘿——别躲啦,你就这某个房间里吧,真是的,这会还跟我玩捉迷藏。”
若是个有正常情绪的人,估计能被这女人说的话吓得心绪大乱,但丰亦郴就是没有恐惧这种情绪。
这女人迟早要打开所有房门,他得想好应对方法。
转头就看到自己斜对面的墙面上,竟镶嵌着一扇红色的大门,那门上还刻着各种晦涩的符文,多看了几眼,丰亦郴便捂住额间,“唔——”
他不是头疼,而是头晕,而且看着门感觉有些记忆要破开识海。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他刚才发出那一声,已经让外面的疯女人听到。
那女人怪笑起来,“我听到啦,这就来找你。”
丰亦郴移开手,想起沈丛然说的,可以先找一扇奇怪的门,眼前这扇门还不能算是奇怪的门吗。
想到此他移动步伐走向红大门,这房间里的地面上有各种杂物,眼下他眼里只有那扇门,且疯女人已经发现了他,哪里会注意脚下有什么。
又是几声异响,外面的疯女人已经笃定丰亦郴是被吓到,在房间里焦急时不小心踩到东西。
丰亦郴摸到门的时候,心神一震,但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他使力打开门,明明很沉重的大门,在他手里就硬生生被打开条缝。
等到缝隙能容他钻过去时,丰亦郴快速钻过去,而外面的疯女人觉得他已经是瓮中之鳖,故意在门口弄出各种声响吓唬他,就等着开门时,看到这男人惊慌的面孔。
丰亦郴过了门后,那红色大门无声无息消失了。
疯女人在外面到处砸了好一会东西,最后终于要开门,那巨蛇的脑袋轻易顶开脆弱的门板。
疯女人带着满满的期待,伸头看进去,哪还有什么男人,就是连个人都没。
“怎么会这样,躲哪去了!”
“门!门!”
她以为丰亦郴躲在破门后边,巨蛇应声一脑袋砸碎门,后面什么都没。
疯女人抓住头发,眼里满是疯狂,“我的玩具,没了!啊——”
走廊里来回荡漾着她疯狂的嘶喊,巨蛇跟巨蝎也在这一顿破坏,一副要将这层楼给砸踏的架势。
“罗荷。”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在听到这声音后,疯女人立马停止破坏的行为,颤抖着转过身,看到走廊那头的男人,“对不起宋医生,我的玩具跑了,我没控制住自己。”
那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只是歪了歪头,“我说过,别肆无忌惮弄出那么大动静,这里还有其他病人。”
名叫罗荷的疯女人瑟缩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