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是第一次进空间了,突然间的环境转换,并没让他感到不适,相反,欢快地挥着小胳膊,“咿咿呀呀”地表示很兴奋。
罗伊人抱着她来到别墅外的草坪上,铺了个地毡,让他坐在上头玩,自己仰面躺在旁边,一手放在脑后,一手护着小家伙的背,怕他歪倒。
越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
他驻足看了几秒,嘴角扬起弧度,清爽带磁的嗓音,懒洋洋地唤道:“糖糖?”
“糖糖,哥哥来了。”罗伊人见小家伙四下张望,帮他转了个方向,让他面向越祈而坐。
“咯咯咯……”小家伙这下兴奋了,双手一个劲地拍着地毡,朝越祈咯咯大笑。
“看来,他还认得我。”越祈走近后,一把抱起小家伙,原地转了一圈,笑着道:“有些日子没见,又沉了不少嘛。告诉哥哥,都吃什么了呀?”
“可不是!死沉死沉的。”罗伊人应景地捶捶胳膊,“所以我一有机会就让他练爬行,多少能转换点肌肉。”
越祈好笑地捏捏她的脸颊,逗着糖糖问:“你姐坏不坏?这么小就欺负你?”
小家伙懂个屁,见哥哥姐姐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也兴奋地挥着胳膊“咯咯”笑。
罗伊人戳戳小家伙粉嫩嫩的脸:“没良心的臭小子,亏我天天给你换尿片。”
“咯咯咯……”小家伙只道她在逗他玩,又奉上一串脆生生的咯笑。
“别老戳他脸,会流口水的。”越祈把小家伙抱远了几公分,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老捏我呢!”罗伊人白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流口水了?”越祈说这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红润饱满的嘴唇看了几眼。
“你才流口水!”罗伊人怒了,从地毡一跃而起,“不理你们了。”
她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往花田走去,打算再给外婆外公做点什么。路过那一片生机勃勃的药圃时,忍不住埋怨:“如果人参泡酒能带就好了,多好的补品啊。”可惜即便华国的海关肯放行。人家法国安检也不允许带入。只得望洋兴叹。
越祈抱着糖糖慢悠悠地跟在她后头,不时折几支柔软的藤条让糖糖玩,闻言。笑着道:“这还不简单,你参照配方,制些养生丹丸不就好了?”
“对哦!”中成药可不在禁带行列。
罗伊人兴奋地摩拳擦掌:“我这就去采人参,除了人参。再采点灵芝、虫草、黄芪、党参……”
之前还嫌实验室那个药鼎没什么用武之地,如今想来。不就是给她制药丸用的吗?
于是,接下来几天,她一有空就钻在实验室里埋头制药丸。
越祈那本厚重的药方古籍,也被她搬来了实验室。参照上头几个养生健体的配方,一一把所需药材抓入药鼎,启动开始按钮后。出来的便是成药了。
补阳、滋阴、理气、补血,主要就是这四种养生丹丸。
她怕搞错。刻意用不同花纹和形状的青花瓷小药瓶来装,每瓶能装个100粒。到了法国,再根据他们的身体情况,分给他们服用。
制好药丸,高二上的期末考也如期来到了。
这次的全市统考,是迈入高二后的第一场正规的高考模拟,考场和监考老师全部都抽乱安排,她被分到了外国语学校。
从元月22日开始,做为理科生的她,得考语、数、外、理、化这五门科目。两天半的大卷子连着考下来,感觉人都轻飘飘了。
“小伊,你怎么往那边走?公交站在那儿!”最后一门考完,同个考场出来的胡丹丹,见她背离大部队朝反方向走,还道她认错方向了。
“今天我哥来接我,他说停在侧门,可能是怕前门人太多吧。”罗伊人低头看了眼手机,二十分钟前,越祈就已发来一条短信,说是在侧门等了。
“你哥已经放假啦?大学果然比高中轻松多了。那你赶紧去吧,我等李萍她们一道走。”胡丹丹拉哈了几句,朝罗伊人挥挥手。
罗伊人前世在这所学校读了六年,自是知道去侧门的捷径,穿过教学楼后背那片银杏林就是了,一点弯路都不需要绕。
她将笔袋揣到羊绒大衣的外套口袋里,拢了拢衣领,快步穿行在银杏林间的鹅卵石小径上。
忽而,一阵奇怪的呻吟,从左前方的林子里传来。
随着脚步的离近,呻吟声也越来越明显。
“嗯……啊……好棒……”
“棒吗?那你倒是说说,我和一班那个体育生,哪个更棒?”
“你……嗯……你棒……快……快……我要到了……啊——”
“呵……果然是个骚娘们……这样就高潮了……”
听到这里,罗伊人哪还会不明白林子里的人在做什么?顿时,两颊绯红,足下的步子既轻又快,恨不得能双翼生翅飞出这片林子。
可越急,越容易出错,脚尖踢飞的一粒石子儿,落到路灯的不锈钢柱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惊动了林子里那双白日偷情的野鸳鸯。
罗伊人暗道一声“糟糕”,索性迈开步子狂奔起来。
眼见着前方几米外,就是侧门了,她还是被林子里的两人拦住了。
“哟,原来是她呀!不是我们学校的。”
罗婷婷拨了拨染成栗色的长卷发,轻浮地斜睨了眼罗伊人。
“你认识?”和她在一起的高三生,听她这么说,挑着浓眉,上下打量了罗伊人一番,感觉有点眼熟。
“怎么不认识?和我一个爹生的。”罗婷婷看到罗伊人的穿着,眼里闪过深深的妒意。
米白色的新款羊绒大衣,露出橘红的羊绒衫堆领,翻羊毛的深咖啡雪地靴,裹着浅咖啡的铅笔裤,衬得面容白皙的罗伊人,越发娇嫩清纯。反观自己,上身的皮夹克,是前年过年时求着老妈买的,下身的超短皮裙,是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买了这条裙子之后,她就只能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挣点零花钱了。
不知是长筒袜被树皮勾破了,露出了腿肉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这会儿的罗婷婷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吞下满心的嫉妒恨,朝男生勾勾手指:“给我支烟。”
男生动作潇洒地丢了一支给她,视线仍胶着在罗伊人身上。真的挺眼熟啊,在哪儿见过?
罗婷婷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挽上他的胳膊,从他外套兜里摸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火燃烟,吸了一口,才看向罗伊人:“怎么?不敢置信?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罗伊人皱皱眉,“你自己不学好,怨不得别人。”
说完,她绕到路边,拨开银杏枝条,越过了阻拦她的两人。
“这就想走了?”罗婷婷岂肯这么放过她,几步上前,揪住了罗伊人的麻花辫,可还没使力,腕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迫使她松了手。
罗伊人抬头见是越祈,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学生都快走光了,也没见她出来,他能不担心吗?
“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罗伊人闻言,轻讶了一声,摸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一看,“之前静音了,开机后没注意。”
越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将她两条麻花辫垂到胸前,才看向罗婷婷和那个男生,言语冰冷地警告道:“没有下次。”
说完,他牵着罗伊人转身走出外国语学校的侧大门,上了停在校门口的车。
“乖乖!豪车啊!”
高三男生吹了声口哨,目光追着逐渐远去的车子,手搭上罗婷婷的肩:“不是说和你一个爹生的吗?怎么你俩的待遇差这么多?”
罗婷婷没理他,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拿脚尖碾了碾,然后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是啊,明明是同一个爹生的,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想到罗伊人那身青春靓丽的穿着、夹着头发两侧的水晶发卡,以及那支价格定然不便宜的精巧手机……罗婷婷不由自主地润了润唇,她又何尝不想穿得这么暖和、打扮得这么漂亮、用得这么时髦,可她哪有那么多钱?
自从她妈被赶出罗家大门之后,她在罗家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别说每个月200的零花钱,连50块都没有。想要吃点好的、用点好的,就得像今天这样,找个男人靠上去……
罗伊人刚说她什么?不学好?哈!她倒是想学好,可谁给她机会?她爹生意落魄,她娘带着弟弟自顾不暇,看到她去,不仅不给好脸色,还将这一切痛苦归咎到她头上,说什么那天她如果不和弟弟抢夺首饰盒,弟弟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不摔下来就不会去医院、也不会输血,更不会被她爸发现真相……
呵,她还没骂做娘的这么恶心呢,她妈反倒怪上她了。爹妈既然都靠不住,如果再不靠男人,她恐怕连出余县的车费都凑不齐。
忍吧!咬牙忍吧!等到了京都,找个疼她宠她愿意为她挥金如土买豪车、买各种漂亮衣服首饰的男人,她也能将罗伊人踩到脚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