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轩辕浅有些发怔。
这就是突破后的感觉吗?
精神力像是得到了滋润的藤蔓,蔓延伸展的动作更加敏锐而灵活了。
想不到短短几天,她竟然可以达到在现代苦练三年的结果!
那五行元决也太牛逼了吧!
没错,刚才就算陷入昏迷,她也一直在心里默默修行着五行元决的心法,所以就算前一刻重伤难愈,后一刻也因为五行元决的滋润,而得以重获新机。
忽然,一股暖意搭在了她的皓腕上。
“已经无大碍了……”如一的声音里有着震惊,表情却没有显露出半点,他低头看向轩辕浅此时还略微苍白的小脸,“你是怎么做到的?”
茫然的摇了摇头,轩辕浅眼中有着迷惑,“醒来就这样了。”
如一皱起眉,陷入深思。
轩辕浅垂首,任由长发将自己的脸遮挡。
她看着放在被子上面的白嫩手心,不由自觉的握紧拳头,充沛的体力,升级的精神力,这一切都是五行元决带来的,身怀巨宝谁会傻傻的交出去?
“和我过几招?”
此时此刻,是个人都感受到了轩辕浅周身蠢蠢欲动的冲动。
刚刚跨过武学的门槛,她必然是想要找人来练练手的吧?
如一这样想着,便开了口。
果不其然,看见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宛若午后被微风吹拂的湖面,波光粼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令他不由心旷神怡,愉悦舒适。
“好!”轩辕浅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一把掀开被子,就随着如一走回到庭院处。
却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一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七刻。”如一顿了下,灵光一闪,眸光微深:“自昏迷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两天了。”
(子时六刻: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两天!?”轩辕浅一愣,“我不过是睡个觉而已,竟然就已经过去两天了?!”
“你正在跨越门槛,身体自然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如一不以为然,却提起另一件刚想起的事,“诡城的拍卖会丑时开始,你想现在就过去吗?亦或者……先沐浴?”
轩辕浅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睡了两天就说明她两天都没有洗澡了!
“但是还有两刻拍卖会就开始了……”轩辕浅纠结个,“这里的拍卖会能中途进场吗?”
为了拍卖会的安全性,在结束之前,都是不允许中途进场的。
“不能。”
轩辕浅哀嚎,抱着头蹲下作颓废状,“那怎么办!?如果不沐浴骑马赶去的话就能赶上拍卖会开始,但是不洗澡什么的,真是……”
但是洗澡的话,就错过了诡城第一场拍卖会的开始了!
真是得不偿失啊!
见她懊恼而纠结的小表情,如一竟感觉有些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如果你不介意在野外沐浴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个地方。”
轩辕浅眼睛一亮,而后又警惕起来,“你保证不会有人偷看!?”
“我保证。”如一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等到对方转身就钻进房间拿衣服的时候,如一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面对轩辕浅,他似乎总是会不经意的顺着对方的心绪而行。
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悦,看到她欣喜的小脸,他似乎总是心甘情愿如此。
这,是为什么呢?
如一皱眉,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任谁也没想到,俊美如俦而又有众女觊觎的如一在感情方面竟然是个小白!
虽然开过青/楼,也经常被性别为女的甲乙丙丁勾/引,但是对于男女观念,他甚至没有明确的区分。
和轩辕浅的初次相遇,对方坚强到固执的眼神,苍白却隐忍的表情,和柔软若无骨的身躯,都令他的灵魂震动。
这让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明白“女人”这一个名词的意思。
只是,轩辕浅即使外表看起来娇弱,内在也是坚强骄傲的,一如他与她第一次见面那样。
她从来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像是菟丝子般攀附和依赖男人。
这一点便让他觉得欣赏。
只是,对方太过独立又让他感到挫折。
明明他都说了有什么需要就吹哨,他的人可以随时出现,但是对方却把哨子深深收藏,竟然没有吹响过一次!
他第一次急迫的想要她像是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样,用那双澈亮而美丽的眸子定定的注视他,然后说——帮我。
当时她的眼睛里,没有卑微的渴求,却让他的心猛然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里发芽,生根。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但却极为稀奇。
二十年来,他情绪第一次失控。
第一次不由自主的选择靠近,并且第一次拥住一个女人而不愿放手。
对于轩辕浅来说,失控的感情是一个警示钟,但对于宛若帝王般运筹帷幄的如一来说,却是个新奇而刺激的初次。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轩辕浅的面前刷新存在感。
无论是送药,亦或者是在对方想要增强实力的时候带她来诡城,都是为了将她拉近自己身边,让他可以好好感受一下那种失控的情绪,然后仔细摸索、猜测这里面的原因。
当然,骄傲而自负的某人并不觉得自己要向别人询问原因,让轩辕浅扮成自己的妻子也只是因为不想对方在诡城这段时间被人惦记而已,虽然事实好像与他所想正正相反。
城主府虽然位于诡城正中心,但地处半山腰,而拍卖会正好在山顶,因此即使纵马而去,也要半刻才能到达。
一路沿着小溪飞奔,如一在一个小树林边调转马头,钻了进去。
轩辕浅跟进。
大约骑马跑了三百米左右,两人到了一个树木繁茂的小山涧处。
抬眸,入目处是一个大约三米高的小瀑布水流哗哗而下,瀑布下,是一个几近圆形的半月天然小池,溪水清澈见底,小池的周围有着繁茂的树木草丛,遮挡了外面的一切。
“这里鲜少人来,你进去吧。”如一下马,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坐下。
时间紧迫,轩辕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直接窜了进去。
蹲在溪边,用手拨了拨水,清凉却不彻骨。
她的精神力在扩散,虽然她相信如一并不是偷窥女人洗澡的贱男,但在野外,尤其是在夜间,她的警惕心总是比以往还要高。
衣服,一件件脱落。
不知道为什么,在除去肚兜外的薄衫时,轩辕浅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如一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