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太快了。”如一抿着唇,道。
轩辕浅看着他性感薄薄的唇,眯着眼,轻笑道:“我就不信你没有记下来,我松开手,你可别偷偷睁开眼睛哦!”
放下手后,他果然听话的闭着眼睛。
看他认真模样,轩辕浅忍不住抬起手指,在他脸前的空气中轻轻描画他的五官,凌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线,俊美如俦,宛若神祇。
她差点忍不住摸上去,心叹他看上的男人真是俊啊。
“轩辕浅?”如一五官灵敏,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够感觉到她刚才在做什么。
轩辕浅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笑眯眯地两手捏住他的脸颊,语气故作懊恼,“除了上次在宇文滢面前演戏之外,你叫我名字可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万一隔墙有耳听到我真实的身份可怎么办?”
如一瞥眉。
“不如你换个叫法好不好?”轩辕浅桃花眼角微微上挑,笑意流泻,“叫浅浅好了,反正我在外的名字也是带个浅字的。”
“好。”
“叫个来听听?”要拉近两个人的关系,首先从称呼开始,让对方习惯如此亲密的呼唤,如此亲密的动作,就像是温水煮青蛙,只要习惯了,最后也只能栽到她的手里了。
如一嘴张了下,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了出来,似紧张,似忐忑又似窃喜,让他一时之间喊不出口。
轩辕浅不满地鼓了鼓腮帮,“不想叫?”
“……浅浅。”如一老实地开口,他不想她不开心,光是想象,都不想。
轩辕浅这才满意,拿起一样药材捧在他的鼻前晃了晃,“刚才我给你介绍药材的时候也给你闻过每一种药材的气味了,现在你闭着眼睛,我拿些药材给你闻,看看你能记得多少种药材吧!”
“好。”如一虽然无奈,却应得毫不犹豫。
“这个是什么?”
“白芷。”
“这个呢?”
“丁香。”
“这个?”
“香砂。”
一连考了好几个,结果对方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正确答案,轩辕浅眼底闪过诧异,想来如一和自己一样,过目不忘吧?
见他脸上的笃定和自信,轩辕浅竟觉得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从一开始,这男人的冷静和沉稳就深深地吸引着她。
不自觉的,轩辕浅像是失了魂地看着那张脸庞,将手放在了他的脸上,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人发现似的。
如一身子一僵,眼珠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来。
这下,轩辕浅倒真的毫无顾忌地用双手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描画,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爱不释手。
如果是以往的话,如一肯定二话不说将那人给丢出去砍手,但是现在,他甚至舍不得那双手离开。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
如果睁开眼睛的话,这双手就会立即离开,他不想。
暖暖的,嫩嫩的,光是用想象,如一都能够知道那双手如何白若凝脂,如何柔弱无骨,这样的一双手,让他心底微颤,想要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倾尽全力的保护,小心翼翼的呵护,示弱珍宝的爱护。
心底,痒痒的,暖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他忍不住动了动唇,轻喊:“浅浅。”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那双手猛然的一僵,忽然离开。
他瞥眉,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瞬僵住了。
因为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唇上传来的柔软而湿暖的触觉,让他大脑一瞬空白。
以上欺下,轩辕浅不甘就此浅尝,双手再次捧着如一的脸,将唇更为用力地吻住如一的唇。
如一回过神来,一瞬惊慌。
轩辕浅轻而易举地便将自己舌尖顶入对方口腔,心脏虽然狂跳如雷,但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如一眼里满是震惊和诧异,后一刻,猛的推开轩辕浅。
她猝不及防,翘臀撞在了桌角,有些疼,但更疼的,是被推开而受伤的自尊。来不及整理混乱的心情,轩辕浅抬头,却见到如一阴沉的脸。
她的心,就是一咯噔。
“如一,我……”
对方却完全没有打算听下去,一个转身,翻身出窗,身影消失。
轩辕浅心口骤疼,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失神的看着被打开,又被甩关的窗户,气若游丝,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对方的表现是这样的?
难道,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产生一丝类似于爱意的情感吗?
“九十九。”忽然,轩辕浅喊了一声,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寒凉,深入骨髓。
九十九浑身就是一个颤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开口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在。”
“你走。”轩辕浅从地下爬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额前的刘海碎发遮挡住她的眼睛,让人看不见她的情绪。
九十九的心像是锅上的蚂蚁,为难道:“但是尊主让属下暗中保护你。”
“我不需要。”轩辕浅声音冰冷,语气笃定。
“这……”
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都不肯离开,轩辕浅的情绪彻底暴走了,她一手将桌上的所有药材扫落在地,猛然掀翻桌子,踹飞凳子,大吼出声:“像你的主人一样,给我利索的滚!”
所幸她的精神异能经过上一次的倾力发挥而暂时不能再用,要不然,整个千娇阁,都会因为她的失控而毁于一旦。
暴躁的情绪,凌乱的一地不足以令九十九心惊,但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骇冷杀意却让他冷汗都飚出来了,不用去试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恐怕会被惨遭毒手。
九十九心想,尊主和夫人平日的互动明显是互有情意的,尊主匆忙离开恐怕只是一时慌乱,并不是厌恶夫人,但是夫人却误会了……
尊主和夫人都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明,但此时要解释、要说明的不是他。
所以,九十九决定还是先走为好,免得夫人看自己不顺眼。
当房间再无他人气息后,轩辕浅才放任自己颓废,趴在床榻上,心口委屈令她止不住眼里的泪水,濡湿枕头。
重生至今,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难道说,她想要抓住温暖的怀抱,想要抓住唯一的安全感,想要抓住心悦的男人是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此离开呢?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停就这样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