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阴云密布,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所以格外的黑暗而寂静。四野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车站那边的探照灯还在晃过来晃过去。再就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犬吠。
“该死的,那边居然还有军犬!真是麻烦!”佩尔森咬着牙低声的说。
“好了,就在这里了。”瓦尔德内尔说。这时候,探照灯又摇过来了。几个人赶忙趴下来,靠着草丛的掩护,躲了过去。等探照灯的光柱摇过去了,瓦尔德内尔又慢慢的爬了起来,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子,然后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用力的一拉,一块盖着一层草皮的木板就被拉了起来。
“快,洞口就在这里。我们进去!”瓦尔德内尔小声的说。
瓦尔德内尔抽出手枪,首先钻了进去。佩尔森拿着水管枪,小心的跟在后面,然后是同样背着喷火器的卡尔松,然后是……一共十个游击队员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地道里。
瓦尔德内尔打开了手电,于是一束光芒将漆黑的地道照亮了。地道修得很简陋,由于最近下了不少的雨,所以地道里有不少的积水。几个人弯着腰跟在瓦尔德内尔后面慢慢前行。
虽然地道的长度不过只有一百来米,但是因为地道狭窄,再加上又有积水,坑洼难行所以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几个人才算是到了地道的尽头。
“出口在杂货房的后面,那里别人一般看不到。然后右边就是岗楼,岗楼下面还拴着一条军犬。待会上去后,我先干掉右边岗楼下面的军犬,然后再干掉上的那个英国佬,然后是那边的那个岗楼。佩尔森你注意有没有暗哨。干掉哨兵之后,我们就控制住南边的那挺机枪。封锁住最大的那间营房的大门,其他人和我用水管枪封锁住其他几间营房,然后卡尔松就把他们点燃起来……你们明白吗?”虽然在行动之前,整个行动的过程,瓦尔德内尔已经和大家研究过很多遍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依旧将整个过程又细细的讲了一下。
“头儿,我们都知道了。”佩尔森说。
这个时候另一个游击队员将一个小皮箱递给瓦尔德内尔,瓦尔德内尔轻轻地打开皮箱,里面是一把拆开来了的强弩。瓦尔德内尔小心的将它装好,上好弦。这个时候,佩尔森和卡尔松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小管子,然后小心的旋在了水管枪的枪口上。这是麦克唐纳步兵武器公司为水管枪这样的便宜货准备的以中高端配件——消.音.器。这东西秉持了麦克唐纳做枪的一贯原则:配件比枪更贵。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瓦尔德内尔先是将手电灭掉,好让大家的眼睛重新适应黑暗的环境,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将耳朵贴在地道出口的门上听了听,然后轻轻地拉开了地道门。
外面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瓦尔德内尔伸出头朝两边张望了一下,然后首先钻了出去。佩尔森则立刻将那张强弩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将一个小长盒子也递了过来。
瓦尔德内尔在黑暗的角落里蹲了下来,将小长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排的六枝弩箭。这些弩箭从箭头到尾羽都是漆黑的,而且毫无光泽,黑得就像死亡一样。瓦尔德内尔小心的将弩箭安放好。这种弩箭的箭头上徒有极为致命的毒药,虽然理论上这种毒药是有解药的,但是这种毒药发生作用的时间是如此之快,只需要不到一秒就可以让人休克,几秒钟就可以致人死亡。以至于你甚至都来不及将解毒药拿出来,中毒者就已经死了。瓦尔德内尔可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弄出了手指头被箭头划破了的悲剧故事。
这个时候佩尔森他们几个也出来了,他们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悄悄地四处张望。瓦尔德内尔这个时候已经将弓弩举了起来,瞄准了岗楼下面的那只军犬。
“必须准确命中头部,让它叫都叫不出来。”瓦尔德内尔小心的瞄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扳动扳机,一下,又一下,然后一支弩箭飞了过去,瓦尔德内尔看到那条正在摇尾巴的军犬猛地一下停下了,然后就倒了下去。
“干得好!”在一旁观看的佩尔森握紧了拳头。
瓦尔德内尔却没有激动,他向后一退,又退回到了黑暗里,然后拉开弩弦,又装上了一枚弩箭……
瓦尔德内尔向手下的游击队员们挥了挥手,低声问道:“情况看清楚了没有?”
“门口那个地方还有两个哨兵,直接站在门口的是个明哨,在他右边二十米左右的阴影里还有一个暗哨。然后还有两个流动哨。”佩尔森一边说一边拔出了一把漆黑的匕首,“我和劳德鲁普去摸掉那个暗哨,队长看到我们得手了就干掉那个明哨,然后你们就干掉那两个流动哨。”
“好吧,小心一点。”瓦尔德内尔说。
佩尔森点点头,就沿着墙边向着那边摸了过去,然后猛地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停在旁边的那辆装甲列车的阴影里……
……
“地雷都准备好了吗?”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普里莫拉茨正在指挥手下的一百多人布置阻击阵地。
“头都好了,我们给他们准备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只要他们敢来,就绝对让他们知道厉害。”
虽然对手有三百多人,但是,普里莫拉茨觉得在夜间靠着伏击战术,挡住这些家伙是绝对没问题的。甚至,只要组织的好,消灭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依照从美国老师哪里学来的招数,普里莫拉茨先是在道路上埋下了各种各样的地雷。首先是攻击行军纵队的连环雷,也就是一串地雷埋在敌军要经过的路线上,只有当敌军踩到最前面的那枚地雷,或者是伏击者主动引爆,这些地雷才会爆炸。而当它们爆炸时,往往一整个的行军纵队都已经在这些地雷的杀伤范围之内了。
这些连环雷还采用了跳雷设计,也就是每一发地雷爆炸两次,第一次爆炸和时候,地雷会把一颗防御型手雷炸到空中,然后防御性手雷就会在空中炸开……那个效果,然后普里莫拉茨还在道路两旁准备好了十枚阔剑,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一种特殊的武器。普里莫拉茨觉得,凭借这些,他一定能赢得这场阻击战。
……
佩尔森轻巧的抹过一个弯角,摸到了那个暗哨的后面,他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然后猛地向前一跃,左手就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同时右手的匕首就从那人的后腰位置捅了进去。在接受美国人培训的时候,美国老师讲过,用刀插入肾脏,能带来难以想象的剧痛,会痛得人浑身痉挛,不但无法挣扎,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佩尔森将匕首在那人的体内又搅动了一下,然后抽出来,换成反握,又从那人的胸口猛刺几刀,然后轻轻地将那人放倒在地上,这时候他看到这个英国哨兵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已经死了。
就在佩尔森干掉暗哨的时候,瓦尔德内尔又用弩箭干掉了那个明哨。而另外的几个人也成功的干掉了那两个流动哨。
干掉了大门口的明哨后,瓦尔德内尔来到大门口,将铁栅门拉开来。另外两个游击队员跟着他控制住了门口的那挺重机枪。瓦尔德内尔看看几个人都已经到达了位置,就向着外面吹了三声口哨,于是更多的全副武装的游击队员开始进入车站,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人牵着不少的马匹走了进来。
“什么人!”突然,营房那边传来了喊声,一个晚上出来起夜的英国士兵突然推开了营房的门,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人进入车站,就喊了起来。
不过这个警告晚了一些,下一秒钟,一串子弹将把他打倒在地上。这个士兵还能挣扎着坐起来,但就在这时,一条火龙却迎面直扑了过来……
战斗在英国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打响了。很多英国人根本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被从外面射进来的子弹击中(营房薄薄的砖墙根本挡不住重机枪射出的子弹),或则被喷火器喷出的火龙烧成了焦炭。更多的人带着燃烧的火焰哀嚎着试图从大门,从窗户逃出去,然后就被守在这里的游击队员们用水管枪或者是战斗霰弹枪打成了筛子。
营房里的战斗大局已定,这个时候瓦尔德内尔已经带着一些游击队员们来到了仓库,厂库门口的哨兵早就被干掉了,砸开仓库的门,用手电往里面一扫,瓦尔德内尔发现,仓库里堆放着不少木箱。佩尔森走过去,拿起一个撬棍,撬开了一个,里面果然都是防毒面具。这么多箱子,算算恐怕要有上千个了。不过瓦尔德内尔明白,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赶紧下令:“快把这些东西搬到马背上,我们马上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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