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有心劝阻,说的也都是大实话,也是四王爷的一片好心,终究几人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顿饭,四王爷又给加了几道菜,还给免了单。
最后四王爷提起文国公府举办的蟹宴,还问他们是否收到了请帖,得知几人都在受邀之列,非常高兴,说当日的螃蟹都是顶顶好的,还有上品菊花茶,实在不应该错过。
回到叶府,苏郁璃看着请帖叹气,这下不去都不成了。
之后的四五天,洛璟年和贺游川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忙,还抽空在苏郁璃回来时陪她那么久。
苏家在京城有几家铺子,一家不大的刺绣坊,一家银饰铺子,一家小茶馆,还有一片上好的水田,和一个农庄。
这些年有两位苏家的老掌柜,负责京城这几家铺子的经营,账本在苏郁璃入京的第一日,两位老掌柜就亲自登门见过。
两位老掌柜都是苏家长大的人,当年是跟着祖父的,十分值得信赖,账目做的一丝不苟,十分清楚。
苏郁璃也不愿意多操心,就让他们按照旧日章程这么办就行。
只不过原本打算送往涿州的银子,直接就交给了苏郁璃。
叶霁禾陪着苏郁璃选了几匹料子,做衣裳,虽然出了孝期,可苏郁璃选的依旧是素雅的颜色。
天青、月白,碧滋,在叶霁禾的强烈建议下,选了一匹淡蓝紫做斗篷。
“你瞧你,选的都是清淡的颜色,这冬日里,穿的鲜艳才好。”叶霁禾一边量尺寸,一边对正对面的苏郁璃吐槽。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选的料子,“素雅些挺好的,刚出孝期,又在这纷乱复杂的京城,还是低调一些好,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么小心翼翼,不像你啊,教洛璟姝打架的泼辣劲儿呢?”
“我不怕事,但是也不能上赶着找事啊,跟人吵架,吵赢了我是痛快了,可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倒霉的不还是我。
况且,吵架这件事是十分耗费气力的,也会损害周身气场,得不偿失,想要获得长久的平静,就要远离那些伥鬼。”
苏郁璃说的头头是道,叶霁禾翻了她一眼,“去寺里住了三天,你要皈依我佛啊。”
“阿弥陀佛,我佛不渡本科以下。”
“啥?”
最后一句,叶霁禾没听懂,但是看着苏郁璃笑得狡猾的样子,也懒得追问,瞧她这表情,就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量好尺寸,订好日期,二人才离开。
叶府门口,三公主刚刚从马车上跳下来,一眼就看见走来的二人,朝她俩跑去。
直接一个飞扑,抱住俩人,“你们干什么去了?”
把公主从身上扒下来,打量着她,“公主瘦了,这些日子侍疾辛苦?”
三公主捂着自己的脸,嘴角一扯,“是啊,不仅要侍疾,还要安慰母后,案子越查牵涉越多,宫里越审,越生气,走走走,回去说。”
小小给三公主端了茶,三公主看着桑落和小小,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伤都好了吗?”
小小还好,本来就没什么事,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桑落也行礼回答,“多谢公主挂念,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说要适当走动锻炼。”
“那就好。”三公主嘀咕一句,又拿起苏郁璃和叶霁禾的手看了看。
她们两个的手伤已经差不多愈合,虽然还缠着薄薄的绷带,但是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三公主又仔细看了苏郁璃的脖子,嘟着嘴,“脖子上还是能看到一条淡淡的疤痕。”
“没事儿,太医说了,这个疤痕不明显,日后会慢慢消退的,而且皇后娘娘送了数不清淡疤痕的东西,用都用不完,别说脖子了,估计手上都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这话也算是安慰三公主,太医确实说过脖子上的疤痕会慢慢淡化,在擦点粉一盖,基本看不出来。
但是手心,只怕真的会留下疤痕。
苏郁璃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穿越之前身上也是有不少疤痕,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把膝盖摔的都烂了,最后留下疤痕。
学综合格斗,滑雪等等,哪个不受伤,骨折都不新鲜。
叶霁禾自然也不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她在军营长大,这么一身功夫学出来,哪有不受伤的。
“皇后娘娘身体怎么样?”苏郁璃转移话题,转移三公主的注意力。
三公主一拍桌子,十分气愤,“没什么大碍,一开始也是风寒而已,后来是生气,气急攻心。
哼,母后趁着这次的事情,将宫里的人全都查了个遍。
这不查不知道,还真的是有不少安插的眼线啊,后宫妃嫔为了探知父皇心意,安插人手打探,母后说这些不可避免也无可厚非。
前朝大臣为了官途,为了自家在宫里的女儿,为了家族,往宫里安插一些人手,只要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母后说她错了,这样放任只会招惹祸端,就像这次,谁能想到,她们居然敢公然在我宫里,下迷药,要把你绑走,从宫里绑走。
一个是胆子太大,另一个就是他们人手多,安排起来竟然如此顺利。
除了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些,还有内务府,浣衣局,织造司,我宫里那些人,都是被他们用借口支走的。
宫里这次大换血,母后下定决心全都抓了,一个不留,谁家送进来的,给谁家送回去。”
当然,这个送回去,是怎么送回去,只怕就不好说了。
皇后娘娘十几岁就嫁给皇上,先做王妃,后做太子妃,最后是皇后娘娘,自然不是简单的角色,只不过这么多年,心性稍微和软很多。
但终究是大家氏族培养出来的嫡女,手腕也自是不一般。
“那宫里会不会缺人手?”叶霁禾问了一句。
三公主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放心,母后也不会放任宫里真的失控,这些人即便全都送走,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影响。
母后身体也好些了,我才得空出来,阿竹,给我画像的时候,恐怕还要在等等。
父皇每日怒气冲冲的,这案子啊,查是查的差不多了,可后续的工作,也是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