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泠审视的眼神,夕娆磨了磨牙,不就是戳心窝子吗?
她也会,她不光戳心窝,她还戳肺管子,“哪像您啊?娱乐圈童星出道,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却十八岁就办了酒宴,年纪一到就和男人领了结婚证,这还没一年呢,就想方设法为了勾引老公无所不用其极。”
方泠:“……”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祝你回家路上踩到粑粑。”
夕娆:“……??”
谁能明白,一个仙气飘飘清冷神仙姐姐一样的人,张嘴闭嘴是粑粑,幻灭了。
“啧,我不和你计较,祝你回家吃到肉。”
方泠:杀人诛心。
方泠不想再和夕娆说话了,重新武装好,转着钥匙走了。
等她离开,夕娆才牵过志强的绳子,慢吞吞把外套披上,虽然马上要进入夏天了,但天黑后,还是会冷。
她牵着狗出门时,等候在门口的侍者恭敬的弯腰送别。
吃的有些多,下楼梯时,夕娆突然想去一趟厕所,又懒得麻烦,直接绕道去了二楼的洗手间。
洗手间是那种洗手在一个地方,左右分男女的,夕娆让志强在外面老实咬着绳子等着,自己先进去解决。
洗手时,旁边衣着性感的男人在说话,言辞间越说越兴奋。
“蓝姐新弄的药有些厉害啊,那人连半个小时都没撑到,啧,那样一张脸,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尝个剩饭?”
“别想了,蓝姐是谁,没个一晚上能消停?那小子也不知该说他倒霉还是幸运,能被蓝姐看上,啧啧啧……”
“说来,我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蠢的人,哈哈哈,还想当明星,当个睡星还差不多。”
“好了,快别说了,等会儿还要接着跳舞,留点儿体力,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开张,唉……”
夕娆目不斜视的洗了手,从旁边抽了擦手纸将手擦干净,看到她出来,志强主动咬着绳子送到夕娆手里。
她走在之前说话的两个男人后面,看着他们进了一间包房,心里对这种阴影里的行为不予置评,双方大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没得多少好心去泛滥。
就在路过包房时,狗子志强却突然停了脚,狐疑的对着地面又嗅了嗅,跟着兴奋的看向夕娆,爪子对着包房的门刨了刨。
二楼只是普通包房,门口并没有安排有侍者随时照顾。
“志强?你做什么?”
夕娆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志强的爪子,它索性直接趴在了门上,对着门嘤嘤嘤的叫。
夕娆眯了眯眼,志强的反应表示里面有它见过的人,但它的生活环境,显然不可能会有来这种地方的人。
夕娆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啐了一声,猛地用力,将包房门打开了。
屋里的画面有些混乱。
几个捏着手指颐指气使的女人站在一边,对旁边的包围圈还在放着狠话,而那个小小的包围圈,则是由几个衣着性感一身蛋白粉养出来的肌肉猛男搭建而成。
他们那边可热闹了,之前在洗手间遇见的两个男人现在也在其中。
那几个三十加的女人手指里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吞云吐雾,不时给肌肉男施加命令。
“快点儿的,一个被下了药的人,你们都搞不定,真是一群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蓝姐别急,他不过就是在负隅顽抗,撑不了多久的,马上就好了,绝对将人完完整整的给您送上。”
他们自顾忙着,屋子里本就凌乱,加上那些烟雾,倒是没人注意到站在门口浑身泛着深寒气息的夕娆。
那个站在所谓蓝姐旁边的人,她见过,穆泽阳的室友,杨昆。
所以他们围着的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夕娆很生气,既是对眼前场景的气愤,还有对穆泽阳的怒气。
而那边,几个肌肉男磨拳霍霍打算再上一波,这次一定能彻底按住穆泽阳,他半小时前喝了下了药的酒,本来该浑身疲软,任人拿捏的,但不知道为何偏偏他还能强撑起一丝神智来反抗。
之前大家没个防备,蓝姐被穆泽阳用杯子砸了头,后来又拿着酒瓶和大家僵持到了现在。
“……滚……咳咳咳……你们……滚开……离我……远点儿……”
肌肉男中间,一道沙哑凶狠的声音隔着几米距离传到夕娆耳边。
夕娆缓缓抬脚走近。
穆泽阳右手死死攥着一口已经被敲碎的酒瓶,锋利的方向对着面前的所有人,另一边则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血液从他下口的地方不断往下滴答着,但他的脑子却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人影渐渐开始出现分裂幻影。
穆泽阳抖着手又用了些力气,疼痛让他勉强看清眼前的形势,已经打算若是有人冲上来强迫他的话,无论如何,也要拼着最后一口气反击。
就在穆泽阳再次尝到一嘴腥甜,手抖的越发严重时,面前的包围圈却突然有了松动。
横空穿来了一只细长白嫩的手,抓住了围在他面前的一个肌肉男,转身那个人的手臂一声清脆的‘嘎’脱臼了,下一刻,男人的惊叫在包间里极具穿透力。
所有人目光一起落在了这个突然出现,一身运动服的年轻女孩身上。
明明是那么瘦弱那么单薄的躯体,却在被迫脱臼男人的一拳下生生的接住,五根手指如铁钳一般捏着男人的拳头,夕娆脚下一错退后一步,一拉一抬,熟练的让男人的另一只手也脱臼了。
“这谁啊?快拦住她。”
旁边几个女人瞪着眼往角落挤了挤,手指着夕娆,尖着嗓音喊着。
那群男人这时也明白过来,夕娆显然是和穆泽阳一伙的,她出现就动手,已经是来者不善,想着自己这边怎么也是人多势众,又是他们的地盘,丝毫不惧,转身一起向夕娆冲去。
穆泽阳恍惚间听到了熟悉的狗叫,紧绷的神经察觉到危险暂时离去,他这才终于卸了力,顺着软软的滑倒坐在地上,然后旁边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将他手里的酒瓶子拔开了,穆泽阳下意识的绷紧身体,但当他感觉到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只是将酒瓶弄开,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甚至还安静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供穆泽阳能倚靠身体。
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头脑让他难以思考,又觉得是来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时慌张,竟是急得眼角逼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