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看向她,这小家伙不正是那个时候在寺庙里被卡着的那个小姑娘吗?
原来她是公主啊,怪不得,当时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非富即贵的气势。
那顾家小姐见保庆对钱双双一脸挑剔的样子,又见钱双双没有行礼。
不仅在心中暗暗嘲讽,对公主不见可有她受得了的。
“见过公主。”钱双双也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有模有样的行礼。
保庆见钱双双这么听话乖巧,转而又看一下那顾家小姐。
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方才就是你欺负她的?”
虽为疑问句,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那顾家小姐一听这苗头不对,连忙抬起头,想要为自己。辩解。
哪知保庆公主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大声的说道:“哪来的疯子,竟也配同与本公主站在一起。”
顾小姐的脸上闪过尴尬,而在此时,侯府的小郡主,这场诗宴的主人,才总算露面。
她一见着保庆,显得很是欢喜,亲切的走过来,给她行了一个礼,“小公主今日怎也来了,不是说不来吗?”
“今日得闲,便也就来看一眼,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讨厌的人。”保庆指着顾小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家怎么难道谁人都可以进来吗?”
小郡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看下那位顾家小姐,轻飘飘的说道:“今日我府上办宴会,广邀诗友,没想到竟被人钻了控制,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顾小姐也是个名门望族,被当今最受宠的小公主当面指出是一个讨厌的人,不由得难堪非常。
她赤红着脸颊,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对公主和郡主发难,只能暗暗给一旁钱双双发难。
她先发制人,“求郡主公主给臣女做主。”
说着,她跪在了石子路上,那架势,钱双双听了都感觉膝盖疼。
“怎么个做主法?”郡主好奇地问道。
其实她作为东道主,又作为这侯府的小郡主,怎么可能不知晓刚才在花园中发生的事情。
如今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撇清自己,毕竟小公主还在这儿呢。
顾小姐以为小郡主这么说是真的要为她做主了,连忙可怜兮兮的说道:“臣女方才再此处行走,盯着道路有些狭窄,且并未注意到前方有人无意间撞到了这位钱姑娘,哪知她竟不依不饶,竟还与我动起手来。”
她微微抬起脸,把脸上的红指印举给大家看。
毕竟比起这红指印能让人难堪,小郡主小公主的指责正式不秒,权衡利弊之下,她也只能如此。
“臣女不防,竟遭此毒手,还望小公主,小郡主与臣女作主。”
“哦,那你要怎么个做主法?”保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她出手在先,理应向我赔礼道歉,但臣女大人有大量,看在小公主与小郡主的面子上,便不与她计较,只希望她能离开侯府,毕竟……”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如何说,又或者在想着要不要说。
但最终还是说了出口,“毕竟世人皆传钱姑娘有疯傻之症,冒犯了臣女倒也就罢了,若是无意伤了小公主与小郡主,恐怕他有几条命都不能赔罪的。”
她一副大义凛然,为了公主和郡主的安危,牺牲自己的模样,连钱双双都佩服不已。
更何况哪里会有人说自己是大人有大量的,这脸皮厚的程度,都快赶上城墙了吧。
钱双双着实不想再听这人胡言八道了,这里实在是乌七八糟的,乌烟瘴气的,她原本烦闷的心情更加的郁闷了。
而且在这个时候,陶盈菲竟然还要出来踩她一脚,“小女拜见小公主,小郡主,我表嫂,她并不会随意伤人的,先前虽然是我表嫂有错在先,但表嫂她会虔心认错的。”
随后她又看向钱双双,一脸的希冀的问道:“表嫂,你说对不对?”而且她还“趁人不注意”对她挤眉弄眼,一副为她好的模样。
钱双双:我谢谢您嘞。
既承认了她有病,又说先前是她的错,还要让她道歉。
钱双双恨得牙痒痒,真想现在就上前去暴揍她一顿。
这小表妹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真的是这样吗?”保庆看看跪在地上的顾小姐,又看看一脸浩然正气的陶盈菲,随后将目光投在钱双双身上。
钱双双先是澄清了一段他一直想努力澄清的话,“我并没有什么疯傻之症,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污蔑,造谣于我。”
随后她又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一点不落。
保庆听完了钱双双的叙述,她扬着下巴,“你的意思是说,是她先来撞你,随后又挑衅污蔑你,你实在气不过,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不错。”
“她说谎。”还跪在地上的顾小姐大声反驳,“且不论她有没有疯傻之症,先前臣女确实是无意撞到钱小姐的,事后也并未出言激怒钱小姐,我只不过是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而她竟是径直就来掌锢于我,完全当成了她家般,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也不把礼法放在眼里。”
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那她就不能再退缩下去,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落得一个失败的下场。
否则她以后,如何出来见人。
“大胆!”
哪知保庆突然疾言厉色起来,吓得跪在地上的顾小姐浑身一颤。
她看向保庆公主,还以为她是听了她的话,对她感到同情,要发难于钱双双。
哪知她抬头,正巧撞进了保庆公主那正怒视着她的眼神中。
她浑身又一哆嗦,咽了口口水,艰难的继续开口道:“请……小公主,小郡主为臣女做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中欺瞒本公主!”保庆小脸上满脸写着愤怒,“你以为本公主两耳不闻窗外事,双眼是瞎的吗?”
“臣女不敢。”此时那顾小姐趴在地上,她感觉到了没来由的恐惧。
“不敢?哼,我看你倒是敢的很,竟敢当着本公主的面搬弄是非!”
“臣女……”顾小姐抬头本来想说,她并没有搬弄是非,可当再次看到保庆公主那愤怒的眼神时,她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她是如何的狼狈的离开侯府的,她已然记不清了,她只能夹着尾巴的回家去,往后这侯府的大门,又或是其他贵族女眷的大门,便都不会为她再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