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若换做平时,倒也不会往心里去,不过是个茶庄的少东家,士农工商,说到底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商贾罢了。
但是不久之前,沈东湛提了这么一句,叶寄北看谁都跟看贼似的。
“寄北兄?怎么了?”简鞍问。
叶寄北醒过神来,“我倒是没听过这号人物,心里有些好奇,要不改日你带我去?”
“没问题!”简鞍笑道。
叶寄北裹了裹后槽牙,凡是陌生者,皆该会一会。
今儿,沈东湛出了城。
他原本想着,把人拦在城外,谁去拦着都不合适,毕竟这是母亲的娘家人。
可谁曾想,有人比他快一步。
“栾督主?”沈东湛坐在马背上,瞧着同样策马出城的栾胜。
周南心头咯噔一声,坏了,老阉狗肯定要使坏!
“沈指挥使这是要去接人?”栾胜今儿一身便装,若非人人皆知他是个太监,谁又能想到,这般精神烁烁,身形保持得如健硕的……竟是个残缺之人。
沈东湛脑袋一撇,“同路?”
“出来走走。”栾胜瞧着这小子一副欠揍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胸腔里,唇角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沈东湛还不知道,这老小子想干什么呢?
想看他出糗?
想把这事闹大?
“南疆使团还在城内,栾督主独自出来走走,也不怕皇上怪罪?”沈东湛勾唇,“难不成栾督主以为,有苏千户榜着哈沙王子,便是万无一失了?如此信任,也不怕……”
栾胜目色阴鸷的盯着他,“沈指挥使什么时候、学了这般下三滥的勾当,挑拨离间那是妇人的行径,有失你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
“栾督主,你什么时候也计较起身份来了?”沈东湛瞧着他这副样子,想起他此前做的那些事,不由的勾了一下唇角,“你做的事儿,有失身份的……还少吗?”
栾胜紧了紧手中缰绳,记得当时审了那些五毒门的腌臜东西,他们提及……当时跟苏幕一起在镇上的,还有一个男子。
当时抓的都是一些小喽啰,那些稍微有些头面的都未能生擒,负隅顽抗至死,所以栾胜也问不出什么,且镇子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栾胜上下打量着沈东湛,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敢置信的想法,就这么凉凉的望着沈东湛,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爷,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周南凑近了低声问,“是被咱们当场逮个正着,所以恼羞成怒了?”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哦,也是,东厂脸皮堪比铜墙铁壁,怎么可能恼羞成怒?”周南自问自答,“那他这是犯的哪门子邪火?”
沈东湛面不改色,曦光洒落周身,身形笔直如清风朗月般,淡然自若,“先走一步!”
栾胜没吭声,瞧着沈东湛策马而去的背影。
尘烟扬起,少年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想当年,他也有过这样的恣意。
可是,后来……
“督主?”奈风轻唤,“还去吗?”
栾胜回过神,“原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他若有勇气接回来,那杂家就等着,看这小子有多大的本事?那丫头已经是个废人,若这样还能坐上齐侯府世子妃的位置,沈东湛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连带着齐侯沈丘的脸面,一起丢个干净。”
闹吧,闹才好!
锦衣卫不得安生,东厂的地位就更稳固,尤其是现在,皇帝病情反复,来日不管是哪个皇子登位,东厂或者锦衣卫,都会有一方得势。
眼下,东厂和锦衣卫势均力敌,对栾胜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必,是不敢带回来的。”奈风道。
栾胜低哼,“你以为他不想带回来,便带不回来了?有人比他更着急,等着看齐侯府的笑话!”
“您是说……”奈风皱了皱眉。
栾胜勒着马缰,一声低呵,“自家人对付自家人,够他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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