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是心满意足的带着笑,跳出苏宅墙头的。
落地的时候,周南满脸的鄙夷,“爷,今儿捡着宝了?”
往日,也没见着他这么高兴。
“哼?”沈东湛轻呵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你只配去庭芳楼……喝酒。”
周南:“……”
损!
沈东湛去了一趟乱葬岗,两副棺材搁在了马车边上,尸体已经敛了进去。
“雍王府也算是下得去手,乱刃刺死,死相颇为惨烈。”底下人如实回答,“沐姑娘的尸体还算完好,是毒杀!”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服毒自尽,应该是被灌下去的。
沈东湛对江晋的死,没有半分愧疚,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但是对沐柠……
漆黑的林子里,光亮微弱。
躺在棺材里的沐柠,双目紧闭,面色雪白。
“说起来,也是齐侯府造的孽,要不然她已经许了良人,已经成亲生子,现如今可能还活得好好的。”沈东湛面色沉冷,“尽享岁月静好。”
周南可不这么认为,“只要她爹还是这副模样,她就不可能找到良人,也不可能岁月静好。这老东西活着,就是来祸害身边人的!”
若非如此,沐飞念何以身子虚弱至此?看看沐家被江晋给折腾的,就该明白这样的结果,是迟早的事情。
沈东湛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底下人盖棺。
“小心送回华云洲。”周南吩咐。
底下人颔首,偷摸着将两副棺材送走。
来时,风光荣耀。
去时,偷偷摸摸。
只是这又怪得了谁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送走了二人,沈东湛没有回沈府,而是去了一趟靖王府。
靖王府,冷清依旧。
沈东湛进去的时候,叶寄北已经泡好了茶。
“哟,鼻子还挺灵的,刚泡好茶就来了?”叶寄北将杯盏搁在桌案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桥下的算命先生。”
沈东湛拂袖落座,坐享其成。
周南退到门外,与植吾一道守着。
“恭喜了,驸马爷!”沈东湛端起杯盏,慢悠悠的浅呷。
李珝轻嗤,“是福是祸还不定,现在恭喜我,是不是太早了些?”
“到了这个年纪才能寻着一位可心的人,不容易。”沈东湛放下杯盏,就这么凉凉的睨着他。
李珝:“……”
“瞧见没,心狠手辣嘴又毒,现如今又加一条……嫉妒!”叶寄北剥着花生,“靖王殿下这是要成亲咯,某些人的八字还没一撇,真是可怜!”
李珝笑道,“谁说他八字还没一撇?你这常在他跟前晃的,不知道他有了心上人?”
“外头曾经谣传,他跟东厂一太监不清不楚的,你信吗?”叶寄北吃着花生仁,“反正我是不信,东厂那点主意,我还不清楚吗?”
李珝笑问,“东厂什么主意?”
“散播谣言,让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对东湛兄,畏而远之。”叶寄北煞有其事的开口,“如此一来,他就只能孤独终老,这招钝刀子杀人,不可不谓之……狠绝!”
李珝“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望着沈东湛,“不解释解释?”
沈东湛一副懒得他们操心的样子,除了对着苏幕,其他人……不屑解释,“日子定下,也该筹备起来了,就这靖王府的样子,免不得要委屈南疆的公主。”
闻言,李珝笑盈盈的瞧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小样,藏得可真严实!
一丝不漏?
“也就是自家兄弟,我才掏心窝子,若是换做旁人,我还懒得说!”叶寄北哼哼两声,“不过,听东湛兄方才的意思,靖王殿下……看对眼了?”
还不等李珝开口,沈东湛幽幽道,“早早的去胭脂铺,买了云朵公主喜欢的胭脂,巴巴的去宫里找人,然后故作轻松的送人东西,堂堂一国皇子,被人当成了俊俏的小太监,还笑得跟傻子似的。”
李珝:“……”
什么叫,笑得跟傻子似的?
“还有这一出?”叶寄北眼睛发亮,抓了一把花生搁在沈东湛跟前,巴巴的瞅着他,“东湛兄,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来来,说说?” 李珝:“??”
叶寄北,你小子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