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日顾震说过的那些话,沈东湛整个人都是心颤的。
如果真的像苏幕说的那样,是这白玉龙戒真正的主人回来了,那么这件事就不可能再善了,也就意味着,殷都城内风雨将起。
关于白玉龙戒的来历,苏幕知道,所以她这心里头有些担心沈东湛。
事情没有摆在明面上,就可以当他不存在,但若是搁在了明面上,那这件事就没办法再躲闪,需要直面。
直面,是需要勇气的!
如苏幕,如沈东湛!
“人我抓住了,但究竟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尚未可知。”苏幕想了想,“等云朵公主成了亲,南疆使团离开,这件事估计就能提上日程。”
眼下,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让朝廷知道……
“人在哪?”沈东湛问。
苏幕瞧了他一眼,“爬墙,一起啊?”
沈东湛:“……”
论这爬墙的功夫,苏幕还真是不如沈东湛来得轻车熟路,明明是自己的苏宅,结果……某人比她更熟悉,从哪一个角落进去最为轻松,且落地最为舒坦。
“爬墙还论舒坦?”年修直挠头。
好歹也是自己亲自布置的防卫,周南如此熟悉,年修这面上……总归有些挂不住的。
“落地得轻,得隐蔽。”周南解释,“好了好了,快走!”
年修白了他一走的是你,这可是他们自个的苏宅!
地窖内。
李忠刚打了个盹,便瞧见苏幕领着沈东湛回来了,“这速度倒是挺快的,人已经醒了,不过我让底下人搭把手,给绑了个严实!”
“醒了?”苏幕疾步上前。
李忠连连点头,“对,醒了,想跑来着,被绑起来了。”
用的府上最牢固的绳子,别想跑出这铁笼子。
“我瞧着有几分眼熟,但我很肯定,没见过此人。”苏幕上前的时候,李忠已经打开了笼子,让二人进去。
沈东湛不做声,跟在苏幕身后,瞧着被绑在了铁柱上的人。
“你可曾见过?”苏幕问。
沈东湛摇头,的确不曾见过。
“赝品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忠叔还说此人内力浑厚,但是曾经走火入魔,若是受了刺激,可能会发疯,你且小心点,别靠太近。”苏幕偷瞄着沈东湛的脸色。
嗯,脸色不太好。
沈东湛近前瞧着眼前的人,脑子里反复在确认,是否真的见过?但一次次的,都在否决。
他,真的没见过这人。
“你是什么人?”沈东湛问,“南都来的?”
男人被绑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从苏幕身上,逐渐挪移至沈东湛面上,然后便是……再也没有挪开视线。
“不像。”男人嘴里忽然冒出这两句话。
苏幕皱眉,扭头望着沈东湛。
“不像!”还是这两个字。
沈东湛心里微恙,“什么不像?”
不像什么?
苏幕敛眸,音色冷戾的开口,“白玉龙戒是你的吗?”
“东厂……”男人兀自嘀咕着,忽然冷笑了一声,“栾胜的走狗。”
苏幕不喜欢那两个字,是以面色旋即沉下来,“既然知道这是东厂,就该明白,你若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实!”
“东主将归,天下一统。”男人如同着了魔似的,嘴里絮絮叨叨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苏幕:“??”
什么意思?
沈东湛面色愈沉,“你在找人?”
男人眸色陡戾,“锦衣卫都指挥使,和东厂千户勾结在一起,可真是有趣得很。想来今日不管我有没有说实话,都出不了这道门了吧?”
李忠在外头拧着眉心,这厮虽然着火入魔,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锦衣卫都指挥使——沈东湛!”男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神色仿佛要吃人一般,“齐侯府世子,沈丘的儿子?哈哈哈哈哈……沈丘大概没想到,他跟沐飞花防了我这么久,结果却在这种情况下,让我见到了你吧?”
苏幕心头咯噔一声,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