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栾胜不想明说,惯常叮嘱她两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今夜就别出门了。”
苏幕知道,栾胜不想说的事,你再问也没用,干脆也就不问了。
“是!”苏幕行礼。
目送栾胜离去的背影,苏幕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爷,督主这是要干什么?”年修不解,“他要带您去哪?”
苏幕摇头,“我也不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是这么想的,但到了那一天,该去还是得去,身为东厂千户,由不得她违抗命令,不去也得去。
“行了,回去吧!”苏幕转身往回走。
年修赶紧给搀着。
出了苏府。
栾胜在门外台阶下站了片刻,转头瞧着徐徐合上的门,面色有些微沉,神色不是太好。
“督主,您怎么了?”奈风忙问,“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栾胜还是站在那里,自嘲般扯了扯唇角,“这苏府的饭,挺好。”
奈风:“……”
往常,督主只论朝中之事,或者为帝王办差,这吃饭的问题……跟着自家督主这么多年,奈风还从来没听过督主说起这种事。
委实让人,费解?!
“那要不,以后您常来?”奈风试探性的说。
栾胜想了想,这倒是极好的。
见着自家督主难得真心一笑,奈风这心里更慌了,该不会以后真的常来吃饭吧?这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栾胜的警惕性有多高,奈风是心知肚明的,东西要入他的嘴,必得仔细万分,生怕行差踏错,就着了人家的道,死得不明不白。
可现在呢?
“走!”栾胜上了马车,可刚进了车还没等车子驶动,他又掀开了车窗帘子,冲着外头的奈风道,“让你准备的人,可都准备妥当了?”
奈风点头,“按照您的吩咐,在苏府周围插上一波暗卫,谁也不防,只……盯着沈指挥使。”
言外之意,谁来都可以,唯有沈东湛不行。
他一来,暗卫就得防着。
沈东湛毕竟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苏幕是东厂千户,这要是一直闹腾,肯定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幕不畏生死,但栾胜相信,沈东湛是不敢乱来的,毕竟他背后还有个齐侯府,他自己不怕死,难道也不怕牵连齐侯府。
姜还是老的辣,栾胜终究是阴狠的。
到了苏府外头,周南赶紧拽住了沈东湛,“爷……”
“闹起来就是两败俱伤,不闹就见不着她。”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算他狠。”
拿苏幕和齐侯府,来威胁他沈东湛,也亏得他栾胜想得出来。
“这老阉狗,心肠毒着呢!”周南道,“这么一来,谁都能靠近苏府,唯有您不能!哦,卑职也不能!”
在所有人眼里,周南和沈东湛就是连体的,是一伙的。
“爷,要不咱让鼠疯子过来,给咱挖个老鼠坑,咱把脸面往边上一搁,钻个洞进去就得了呗!”周南挠挠额角,“您看成不?”
沈东湛皱着眉头看他,“你是生怕睿王府和东厂的人,不知道我与苏幕的关系?”
在阴山的时候,鼠疯子露太多次的脸,着实不好再出现在殷都城内,更不能出现在苏府的附近。
“那这不成那不成的,又该如何是好?”周南无奈的叹气。
沈东湛也不着急,瞧着这高高的墙头,转身就走。
“您不是说要蹭饭吗?”周南问。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沈府亏待你了?”
周南:“……”
得,又是他的锅。
沈东湛低哼两声,面色沉沉。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栾胜,咱们走着瞧!
柳青山苏醒的消息一经传出,宫内宫外,朝中百官,人人都是个有心肠,有着自己的小盘算。
尤其是听说,太子殿下因为长公主之死,一蹶不振,意志消沉,甚至于日夜酗酒,疯癫无状,朝中一些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太子都这样了,一旦睿王献宝有功,皇帝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