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领着年修,快速穿过人群,也不知是要去哪?
“这么着急作甚?”玉竹不解。
李珝倒是能猜到她的去向,“不是去提督府,就是去了府衙。”
“要不要凑个热闹?”云朵扒拉着烤红薯,笑盈盈的回望着李珝。
小夫妻二人,当下一对视,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走走走!”李珝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植吾:“……”
玉竹:“……”
这两人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天生一对……就这么手牵手的,去看热闹了?
府衙内外,有些乱糟糟的。
苏幕是从偏门进去的,绕两个弯道便进了停尸房。
仵作不在,昨夜死的那些人,齐展展的全都摆在这儿,白布覆盖,不见真容。
“尸体都在这里,烧死的、淹死的、还有因为各种意外的。”年修解释,“奴才查过了,所有的尸体当中,唯独没有孩子的。”
瞧着是母子跳河,捞上来的只有母亲的尸体;火烧了半个院子,全家死绝了,唯独少了两副孩童的遗骸……
“这倒是跟当年那些事,很相似。”苏幕犹豫了一下,“我追查了那么久,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今儿又冒头了?”
年修点点头,“消失了数年之久,一直没什么动静,没想到这一次忽然就冒出来了,这些消失的孩子,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苏幕和年修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苏幕裹了裹后槽牙,“又是这样!放消息出去,这一次我定要抓住这畜生!”
年修颔首,“奴才明白!”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苏幕与年修都是一眼,当下退至窗口位置,纵身一跃,翻窗而出。
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苏幕前脚刚走,沈东湛后脚就进了门。
“沈指挥使,这边请!”府尹这回可不止是热情,而是万般无奈,在其身后,还跟着匆匆赶来的叶寄北。
叶寄北比沈东湛先一步进门,“原以为是意外,都没往心里去,可我这嘴贱,一不留神就多问了两句,发现这些孩子年纪相仿,然后就让府尹大人去查了查这些孩子的出生年月。”
说起这个,府尹也是满脸无奈,“叶大人不说还好,这一说,下官便仔细的查了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叶寄北接过话茬。
周南顿了顿,低声开口,“阴年阴月阴时?”
府尹和叶寄北,双双点头。
“得!”周南一拍脑门,“麻烦大了!”
沈东湛扫一眼停尸房里,白灿灿的一片,“他又出现了。”
“没错。”叶寄北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知道是因为这停尸房阴气太重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凶手太过诡异,让人闻之色变?
沈东湛缓步近前,挨个查验尸体,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外伤,乍一眼看去,真的像是意外,一点都不像是人为。
“仵作呢?”沈东湛弯腰查看着淹死的那妇人。
尸身浮肿,难辨面目,但依稀可见她掌心里死攥着的那一片衣角。
“去拿尸格了。”府尹道,“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尸格都不够用了,正好走开一下。”
说着话呢,仵作已经进了门,“沈指挥使。”
“你有什么发现?”沈东湛问。
仵作忙将新领的尸格搁在一旁,徐步走到尸台面前,“卑职验尸的时候,着实没发现任何的搏斗痕迹,瞧着着实想意外,那些烧死的人,的确是烧死无疑,并非死后焚尸。”
“也就是说,什么痕迹都没有?”周南叹口气。
仵作忙摇头,“倒也不尽然,您看这……”
妇人的手里,还捏着一片衣角,瞧着花纹式样,应该是孩子的衣角,哪怕是身死魂灭,母亲依旧死不放手。
“从这一片衣角就能瞧得出来,孩子可能是被强行夺走的。”仵作解释,“在这妇人的鼻腔里,有过出血的痕迹,因为在内侧,又加上落水之后,水冲血色,外表很难看出。但也正因为在内侧,切开之后就能清楚的鼻梁骨折导致的内部伤。” 有人,对她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