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马车真的已经离开,小厮屁颠颠的重新出来,一溜烟似的跑进了靖王府。
“太子?”植吾眉心微凝,“他都说了什么?”
小厮压着嗓音,将太子来访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个干净。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如果太子再来询问,一定要装得像一点。”植吾低声叮嘱,“该怎么说,应该都清楚吧?”
小厮连连点头,“您放心,奴才明白!”
“去吧!”
待小厮离开,植吾快速转回主院。
院内,倒是安静。
这靖王原就不得宠,人人都晓得靖王只顾闲云野鹤,不爱权势爱野游,哪怕今儿娶了南疆的公主,依旧不改潇洒恣意的做派。
是以,在所有人眼里,这位靖王殿下无缘于皇位,来日太子若是登基,也不过是个闲散亲王,不成气候。
“这小子一出去就没人影了,跟肉包子打狗似的。”叶寄北喝着茶,嘴里没好话,可眉头却拧成了“川”字,“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珝紧了紧手中杯盏,“他功夫好,路子广,脑子还灵活得很,谁能猜到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过这一次,似乎是有点事态严重。”
听得这话,叶寄北当即瞪大眼睛,“哎哎哎,那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栽在栾胜的手里?万一他……呸呸呸,我就是开个玩笑,不当真不当真!这小子命大得很,肯定不会有事。”
“他……”李珝却不这么认为,但瞧着叶寄北口硬心软的样子,不由的轻叹一声,将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恰,植吾疾步进门。
“爷!”植吾行礼,“叶公子!”
叶寄北的一颗心,冷不丁提起,“这么着急忙慌的,是不是出事了?是有关于沈东湛的消息?还是说……”
“叶公子?”植吾犹豫了一下,转头望着自家殿下。
李珝点点手,示意叶寄北别激动,先坐下来再说。
见状,叶寄北无奈的轻叹一声,默默的坐了回去。
“方才沈府和镇抚司的人,先后来汇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来了。”植吾低声说,“太子在找沈指挥使的下落,询问了沈府之后,又去了镇抚司询问,好像是怀疑了什么?”
叶寄北面色微恙的盯着李勋,“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东湛兄的去向?”
“你知道吗?”李珝问。
叶寄北抿唇,“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愁?”
“你都不知道,他一个成日在宫里待着,被太傅和奏折纠缠的太子殿下,能知道什么?”李珝放下手中杯盏,“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若你说栾胜知晓了什么,那倒是有可能。太子?呵!”
叶寄北揉着眉心,“真是愁死了,这小子……”
“放心吧!”李珝瞧了一眼窗外,“他呀……命大得很!”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也是忐忑无比。
这一次,似乎真的跟之前都不太一眼,因为连栾胜都回来了,沈东湛却始终没有动静,这里面着实是有点问题。
可他们也不敢直接去质问栾胜,饶是心内疑惑,也只能老老实的等消息。
“那你这愁容满面的,作甚?”叶寄北翻个白眼,“我瞧着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死活不肯告诉我?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靖王,我就会怕你,若是你跟沈东湛敢背着我搞事情,我肯定不会原谅你们的!”
李珝叹口气,“其实吧……”
“哦……”叶寄北顿时尾音悠长,“李珝,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们敢背着我……哼,那就是没把我当兄弟,我、我要翻脸哦!”
李珝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疼疼疼,你干什么?”叶寄北满脸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李珝双手抱胸,“我在想,你这么厚的脸皮,得怎么翻过来?”
叶寄北:“……”
兄弟?
外头,忽然进来个人。
屋内的三人,皆是心神一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