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幕处处手下留情,栾胜倒是真的会不放心,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心慈手软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督主,回府吗?”奈风问。
既然皇帝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栾胜也该出宫了,不可能一直守在宫里守在皇帝身边。
听得这话,栾胜低眉瞧着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去苏府。”
“现在?”奈风一怔,“那您的伤……”
栾胜微微绷直了身子,“难不成要一辈子躲着?”
须知,这伤口一时半会无法痊愈,他总不能一直不见苏幕,何况以他对苏幕的了解,若是将她困锁太久,只怕是适得其反。
苏幕功夫太高,寻常人压根控制不了她,若是她执意要走,谁能拦得住?
是以,栾胜不放心,还是要去亲眼看看才能心安。
“是!”奈风在前带路。
刚拐个弯,便瞧见了堵在路口的李璟。
见状,奈风躬身在侧,自知李璟定是因为解药的事情而来,但此事不光彩,奈风心里知晓,也只能装聋作哑。
“殿下!”栾胜行礼。
李璟咬着牙,若不是听闻皇帝醒了,他也不至于躲在这里拦路。
没错,他没敢在皇帝寝宫外面闹事,只怕吵着皇帝休憩,到时候惹来雷霆之怒,是以这个地方正好,距离皇帝寝宫一段路程,又是栾胜出宫的必经之路。
“栾胜,你少装模作样。”李璟愤然,“解药是不是被你们偷回去了?”
栾胜侧过脸望着奈风,“可有此事?”
“奴才不敢!”奈风赶紧行礼,“殿下说两颗解药,奴才便给了两颗,此事众人皆可作证。至于偷盗之事,宫中禁偷盗,否则将以重罪论处,奴才委实没这个胆子!”
栾胜抬眸望着李璟,“太子殿下都听到了?”
“他是你东厂的人,自然是要帮着东厂说话。”李璟气得哼哧哼哧,“栾胜,你得赔本宫一颗解药,否则本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栾胜也不恼,只淡淡的问了句,“凌霄子是否已经服药?”
李璟张了张嘴。
“殿下之前说过,是为了凌霄子而求药,既然人已经服了药,您手里也有一颗解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奴才?”栾胜目色沉冷,“药已经给过了,若是殿下再胡搅蛮缠,那只能去皇上跟理论一番。”
提到皇帝,李璟的气焰瞬时消弭殆尽。
“本宫、本宫……”
栾胜的脊背挺得笔直,“殿下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语罢,栾胜抬步就走。
李璟站在原地,狠狠的等着栾胜离去的背影。
“殿下?”顺子低唤,“算了吧!”
从栾胜手里拿东西,原就不容易,如今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本宫……还真得闹这么一出。”待栾胜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拐弯处,李璟勾唇笑得嘲讽。
蠢人就该有蠢人的行为方式,一成不变的蠢!
“走吧!”李璟转身就走。
顺子皱了皱眉,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家殿下身后。
事无绝对,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栾胜出了宫,直奔苏府而去。
现下,提督府的人还包围着苏府,苏幕若想离开也只能带着年修一人,旁的一概带不走。
“督主!”奈风行礼。
栾胜自马车上走下,立在苏府的台阶下,抬眸瞧了一眼苏府的大门。
大门紧闭,内外毫无动静。
自家督主前来,底下人当即快速聚拢,毕恭毕敬的行礼,“督主!”
“可有人出来?”奈风问。
众人急忙摇头回答,“没有!苏府内外一直很是安静,无一人外出。”
得到这个回答,奈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督主,现在就进去吗?”奈风低声询问。
栾胜缓步朝着大门口走去,底下人快速让开道,毕恭毕敬的躬身在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在外头候着!”奈风转头冲着底下人吩咐。
众人俯首,悉数各归各位,静待着府内的动静。
栾胜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将她困在府中一段时日,这丫头怕是怨极了他吧?也不知,愿不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