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火光,刺痛了靖王府众人的眼睛。
侍卫军举着火把,将整个靖王府包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如此阵势,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爷?”植吾呼吸微促。
李珝站在门口位置,面色沉冷至极,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身侧,站着同样面色发青的云朵。
“公主?”玉竹心惊肉跳。
云朵低哼两声,“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敢到这儿抓人,简直混账透顶。”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李珝上前一步,立在台阶上,“大晚上的,跑靖王府来点灯,都是吃饱了撑的?”
火光缭乱,渐迷人眼。
有马蹄声响起,不远处,有人翻身下马,缓步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走来。
侍卫军当即分列两旁,静候在旁,躬身以待。
四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夹杂着火把哔哔啵啵绽开的花火声。
“太子殿下!”李珝毕恭毕敬的行礼。
太子,终究是太子。
“本宫记得,靖王此前的性子没这么急躁,怎么如今娶了靖王妃,倒是愈发耐不住性子了。”李璟一步一顿的从人群中走出。
李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毕竟是成了亲,又是快要当父亲的人,自然不能这般着急。”
闻言,李璟面色稍变,连带着眼神都冷了下来。
“好得很!”李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靖王妃有孕,本宫会让底下人手脚轻点,免得惊了靖王妃。”
李珝站在那里,瞧着李璟拾阶而上,“太子殿下漏夜带着人包围靖王府,不知所谓为何?”
“本宫奉命而来!”李璟终于站在了李珝面前,扫一眼台阶下的众人,“搜查靖王府!”
云朵旋即上前,却被李珝快速握住了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靖王府素来安生,连只鸟都落不到檐上,如今劳烦太子殿下兴师动众,包围靖王府,大行搜查之意。搜查倒也罢了,总归要有个罪名吧?总不能说,太子殿下是一时兴起,想着要掀了我这靖王府吧?”李珝不温不火的开口。
李璟取出皇帝给的赤金令牌,“本宫收到消息,说是近日殷都城内有人图谋不轨,大兴厌胜之术,所以父皇命本宫严查此事。不管是谁,但有可疑,皆可权宜行事!”
“厌胜之术?”李珝眉心陡拧。
云朵下意识的握紧了李珝的手,与他对视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落在李璟的眼里,成了二人心虚的见证。
“自古以来,厌胜之术不断,诅咒君上,实乃罪该万死。”李璟趾高气扬,中气十足,“父皇是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下旨让本宫仔细查验,若真的抓住了这些人,其后果……”
说到这儿,李璟意味深长的瞧着眼前的李珝和云朵。
云朵咬着牙,冷对着面前的李璟,只觉得这副阴狠的嘴脸,真真是让人嫌恶至极。
“来人!”李璟负手而立,绷直了身子,趾高气扬的扫过李珝夫妻,“搜!”
云朵几欲上前,却被李珝拽住。
李珝摇摇头,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靖王素来不问朝政,一直向往自由,想必对于那些阴狠毒辣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吧!”李璟勾唇笑得邪冷,“希望你没让本宫失望,没让父皇失望。”
说这话的时候,李璟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云朵身上。
世人皆知,李珝是对朝政不感兴趣,且因着出身卑微,于朝中无任何结交,但他刚刚娶了南疆的云朵公主,算是得到了南疆的支持。
这,便与早些年无权无势的靖王,有了极为明显的差别。得一国支持,与得朝臣支持,相差无几。
“靖王妃。”李璟笑问,“听说南疆盛行巫术,不知道是否也有厌胜之术?”
云朵眉睫陡然扬起,“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南疆虽然行巫医,但没你想象的这么阴狠毒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莫要什么都往靖王府头上扣!”
“清者自清,靖王妃这般激动作甚?”李璟笑着转身,跨入了靖王府大门。
眼见着李璟抬步进门,云朵与李珝对视一眼。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