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城内外,大街小巷,交战不休。
上面没有下令,底下不敢违背军令,再不想开战,也得拼了命的往前冲,所谓军令如山,若有违者必当牵连。
玉竹在门口扒看了一会,吓得脸都白了,公主才嫁过来多久,不是这儿磕着就是那儿碰着,驸马下狱,公主没了孩子,如今外头还开战了??
“大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地方不养人。”玉竹撒腿就跑,“公主,公主!”
自打顺子死后,这靖王府内的蕃子便撤了,是以眼下,府内上下只有原先的靖王府奴才,玉竹这一路跑回来,便瞧见众人都纷纷聚集在主院外头,一个个手里持着刀子棍子,厨房那边的厨娘还提了菜刀。
见着玉竹过来,底下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管家?”玉竹心惊,“这是做什么?”
管家瞧了一眼手里的刀,低声笑道,“玉竹姑娘只管回了王妃,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这些老奴一定会死守在主院门口。”
“多谢管家!”玉竹赶紧行了礼。
管家忙搀起,“玉竹姑娘,外头不安生,你快进去陪着王妃,莫要再往外跑,护着王妃要紧,明白吗?”
“是!”玉竹点点头,“您只管放心,从即刻起,除非王爷回来,否则绝不离开主子身边。我这就回去,你们各自小心!”
管家领着众人守在门口,誓死扞卫自家主子。
见着玉竹回来,云朵放下手中的参汤,瞧着了她一眼,“这么着急忙慌的作甚?是天牢里有了什么消息吗?”
“不是不是!”玉竹连连摇头,“是外头!公主,外头打起来了,锦衣卫和东厂,哦哦哦,好像还有侍卫军,打得不可开交。”
云朵当下抬眸,望着自家师父,“师父?”
“辞旧换新,总归是要费些力气的。”羽仲缓步行至门口位置,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眉心微微拧起,“宦臣祸国,血流成河。”
玉竹道,“殷都城的百姓都吓得门窗紧闭,我也赶紧让人关闭了靖王府所有的门,管家领着人都在主院外头候着呢!”
“看紧点。”羽仲道,“如果宫里成了,这儿会成为最后的软肋;如果宫里失败了,咱们这儿就是最后的孤岛。”
南疆公主的身份,不是永远的免死令。
“驸马和沈指挥使他们这般聪慧,二人联手应该会成功吧?”玉竹心里也没底,外头打得可厉害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羽仲报之一笑,“众人齐心协力,定然可以……只是尚缺一员虎将,终还是略逊一筹。”
“虎将?”云朵不解,“师父,您说的是谁?”
羽仲摸着自个仅剩不多的胡子,笑而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天机不可泄露。”
玉竹:“……”
每次都这样!!
外头的局势一边倒,宫里的局势亦是如此。
沐飞花与周南,与众锦衣卫一道,护着文武百官退到了墙角。
论单打独斗,沐飞花和周南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拎出来都能以一敌百,可现在要护着这帮老臣,免不得顾此失彼,着实有些吃不消。
沈东湛狠狠拭去唇角的血,瞧着栾胜丢弃在地的手套,“栾督主也占不了什么大便宜。”
“外头的侍卫军,很快就会攻入皇宫,尔等若是束手就缚,放弃抵抗,杂家兴许会留你们一个全尸!”栾胜手背上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可内里的筋脉却无法恢复如初。
这是沈东湛留给他的教训,所以这一次,栾胜是笃定主意,绝不会放过沈东湛。
“还是给你自己留个全尸吧!”沐飞花咬着牙,胳膊上的血色,何其触目惊心。
要不是得护着这帮老臣,她何至于束手束脚?
没想到,先帝的侍卫军居然会落在栾胜的手里,原以为先帝会防着栾胜,没想到先帝也失算了,要不怎么说,没根的男人才是最狠的呢!
“督主,侍卫军已经杀入皇宫!”奈风提着血淋淋的剑,浑身是血的从外头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