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侍卫军首领忙问,“如今这状况,当如何?沈指挥使好像……失踪了!”
也不知道,平素遇见这种情况,锦衣卫是如何处置的?
“你问我,我问谁?”周南面色铁青。
侍卫军首领:“……”
如果自家爷真的要离开,定然会留下记号,可周南检查过了,周围压根就没有自家爷留下的痕迹,可见当时走得猝不及防。
站在荷池边,瞧着满池的死鱼,周南陷入了沉思,实在不行……掘地三尺?!
“挖!”好半晌,周南才开口。
侍卫军首领:“??”
挖?
“挖什么?”侍卫军首领问。
周南指了指荷池,“这里!”
“挖……藕?”侍卫军首领狠狠皱了皱眉头。
周南当即扭头,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事实上,沈东湛压根没有走远,仍在东宫。
只是,周遭白雾弥漫。
瞧着四下的迷雾浓重,沈东湛很快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前进天族山谷的时候,也出过这样的状况,显然现在也是如此,肯定是栾胜的手段无疑,以荧光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再将他引到此处。
说是要单独见面,不过是信口雌黄。
“栾胜。”沈东湛沉声喊着。
浓雾之中,有人影徐徐而出,渐行渐近。
“沈东湛!”栾胜终是站在了沈东湛的面前,“真敢只身赴会,倒也有些骨气,只是光有骨气没用,还得有命才行!”
沈东湛深以为然,什么都可以重来,唯有这性命只有一条。
“人只有短短一生,是以该做的事儿,都得尽早去做,免留遗憾。”沈东湛暗暗凝气,昨日挨了他一掌,今日若是再动手,多半是必死无疑。
栾胜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慌不忙,诚也不着急对付沈东湛。
“栾督主应该有很多遗憾吧?”沈东湛低笑两声,“至亲至爱尽绝,荣华富贵尽消。曾大权在握,现落魄如斯。”
栾胜这辈子想得到的,始终都没有得到。
“你也不必激杂家,也不用刻意拖延时间,今儿没人能救你,你也走不出这绝阵。”栾胜目色幽沉的瞧着他。
四目相对,明明是至亲翁婿,却成你死我活之态。
突然间,栾胜毫无预兆的出手。
沈东湛早就防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却也是晚了半拍,强劲的掌风擦身而过,震得他体内真气晃荡。
所幸,沈东湛快速予以遏住,这才免去真气溃散的后果。
见着沈东湛安然无恙的伫立,栾胜这心里头也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真当随了沐飞花,是个打不死的东西。
他还以为自己昨日给了沈东湛一掌,今儿这小子必定是软脚虾……
“苏幕在哪?”沈东湛中气十足。
栾胜微眯起眸子,音色沉冷至极,“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苏幕,在哪?”沈东湛仿佛是着了魔一般。
栾胜掌心凝力,“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她,杂家不会答应你们!”
“我们已禀过岳父岳母,与苏幕拜过天地,有过夫妻之实,答不答应不是你一介阉人说了算。”沈东湛执剑而立,“苏幕不欠你的,也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也没有立场替她开口。”
除非,他摒弃一个生父的身份,以东厂提督的威压,来趾高气扬的拒绝二人之事。
栾胜可以是东厂提督,可以是苏幕的义父,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苏幕的生父,做不了她终身幸福的主。
苏幕不认他,沈东湛自也不会认。
“找死!”栾胜勃然大怒。
沈东湛当即环顾四周,白雾有浓有散,亦是随着栾胜的情绪而波动,如同之前天族长老与他说过的,如果误入阵中,如果设阵之人也在阵中……
让他情绪激动,就容易露出破绽。
如今看来,似乎很能奏效,栾胜凉薄一生,最后那么一星半点的余热,都在苏幕身上,所以只要拿苏幕刺激他。 与此同时,沈东湛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能活到阵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