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闯入了东宫内,如同周南所言,这周遭空空荡荡的。
“早前就把人清空了,为的就是抓栾胜。”周南急忙解释,“可后来冷宫那边出现了荧光,卑职就去了冷宫查看,可长老说,冷宫底下压根没有密道,这兴许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苏幕环顾四周,提着剑缓缓走在院中。
“等着咱们回来的时候,东宫内已经没了任何动静,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周南只觉得这地方分外诡异,入主东宫的没好下场,看看李璟便可知道。
苏幕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吭声。
见状,周南又道,“之前爷怀疑寝殿后面有问题,带着咱们瞧了瞧假山,又瞧了瞧那个荷池。便是在不久之前,荷池里的鱼都死了,咱们和侍卫军的人一同下了荷池挖半天,也没挖出什么来……”
“荷花池?”苏幕知道,李璟的寝殿后面,一墙之隔的位置,的确有一个荷花池,当年还淹死过人,所以很少有人过去。
之所以不把那荷池给填了,是因为栾胜说,这荷池乃是东宫的风水,拆了不吉利。
听得这话,李璟哪儿还敢动这荷池,便也听之任之,反正也不影响,只是自那以后,再也无人靠近荷池。
年复一年,荷池依旧是荷池……
苏幕站在荷池边上,瞧着被侍卫军打捞上来,悉数丢在一旁的死鱼,旋即蹲下查看,“这个时候的鱼多半是懒洋洋躲在边上的洞里,或者是水草底下,不太可能冒出头来。”
“是。”周南点头,“所以我们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查了荷池。”
侍卫军首领赶到,见着苏幕在查死鱼,忙道,“我方才怀疑这死鱼有问题,便让人拿着一条鱼去了太医院,果不其然,都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周南眉心陡蹙。
苏幕瞧着北风吹皱的水面,又看了看周围的境况,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长老他们是不是出宫去了?”
“是!”周南颔首。
但,他没敢提年修又被抬回太医院的事儿。
“这地方……”苏幕沿着荷花池慢慢走着。
周南紧随其后,“之前查看过,没什么异常,但是……也没有爷的痕迹。”
“兴许,不是没有痕迹,而是肉眼不可见。”苏幕顿住脚步,幽然回头望着周南,“看还记得在山谷里发生过什么事?”
周南愣了愣。
发生什么事?
蓦地,周南愕然瞪大眸子,“阵……”
“栾胜是什么人,你该很清楚。”锐利的眸子,掠过周遭,苏幕终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一堆的乱石之中,“狗急跳墙的时候,比谁都卑鄙!”
周南一时间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已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放眼望去,一切如旧,如何能……
“你们,去一趟靖王府,让靖王府的客人进宫。”周南转头冲着心腹吩咐,“记住了,不要惊扰旁人,务必保证这位客人的周全。”
锦衣卫颔首,快速离去。
周南想着,也许那位大巫医会有点方法,不是说南疆巫蛊之术甚是厉害吗?既然都是这些神叨叨的东西,想必也有所共通之处吧!
这一抬头,眼前已经没了苏幕的踪影。
“人呢?”周南忙问。
一旁的侍卫军首领也跟着愣了愣,方才只顾着看荷池,倒是真的没在意周遭的动静。
而且,也没有动静可言。
风吹起水面,涟漪不断。
四下陡然陷入死寂,众人悉数屏住呼吸。
很难想象,一个大活人,忽然间凭空蒸发,是什么感觉?
以前觉得不可能的,现在竟变成了现实。
“人呢?”侍卫军首领低声问。
周南慌了神,眉心突突的跳,丢了爷不算,还丢了苏千户?
“方才,她站在哪呢?”周南回过神来,忙问身边的锦衣卫。
大家方才也都围着荷池,哪儿会在意别的事,注意力都在这荷花池里……
“好像是那里!”一侍卫军指了指不远处的乱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