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这会就躺在厢房,林静夏给瞧了瞧,都是皮外伤,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这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一时半会的怕是不能好了。
摸着生疼的腮帮子,摸着淤青的唇角,叶寄北努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瞧着坐在桌案旁的顾西辞,打心里觉得委屈。
“很是抱歉。”顾西辞开口,“叶公子受惊了!”
薛宗越在边上压了压眉心,林静夏白了他一眼。
“对不住!”薛宗越上前拱手揖礼,“没瞧出来是叶公子,下手有点狠,我还以为你是栾胜或者是殷都派来的细作,当时我与夏夏迫不得已离开殷都,这心里始终是悬着,所以……对不住!”
薛宗越都这么说了,叶寄北还能说什么?
着实,也是自个不当心,是自己……
罢了!
“小公爷客气了,是我不对,不该悄摸着跟上去。”叶寄北拱手回礼,“着实是当时有些吃惊,便想着跟着看看,没成想……小公爷的防范心甚重。”
薛宗越不好意思的笑笑,“见笑了!”
“叶公子此番是一人前来?”顾西辞问。
言归正传,叶寄北回过神来,“不敢带朝廷的仪仗,偷偷进来,要不然……也不能被揍成这样不是?”
“是朝廷的意思?”顾西辞又问。
叶寄北赶紧摆手,“非也非也,叶某今日前来,不是因为朝廷委任我为巡查特使的缘故,我是为了私事。”
“私事?”顾西辞眉心陡蹙,心头微沉。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隐约都明白了叶寄北的意思。
“你是为了沈指挥使?”顾西辞淡然端起桌案上的杯盏,兀自浅呷一口。
叶寄北也不瞒着,李忠都在这儿了,显然他们是一伙,呸,是一家的。
“是!”叶寄北点点头,“我原是去华云洲齐侯府,寻东湛兄的,结果齐侯府里压根就没有他们的踪迹,连侯爷夫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东湛兄的去向,我这心里莫名的悬得慌!”
闻言,李忠瞪大眼睛,“没在齐侯府?”
“一个都没有?”林静夏也跟着心慌。
叶寄北摇摇头,“齐侯爷和侯爷夫人也是吞吞吐吐的,但我瞧着他们应该知道实情,但就是不告诉我而已。”
“你作何会有这样的推断?”顾西辞自是谨慎的。
叶寄北忙道,“我去的时候,齐侯爷的院子里还摆着一个尚未雕好的木马,家奴还带着刚置办的新布料,说是要给小公子的,那总不可能是给沈东麟的。二公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需要爹娘如此费心,弄个木马,穿着新衣裳玩吧?”
何况眼下,又不是过年过节。
话音刚落,屋内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各自变了脸色。
“不在齐侯府。”李忠面色铁青,“这是要出大事啊!”
之前,顾西辞也以为,苏幕会跟着沈东湛回华云洲,尤其是探子汇报,齐侯夫妇已经带着昏迷的沈东湛离开了殷都,他一度以为苏幕跟着回了齐侯府。
谁知……
原以为不刻意打扰,便是最好的保护。
如今才明白,有些事不操心不行。
思及此处,顾西辞起身就走。
“哎哎哎,你去哪?”叶寄北忙问。
顾西辞顿住脚步,回眸瞧了叶寄北一眼,“叶公子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林大夫,忠叔……”
“我们知道!”李忠拱手,“公子只管去忙,我会照顾叶公子。”
林静夏亦是点头,“放心便是。”
现在最要紧的苏幕,其他的……有他们在呢!
“告辞!”顾西辞大步流星的离开,“云峰,查!”
云峰边走边行礼,“是!”
按照时间推断,苏幕过段时间就该到了临产期,人不在齐侯府,也不知道身边到底有什么人?是天族的人,那位伶仃师父?
还是说其他什么人?
顾西辞悬着一颗心,须知,栾胜种在苏幕身上的毒……还没解!
蓦地,顾西辞的心口狠狠揪了一下,冷不丁捂着心口,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怎么了?”云峰骇然。
顾西辞呼吸微促,“莫名,心口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