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到底是要在一起才能处出来,距离产生美只能是偶尔的调味剂,对于夫妻,始终是一丈之内方为夫。
见着沈东麟往回跑的身影,周南和年修对视一眼,显然已经明白,事情业已成功了大半。
“若是他这会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走,那这事便是真的棘手,说明这人别说是怜香惜玉,饶是人性都屈服于任性。”周南双手环胸。
年修点点头,“若是如此,就不必救了。”
“那是自然。”周南瞧了一眼沈东麟回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天色,“快下雨了。”
年修有些担心,“万一淋出病来,可怎么好?这是齐侯府世子,别说爷和沈指挥使,若是齐侯爷和侯爷夫人回来,不得逮着你我扒三层皮?”
“所以这件事必须……”周南咬咬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年修:“……”
感情的事情,终究是勉强不来的。
“强扭的瓜不甜。”年修低声道。
周南摸了摸自己生疼的眼下淤青,“管他甜不甜,能解渴不就成了?何况这刚栽苗,你就等着吃瓜,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年修哑然失语。
罢了罢了,反正他横也是理竖也是理,全身上下都是理。
“马车上有伞,我们先回去再说。”周南道。
年修也没多说什么,走到这一步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东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越是靠近坑洞越是心里不安,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了呢?
可不是嘛!
这坑洞内,好似什么声音都没了。
坏了,别是晕过去了吧?
毕竟文清这样的弱女子,连风都能吹跑……
站在坑边,沈东麟眉心微凝,只见着底下的文清面色惨白的靠在泥坑壁上,她原就穿得素雅,这会满身泥泞,瞧着分外狼狈。
许是因为太过疼痛,小妮子拧着眉头,紧紧闭着眼睛,单手捂着被沈东麟踩过的那边肩膀,愣是咬着牙没有吱一声。
想必,是怕他听见。
所以,兀自隐忍着。
沈东麟心头一震,原以为这样的女子,如同那扶不起的阿斗,只配当一个漂亮花瓶,可现在他才知道,花瓶也分好赖,也有骨气。
大概是有所察觉,文清慢慢睁开眼,乍见着边上站着的沈东麟,愣是心里一颤,当下急红了眼,“世子怎么又回来了?”
“林子里有狼。”沈东麟解释,“你别担心,我一定救你出去,方才跑过来的时候,那边似乎有树藤,我去掰掰看,你等我!”
文清红着眼,乖巧的点头,“嗯。”
沈东麟快速离开,不多时,便找了一根树藤。
“我丢下来,你抓住。”沈东麟站在上面,拉住了树藤的一端,“把树藤绕在腰上,然后抓紧,我拽你上来。”
文清呼吸微促,显然是有些紧张,这辈子没如此失礼过。
“哦!”她呐呐的回答,但还是照着沈东麟的吩咐去做,将树藤的一端缠绕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紧紧的抓住了树藤,“世子,我可以了!”
沈东麟深吸一口气,“抓紧,我拽你上来。”
“好!”文清心肝直颤。
天空已经下起了雨,若是不尽快把人拽上来,一旦雨水沾了泥坑,必定湿滑无比,再想上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坚持住!”沈东麟知道,文清力气小,所以必须不断的鼓励她。
文清是真的拼尽了全力,死死的抓紧了藤条,咬着唇不敢发出声响,怕一开口就漏气,到时候反将沈东麟拽下坑底,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终于,沈东麟一声低吼,将文清拽上了坑边,因着力道的惯性,一个摔了屁股墩,一个扑了个狗啃泥。
二人吃痛的望着对方,各自的狼狈入彼此的眼,双双哭笑不得。
许是力气耗尽,二人皆是喘了会气,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沈东麟毕竟是男人,率先起身,快速上前将文清搀起。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