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城。
繁华依旧,只是容颜已改,多少新人换旧人。
回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顾西辞多多少少有点感慨,当年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身的病,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帮着做点事情,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可如今呢?
他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这殷都城,却是早已换了天,没有先帝,没有东厂,没有栾胜,也没有南都顾家,而是他南王顾西辞……
“什么都不一样了。”顾西辞叹口气。
云峰收拾好了房间,“公子放心,这客栈僻静又位置偏僻,我在外头布了眼线,想来不会有人发现您的踪迹,您只管放心便是。”
“那边盯着点,我这厢倒是没什么。”顾西辞拂袖落座,“别的也就罢了,只这慕容离,多少人见过,到时候怕是要被朝廷的人跟上。”
闻言,云峰心神一震。
“你且与宫里传个消息。”顾西辞意味深长的开口。
云峰点点头,“您不怕……”
“我若是怕,就不会来这儿。”顾西辞叹口气,“照做便是。”
云峰行礼,“是!”
待云峰退出去,顾西辞孤身坐在窗边位置,轻轻推开了窗户,透过那窗户的缝隙瞧着不远处的街面,人来人往,往来如是。
“我们又回来了。”他低头,指尖轻轻拂过手中的折扇,“你怕是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只是为了小平安,咱们还是得乖乖走这一趟。长姐与姐夫二人,谁来也不合适,唯有我……你说对不对?”
无人回答,唯有扇骨晶莹剔透,宛若白玉。
到了夜里的时候,有马车停在了客栈后面,继而有人下车,快速上了楼。
“这边请!”云峰在外头行礼。
来人进了屋,一眼便瞧见了立在窗口位置的身影。
“公子!”云峰低唤。
顾西辞回过神来,当即行礼,“皇上!”
“在宫外就不必如此拘礼了。”李珝报之一笑,“坐。”
顾西辞笑了笑,“谢皇上。”
云峰与植吾退出房间,一个在门口守着,一个去备茶。
“底下人送消息的时候,朕很是诧异,没想到真的是你。”李珝也是始料未及,顾西辞居然会在这个点进殷都。
顾西辞点点头,“听说皇上遇见了一些难处,臣觉得应该来走一趟。您也知道的,齐侯府如今大喜,里里外外忙着,怕是没时间顾着皇上您这边。”
“朕知道。”李珝点头,倒是真的有些感激,“你来得正是时候。”
顾西辞笑了,“来这儿,其实还有个缘故,有位小朋友不听从父母教诲,竟是要单独出去闯天下,我这厢得了消息实在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情况,顺便把人抓回去,免不得得挨他爹娘的一顿板子了!”
“小朋友?”李珝愣了愣,“谁?”
云峰进门奉茶,继而行礼退下。
“皇上猜猜看。”顾西辞端起杯盏。
李珝眉心微凝,“该不会是他们的孩子吧?”
“皇上觉得呢?”顾西辞吹去茶沫,笑得有些无奈,“胆大包天,又不服管教,这样的性子可不好惹。”
闻言,李珝笑了,笑得有些激动,“小小沈?”
“脑仁疼是真的。”顾西辞调侃。
李珝点点头,继而有些感慨,“一别数年,他的孩子竟开始折腾了?这在家里,没少闹吧?”
“那小子,脑瓜子灵得很,想一出是一出,谁也制不住他。何况,齐侯爷和侯爷夫人又是个护短的,还特别溺爱……”顾西辞摇头,“可想而知,这小子得有多恣意。”
李珝其实有点羡慕,“男孩子,总归是闹一些比较好,不似朕的这位公主,安静得让人心疼,怎么教都教不会。”
“皇上是想让公主霸道一些?”顾西辞问。
李珝想起朝堂上的那些事,头疼得扶额,“她若能霸道一些,朕就少操点心,毕竟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是能挑得起这江山社稷,朕也至于这般头疼!”
“臣知道,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恳请皇上广纳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