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米粥一点寒,寸寸心寒无人诉。
苏南绫无声无息的被囚在后厢房内,无人知晓无人能救,却能日日都听到栾笙所说的,外头的风云骤变。
包括,太子妃生了皇嫡孙,皇帝很高兴,竟是坐了起来,大赏群臣,还说是要赦免天下。
苏南绫听得心惊胆战,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可以自救。
她只是个弱女子,到了栾笙的手里,更是毫无反抗之力,除了干着急,除了心内的愤怒,再无其他办法。
后来,外头开始动乱。
外头一乱,谁都顾不上这里,便也没人再来打扫,光顾着盯着外头的境况,以至于即便栾笙顾不上苏南绫,她也没机会逃脱。
再后来,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那天夜里。
栾笙终于来了,瞧着饿了一天一夜的苏南绫,满面心疼的解开了她手腕上绳索,破天荒的允许她坐起来。
因着躺了太久,饶是解开了绳索,苏南绫这一时半会的也做不起来。
栾笙便在床头坐着,让苏南绫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的给她喂了一些糕点,捻着帕子,动作娴熟而仔细的擦拭着她唇角的糕点碎屑。
“这么好心,是因为输了,还是赢了?”苏南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养足精神,养好体力,才能离开他,逃得远远的……
“如果我说赢了,你当如何?”栾笙说这话的时候,低头吻上她的眉心。
心下一窒,苏南绫僵在当场。
“太子输了。”栾胜伏在她耳畔低语,“你没机会了,阿绫。”
羽睫垂下,遮去眼底的悲伤与愤怒,苏南绫鼻尖通红,忍着那一声哭,没有吭声。
“七皇子夺位登基,再过些日子就是登基大典。”栾笙捏起她精致的下颚。
抬头的瞬间,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眼角滑落。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呢?”她哑着嗓音问,“你们把他们如何了?”
栾笙瞧着那一张一合的朱唇,念的却是别的男人,心里便不太痛快了,“如果我说,太子殿下已经死了,你当如何?”
“你们这帮畜生!”苏南绫咬着牙,眼眶通红。
栾笙不以为然,“自古皇位之争,唯有成王败寇,哪有什么道理可言?阿绫,天族尚且有争斗,要不然我栾氏一族何以落得,被逐出山谷的下场?”
“是你们觊觎天族秘宝,是你们自找的。”她以前不信爹的话,现在却句句在理,是自己被花言巧语迷了心窍,不识好歹,不知真伪。
如今,什么都晚了。
“是吗?”栾笙嗤笑,眸色阴狠,“你爹就是这样告诉你的吧?也是,觊觎我栾氏之物,可不得如此嘛?”
苏南绫狠狠瞪着他,现如今还能指望什么呢?这样的人,注定是没有心的,眼里只有权力,你说再说也无用。
“阿绫,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你认命吧!”栾笙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以后,你想要的大宅子,想要的儿女绕膝,我都可以给你。”
苏南绫差点笑出声来,泪眼朦胧的盯着他,“阿笙,你不把我送出去了?现如今七皇子是皇帝了,皇妃啊……若是你加把劲,兴许让我当个祸世的皇后也不无可能?你舍得留下我这么好的棋子,浪费在自己身上?”
栾笙盯着她。
“送我去后宫,我会成为宠冠六宫的妖妃,成为你挟制皇帝最好的棋子!”苏南绫笑着哭,“又或者,成为你拉拢那位尚大,将,军的手段,你不是想位极人臣吗?来啊,把我送出去!你把我送出去啊!”
栾笙死死的抱住她,咬着牙低喝,“阿绫,别说了,别说了!”
“栾笙,你好得很!”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满脸是泪,“你们这些人,坏事做尽,都会有报应的!我以天族之名,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栾笙陡然将人压下,“阿绫,别这样,你到底……是我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唔……”
栾笙,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