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翻找,任凭发怒,苏南绫还是消失了,得而复失是最可悲最可恨之事。
眼见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尚远提着剑闯进了佛堂,彼时的姚文琴就跪在佛前,敲着木鱼念着经,全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或者是跪地求饶。
相反的,姚文琴很是平静。
“你好大的胆子!”尚远冷剑直指,“她到底在哪?把人交出来!”
姚文琴不慌不忙,抬头看了一眼正殿的佛,“佛祖面前,侯爷慎行。”
“姚文琴,今日你若不把人交出来,本侯不介意让你血溅佛堂。”尚远压根没有退缩之意,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见惯了生死,只拜修罗不拜佛。
姚文琴放下手中的木鱼,慢慢悠悠的起身,目色沉沉的盯着他,“侯爷觉得,是我把人送走了?理由呢?”
“嫉妒!”尚远觉得,女人多半是在意名分的,他抬了苏南绫为平妻,以至于姚文琴这个发妻甚是不满意,使了阴谋诡计把人弄走了。
姚文琴差点被他气笑了,“侯爷压根就没明白,阿绫心里在想什么?”
“你明白?”尚远不想与她废话,“把人交出来!”
姚文琴苦笑两声,“阿绫自己要走,侯爷觉得自己能拦得住?”
“你胡说,她分明是……”
话没说出口,尚远自己业已犹豫。
“侯爷其实心里很清楚,骗来的东西,诓住的人,早晚会溜走。”姚文琴冷笑两声,“阿绫受你蒙蔽不假,可她很聪明,很多事情早已发现端倪,只有侯爷以为,她失忆了便是个傻子,失忆不是失智。”
尚远心头一惊,“你们谋划好的。”
“就算不是我谋划,以阿绫的心思,她若想走,早晚会走。”姚文琴也不傻,这个时候把一切揽在身上,万一尚远真的动怒,那她的孩子们可怎么办呢?
尚远眯起危险的眸子,显然杀气已现,如果姚文琴不能给予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估计这会是不会放过她了。
哪怕,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哪怕青梅竹马的情义,同床共枕夫妻多年……
“为了别的女人,你要杀妻灭子?”姚文琴红着眼看他,“尚远,这些年你一直出征在外,我可有说过你半句?你不断的往后院带女人,我可有埋怨过半分?你不曾照料过一双儿女,孩子可有恨你丝毫?”
尚远握剑的手,稍稍一颤。
“阿绫是自己走的,是她求着我,让我放她走的。”姚文琴跪地,“侯爷若是要杀,只管杀了妾身便罢了,来世不入王侯府,甘愿平庸百姓家。”
尚远到底还是有些动容的,尤其是这些年,侯府内外都是姚文琴在打点,着实没有让他操心过半分,纵然他一直带着女人回来,姚文琴的确没有说过半句。
府内,各自安分。
尚云杰从外头跑进来,一下子抱住了尚远的大腿,“爹,爹您不要杀娘,那是我娘啊,爹……”
“杰儿?”姚文琴慌忙惊呼,“快过来!”
尚云杰扑进母亲的怀抱,“娘,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稚子声声唤娘,着实将尚远的理智拉了回来,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二人,尚远心软了,目色沉沉的望着二人。
“爹,你要杀就杀我,是我说的,是我告诉她,她不是你的妾,是我说的……”
姚文琴骇然,慌忙捂住了儿子的嘴,“侯爷要杀,就杀我!一切都是我设计的,都是我,杰儿是您的亲骨肉,是侯府的血脉,您放过他,不要杀他!”
“呵!”尚远面色铁青,“姚文琴,我今日才算看明白你,总以为你与世无争,没想到竟也是个蛇蝎毒妇。你见不得我宠爱阿绫,便花言巧语的哄她离开,好啊!真是好得很!”
说着尚远转身就走,姚文琴失望至极的合上眼睛。
夫妻多年,在他眼里在他心里,她原来……竟是这样的肤浅之人。
“娘?”尚云杰委屈,“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
姚文琴抱紧了儿子,“那不是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娘的救命恩人啊!”
阿绫,祝你此后山高海阔,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