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珝舍不得女儿是其一,但最重要的原因,大概还是没有后嗣的缘故。
“这么多年过去了,后宫也不是没人,皇后虽然不侍寝,但是后妃总归也有……”沈东湛顿了顿,这话说起来都有点心虚,毕竟自家兄弟做了那个负心人,自己脸上都有些无光。
他与叶寄北都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家里都没有妾室,夫妻和睦,女女绕膝,所以很多时候不是太能体会李珝现在的心境。
但是作为男人,多多少少还是能够体谅的,毕竟皇家儿郎与寻常男子不一样,终是家有皇位需要继承。
“倒不是没有过皇嗣。”说起这事,叶寄北也觉得有些怪异,“后宫之中,也有后妃诞育过子嗣,但是……夭折了两位小皇子,其后再无所出。”
一直到现在,后宫之中,皇帝身后,还是只有李懿这么一位公主。
满朝文武上谏了多回,可这生孩子的事,终究没那么简单,皇帝纵然去了后宫,也是泥牛入海,半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你说,这邪不邪门?”叶寄北无奈的轻叹,“之前皇帝也怀疑过,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找了太医诊过了后妃,又给自己查验,着实也没什么问题。侍寝照常,但就是没动静!你说一个两个不会生也就罢了,怎么整个后宫加起来,都没个动静?”
沈东湛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东厂的一些手段,还有当年的先太子李璟……
“可你若说皇帝自身有问题,那公主又是从何而来?皇后先前失去过一个孩子,其后才有了公主,说明皇帝的身子没问题。”叶寄北挠挠头,“多半是没有儿孙缘吧!”
沈东湛点点头,“大概吧!兴许是这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皇帝心里有压力,以至于失去了某些东西!”
有得必有失,这是定律。
没有人,可以得意一辈子!
无情如栾胜,心狠如先帝,不还是一样的结果吗?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叶寄北道,“我虽然不是刑部尚书,但好歹也是六部一员,有些事情能说得上话的,莫要与我客气。”
沈东湛勾唇浅笑,“什么时候学会说这样的场面话?果然是入朝为官多年,不太一样了。”
“少埋汰我。”叶寄北翻个白眼,“我知你来了殷都,多半是停一停就走,不会在这里久留,既不想暴露身份,又要把事给办了,可不得需要人帮忙吗?”
沈东湛起身,“那就多谢了!”
“自家兄弟,不说这话。”叶寄北紧跟着起身,“衙门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有事只管找我。”
沈东湛敛眸,“今夜,我多半是要进宫一趟。”
“侍卫军那边,我来打点。”叶寄北了悟。
沈东湛笑了笑,“好!”
待叶寄北走了一会,苏幕便慢慢悠悠的回来,见着立在窗口沉思的沈东湛,便将手中的簪盒放下,缓步朝着他走去。
“这是又有什么感悟了?”苏幕负手立在他身侧。
曾经的死对头,如今的比肩夫妻。
“我在想,后宫那两位小皇子,为什么会夭折呢?”沈东湛蹙起眉头,“这件事,是不是帝后心中的刺,横亘在二人中间,成了最大的心结。”
苏幕低笑,“皇帝怀疑皇后下的手,毕竟皇后已经不能诞育子嗣,只有公主一人。而皇后因着皇帝的疑心与猜忌,与他渐行渐远,终是因为寒心而形同陌路。”
“你觉得是意外吗?”沈东湛问。
苏幕白了他一眼,“有话可以直接问,我可不是皇后,会把委屈都憋在肚子里,见着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得行礼尊一声夫君。”
挨千刀还差不多!
“我记得,先帝后期也是无所出。”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
苏幕低笑,“这还不是栾胜玩剩下的把戏?有什么可奇怪的。”
沈东湛心神一震,“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