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李珝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将苏幕当场撕得粉碎。
当初苏幕诈死,其实也有李珝和云朵的功劳,一个东厂的余孽,栾胜的义子,能活到现在,不应该感激涕零吗?
可现在呢?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早知道我会成为祸害,还不如当年杀了我这个东厂余孽。”苏幕笑了笑,浑然不在意他的愤怒,“可是李珝,你别忘了,以当年的东厂和锦衣卫的威势,你根本动不了我,若不是我愿意离开……哼!你真以为自己对我们有多大的恩德吗?”
饶是有恩德,那也是云朵公主的恩德,跟李珝没多大关系,毕竟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性子,这样的行事作风,那一星半点的好处,早就烟消云散,被他自己作得所剩无几。
“我是诈死,可你也该知道,我诈死之前是什么身份。”都过了这么多年,苏幕早就无所畏惧,当年为了自由和沈东湛,她愿意隐忍退出,放下一切。
如今为了儿子,她也可以重新拿起剑。
为母则刚,谁敢动她儿子,她就要谁的狗命!
“龙卫军就算收编,但是……你得搞清楚,根在哪儿。”苏幕眯起危险的眸子,“信不信,沈家一声令下,你鸡飞蛋打,什么都落不下?”
李珝已然被激怒到了极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沈东湛面色黢冷,“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乱臣贼子,功过不过是赢家所定,唯有成王败寇才是正理!”
李珝的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沈东湛,你与朕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曾经亲如手足,今儿你也要反了朕?”
“你动我妻儿,却要我按捺隐忍,对你唯命是从,俯首称臣。李珝,是你太自负,还是当我沈东湛是傻子?”沈东湛握紧手中剑,“今日事,总归有个论断,要么放了我儿子,要么这天……变一变,看在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李珝愤然,“放肆,你在威胁朕?沈东湛,你齐侯府居心不良,图谋不轨,如今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皇上,您刚斩杀了一批臣子,这会满朝人心惶惶,您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还能稳住这天下呢?”沈东湛与苏幕,等的便是这机会。
看你高楼起,看你大厦倾。
李珝愣住,一时间还真是没反应过来。
“把他们给朕抓起来!”李珝气急败坏,“死生不论!”
侍卫军纷纷拔剑相向,氛围骤然紧张到了极点。
一旦动手,免不得死伤……
“总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苏幕瞧了沈东湛一眼,“你的知己好友,如今已经成了死敌。”
沈东湛瞧着她,“毕竟我所有的眼光,都是用来挑选另一半的。岂能平白浪费在,一些白眼狼的身上?”
“这话听着很顺耳。”苏幕低头笑了笑,手中剑“咣当”一声出鞘,“今儿姑奶奶高兴,给你个机会!”
李珝已经不需要机会了,他疯魔无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皇位和江山,“沈东湛,这么多年来,朕一直想跟你一较高低。朕乃皇子身,哪里会输给你?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的头上?”
“那就试试!”沈东湛抬手便将剑丢给苏幕,纵身跃起。
李珝当即迎上,他等这一天,其实已经等了好久。
植吾在边上看着,冷眼冷笑。
“义父,皇上他……”小太监心惊。
植吾低呵,“自打皇上登基,便再也没动过武,这一身的功夫早在荣华富贵中废了,他还以为是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可以跟栾胜过招的靖王殿下?呵!”
皇帝,输定了!
但,李珝没能在沈东湛手底下走过三招,这是植吾没想到的。
“没想到,竟是废成这样?”苏幕满脸嫌弃的摇头,“自取其辱。”
李珝被沈东湛一掌震飞,狠狠落地的瞬间,皇冠掉了,龙袍脏了,连带着帝王威严与尊严一并碾碎在地。
“你……”李珝一口血匍出唇,伏在地上喘着气,这么多年没动过手脚,如今被打得爬不起来,而沈东湛依旧站在那里,眉有清风朗月,一身矜贵如常,怎不让他痛恨?
侍卫军的火羽箭,齐刷刷的对准了偏殿。
“你干什么?”苏幕低喝。
植吾也吓一跳,这可不是原来的计划……
“偏殿内,早就安置好了火油。”李珝撑着身子,勉力爬起来,“只要朕一声令下,你们的儿子就会灰飞烟灭。”
苏幕切齿,“别忘了,公主也在里面!李珝,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如此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