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村张思凡从来没有来过,在他的记忆中,他从小就是在城里头长大的,车水马龙之下的现代城市,哪儿看得到这样的山清水秀。
怎么也没有想到,黑暗之下笼罩得竟然是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这儿得树木郁郁葱葱长势极好,每一棵树都矗立在那儿,高耸入云。
站在树林里头的张思凡,即便是抬起自己的头也看不到天上的云。因为他的上空,除了一片翠绿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颜色。
想来现在应该到了傍晚吧,虽然这儿的树木长得非常的茂盛,但是还是有些许日光可以从树叶上头投射下来的。傍晚时分光线本身就比较昏暗,在加上这儿周遭都是茂密的树林,所以看上去就更加的暗沉。
不过跟刚才的身后不见五指比起来,现在算是比较好的了,至少这一眼看过去,还是能看到些东西。
当黑暗褪去的那一刻,张思凡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看看那个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到底长了什么模样。奇怪的事,当黑暗退去之后,这个女人也像融入了光中一般。
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不只是她的身影张思凡没有看到,就连那一直在黑暗中抚摸自己的触觉,也在光线出来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找不到那个女人,也算是在预料之中的事吧,毕竟现在的张思凡连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都不见得分得清楚。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下了班之后便马上回家了,其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可是怎么一睁眼,倒是到了这样奇怪的地方?
就在张思凡心里头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却又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了。
还是那样的呼唤。只不过这一次相较于之前清晰多了,也急促多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呼喊自己的名字,不过身体却好像有了自我的意识似的,自己迈开步伐又一次朝着那个声音寻过去。
一个人在这一片树林里走行走着,因为完全没来过这一片树林,所以张思凡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本能的顺从心里的遗愿去寻找那声音的主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身体开始觉得有些疲倦了。在绕过一块拦在前头的巨石之后,张思凡看到了一座村庄。
一座只有在电视里头才能看到的村庄。
村庄不大,正好坐落在这片树林的外头。树林所在的地势比较高。而那一片村庄则正好坐落在树林正中间的平地上。
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只有这中间,藏着一座小小的村庄。村庄真的不大,看上去也就百来家吧。
整个村庄像是藏在这森林里头的世外桃源一样。
这样的地方可是现在的有钱人最喜欢的地方。空气好而且还没有污染,如果可以的话。这外头的有钱人不知道愿意花多少价钱来这儿住上一年半载。
这儿的环境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张思凡倒也没有多少心情去享受这难得的美景。
村庄不大,只要顺着斜坡走下去。很快就到了村子里头。
虽然村子不大,不过看这村子里头的一切,想来这儿应该还是有人在居住的。因为这外头石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还有那后院放在那儿的菜,也才刚刚清洗后。上头还有些许水珠。
种种的一切都表明了,这儿是有人居住的,可奇怪的是张思凡从进了这儿起到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村子里头的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就算不是凭空消失,也是因为什么事情,被突然召集起来。
整个村子里头都透着一股子阴气,就连在在地府客栈里头工作的张思凡都觉得这儿阴冷得很呢,更别提是其他的人了,这进来一个绝对病倒一个。
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是那种打骨子里头的不喜欢。就好像自己还在娘胎里头,便在这儿受过苦。
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奇怪,毕竟张思凡,是从来没来过这个村庄的。
又在这个村庄里头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渐渐的这太阳也落山了。当太阳彻底落下山后,整座村庄也被黑暗笼罩了。在黑暗里头漫步的感觉,可不见得是享受。就在张思凡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的时候,却隐约听到,在这村子的某一处地方,好像有很多人在那儿喊着声音。
这些人的人数一定非常的多吧,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满满的怒气,如果不是的话,没道理离得那样的远自己还能听到他们的怒吼声。
不只是怒火生,甚至于连这怒吼的内容,有一些张思凡也隐隐听得到了。
他们这样不住的怒吼着,好像是要烧死什么东西。
这到底是要烧死什么东西呢?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人的怒意,莫非是这山村里头闯入了什么猛兽,害了这儿的牲畜或者人不成?
张思凡是这样想的,他也被这怒吼给勾起了心底的好奇心。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既然不晓得那还不如过去看看,指不定自己还可以帮一帮这儿的村民。
这不,这个念头刚刚一起,张思凡便径直朝着声源处走过去。
这越是往里头走,这怒吼的声音就听得越真。不过当张思凡听清了他们喊的话之后,这心里头的疑惑就更甚了。
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一个劲的喊着要烧死什么呢?人家其中,好像还听到有人喊鬼胎。
鬼胎,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法理解的东西就能勾起人类的求知欲了,这不张思凡的好奇心已经彻底上来了,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不一会儿,便让他找到了那声音的源头。
果然这村子里头的人,都集中在这儿呢。
在村子最空旷的地方聚集的一大群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圈圈的围在那儿。而他们当中,好似被围了什么东西。
因为外围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张思凡看不到里头那个到底是什么。只能试图从周遭的村民那儿听到一些细节。
不过这些村民的怒火实在太大,就算张思凡有心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头也理不清个所以然啊。
可能是这儿的村民情绪太过激动了吧,以至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当村民的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以为村长摸样的人突然举起手喊道。
“大伙儿安静一下,大伙儿先安静一下。”
就算是老村长,也要一连喊了好几次才能让众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呢。这等到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老村长这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大伙儿现在非常的生气,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大伙儿点安静一点,这件事情我们要问清楚才能下决断,也免得人家说我们不讲道理不留情面。”
老村长毕竟是明事理的人。就算这法庭上要判刑,也需要讲究一个证据呢。不过有的人就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呢。在老村长说完这一番话后,立马就有人接口说道。
“老村长,没必要在问了,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带来的。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孽障。老村长真的不用再问了,这样的人就应该烧死。”
人是最容易被扇动的一个种群,只要有人在那儿起哄的话。其他的人便会跟着一起在那儿不停的加油打气。
在起哄这一方面,愚昧无知的村里人更是在行了。这儿不知是谁喊了那样的一番话,很快的其他的人也都炸开了锅
“烧死,烧死。”
这样的话又一次响彻整个山村。
所有人的愤怒又一次被点燃了,这一次怒吼的不知道先前的那个人,一旦有人开了个头,其他的人便一起在那儿喊道。
“没错,那个人就应该被烧死。烧死她,快点烧死她,要不然的话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跟着倒霉的。”
“老村长你不要在想了,如果怜悯这个女人的话,我们的村子一定会遭到诅咒的。”
“就是就是,老村长快点烧死她,快点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高声呐喊,老村长也快要压制不住了。现在村民非常的激动,即便是他,也不是三下两下就可以让村民安静下来的。
村民们为什么这样的激动,到底要烧死什么人。从走到这儿起到现在,张思凡便有些上心呢。他无法接受村民们的说辞,可是却又想要知道。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到所有村民的唾弃。她到底犯了什么样的事,一定要被大家这样对待。
烧死,虽说是不见血的刑罚,却是非常残酷的刑罚。
可能是因为村民们的情绪太激动吧,也可能是张思凡心里头一直有个奇怪的声音,现在的他非常的想要过去看看。
看看这被围在中间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他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所以在挤进人群的时候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可奇怪的是,这儿的村民却好像不觉得他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外村人,他努力的挤进去,那些人也下意识的给他让了个道。
这从外头挤进来倒也没有浪费张思凡太多的力气,很快的他便挤到人群的前头了。
后头的人,因为太过激动时不时的还会推他一把。不过现在,张思凡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后头推自己的人了。现在的他所有的注意力人集中在面前的那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那个被村民们围在中间的女人,此时蓬头垢面看上去非常的狼狈。可能是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大伙儿推挤过吧,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面容。衣服上沾满了肮脏的污泥,一块一块的。
整个人看上去不但狼狈而且还让人觉得可怜。
而最让张思凡错不开眼的是这个女人的肚子,女人的肚子挺得圆圆的,看样子已经足月很快就可以临盆了。
这可是一个孕妇啊,一个怀胎十个月的孕妇啊。不管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一个孕妇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不过很显然村民根本没将她当成一个孕妇看待呢,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对于他们而言这个怀孕的女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她的存在只会给整个村子带来灾难。
女人就这样无助的跪坐在中间,任由周围的人那样责辱她。那些人的话,自然是难听的,只不过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而是坐在那儿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肚子对于他们来说是噩梦,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非常重要。
可能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总是充满母爱吧,就算这个肚子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痛苦,她还是忍不住想轻抚它。只不过女人的这个举动很显然激怒了其他的人,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其他的人更加的激动了。
“烧死她,烧死她,老村长你不要再想了快点下令烧死她。她根本就没有悔改的意思,一点也没有啊,继续留下她的话我们都会完蛋的。”
“没错,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死,就应该被烧死。老村长你就不要在妇人之仁了。难道你真的要让她将肚子里头的鬼胎生出来吗?村长,你醒醒吧,那个女人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她跟她肚子里的那个鬼胎只会给大伙儿带来噩梦的。”
所有的人,对于这个女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带着满满的敌意。
他们不希望,也不能允许这个女人在他们的村子里头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他们口中算是鬼胎的孩子。
不只是大人们这样谩骂,就连孩子也对她充满了敌意,甚至有孩子直接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那个孕妇丢过去。
孕妇,本身就应该是受保护的存在,可是现在的这个孕妇,却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些石子砸在身上自然是疼的吧,或许是担心这些不长眼的石子伤到自己肚子里头的孩子,女人第一时间弯下自己的腰将自己的肚子护在下面。
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的一切,就算别人如何的不待见他。
这个孩子,仍旧是他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