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坐进车里,将枪还给屠强,手心全是汗水。
回到国宾馆,马六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艾丽莎见马六一直皱着眉头在那里思考什么,也就没有再逼着马六做什么坏事儿,只是乖巧的坐在马六的旁边帮他敲腿。
马六苦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贤惠,你这样让我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你还是当你的女流氓好了。”
艾丽莎一愣,嘻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春色,舔了舔性感的嘴唇,道:“真的?”
马六汗颜的道:“假的。”
当天晚上无话,一觉睡到天亮,跟屠强和艾丽莎去餐厅吃早餐,马六依然是狼吞虎咽,生怕把房钱吃不回来,饭后点上一根烟,马六正坐在餐厅回味,不想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打电话的是一位陌生的女人,马六完全没有听过那声音,总觉得这声音并没有丝毫女人的柔弱美。
挂了电话,马六带着两人一起回房间,房间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了。
一个女人,一个让马六大感意外的女人,女军官,从肩上的标识来看,是个上校军衔,很吓人的女人,不是因为长得太恐龙,反而是太好看,马六虽然经历过不少美女,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女人,刚毅,不带一丝笑意,站得也是笔直,让那对胸脯似乎有呼之欲出的趋势,一双修长的美腿就算穿上了长裤也依然让马六浮想涟涟。
“你找我?”马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心里有点犯痒,鬼使神差的想象要是把这个女人推倒在床上该是何等的诱惑。
女军官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
马六刷卡开门,招呼这女军官坐下,又吩咐艾丽莎倒了一杯茶给这位女军官,这才皱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国家安全局的,奉命来请马先生过去一趟。[超多好看小说]”女军官开门见山的道。
马六一愣,皱起眉头。
国安局?
国安局的人如何会找上自己?
难道是宇文轩搞的鬼?
可就算自己玩枪,也用不着搞这么大吧?而且宇文轩不是答应了晏成春不会将事态扩大的吗?
马六疑惑的试探着问:“国安局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女军官嘴巴很严实。
马六又道:“那你是奉谁的命?”
“咱们局长。”女军官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口。
马六汗颜,妈的,国安局怎么会管上自己了?这不是太大题小作了?
看了一边的屠强一眼,后者也疑惑的问道:“是阎承天局长?”
那女军官看了看屠强,一怔,点点头:“是的。”
“小六,那你就跟她一起去吧!”屠强松了一口气,道。
马六哦了一声,其实他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和权利,国安局有请,谁敢不去?这不是造反吗?
一边的艾丽莎一听这话,赶紧道:“我也陪你去吧!”
“对不起,只请了他一个人!”女军官毫不客气的道。
艾丽莎还想要说话,却被马六瞪了一眼,笑着配合道:“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当下两人离开国宾馆,马六上了女军官的车,一部红旗盛世,车牌号很普通,比起马六在钓鱼台经常看到的京a88开头的车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上了车,马六就大打亲情牌,笑嘻嘻的道:“我说长官,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局长怎么会找我?”
女军官面色淡漠的不吭声。
马六继续笑道:“长官,透露点呗,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和蔼可亲,说说呗!”
女军官面色淡漠的不吭声。
马六有些郁闷了,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故意道:“我说大婶,说说呗。”
大婶?
这女人最多不过二十多岁,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哪里跟大婶沾边啊,不过马六原以为这样一叫,这女人再也不会玩沉默,可事实上这女人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没吭声。
马六无语了,干脆也玩深沉,不吭声。
很快,车子便到了国安局,长安街上,房子是老式的,大概有六七层的样子,马六没仔细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门口的警卫身上了,站得那叫一个笔直啊,而且是全副武装,一看这地方就神圣得没法说了。
原以为这种地方总得查查证件啥的,结果红旗盛世通行无阻直接就开进去了,到了老式楼房门口,车子停下来,女军官下车,带着马六径直上了六楼,然后将马六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报告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女军官推开门,请马六进去,然后直接将门给拉上了。
办公室并不像马六想象中的那么气派和神秘,除了办公桌后面那一幅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为人民服务”几个隶书,办公室里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办公桌前坐着一位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看起来特别的精神,穿的是一件西装,很整齐,平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男人一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依然不失威严。
不用介绍,这个男人便是国安局局长阎承天了。
招呼马六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阎承天帮马六倒了杯开水,这才坐了过来,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阎承天。”
马六笑道:“阎局长?”
阎局长笑了笑,道:“正是,先喝水,先喝水。”
马六吞了吞口水,总觉得这男人就算是笑起来,依然给自己巨大的压力,小心的喝了一口,忍不住道:“阎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阎局长笑道。
马六一愣:“没事?”
没事找自己做什么?怪哉!
见马六一副吃惊的表情,阎王局长这才笑道:“我就是听人说你是马家的后人,所以才找你来叙叙旧。”
马六心里一动,暗道,难道又是秦老太爷留下的后手?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不过怎么又和自己家扯上了?
“阎王局长这话我有点不明白。”马六苦笑道。
阎王局长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站了许久,这才坐回来,道:“我也不瞒你,我们阎家和你们马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当然,是两代人的交情。”
马六有些明白了,汗颜道:“跟我爷爷有关?”
点了点头,阎王局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才道:“当年你爷爷和我父亲曾经是战友,打淮海的时候,你爷爷是排长,我父亲是个班长,算起来也是你爷爷手下的兵,后来他们都从硝烟战场上活了下来,自然是交情非浅,后来我也就和你父亲成了好友,只是再后来,你爷爷牺牲在朝鲜战场,而你父亲也没了消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知道你的消息,后来听到秦老太爷传言,我才知道,起初我还不相信,后来我一调查,你果真是马家的后人,所以就找你来聊聊天,算起来,你也该叫我一声伯伯!”
马六现在缺的就是政府系统的人脉,哪能不顺着竹杆往上爬,当下便叫了声阎伯伯,阎局长似乎并没有多么的开心,道:“对了,我知道你在上海那边混得风声水起,只是你现在的处境好像有些不太妙啊!”
“是啊,没有办法!”马六苦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我必犯人,性格是这样!”
“哎,你们马家的人就是这样,”阎王局长说这句话的时候,三分是责怪,倒有七分赞赏。
马六笑了笑,没吭声。
阎王局长又道:“虽然你叫我伯伯,我跟你们马家的关系也的确非浅,秦老太爷也托付过我要关照你,可我还是要把话说在前面,在底线之内,我可以关照,若是在底线之外,我也无能为力,所以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做事一定要有分寸,万事占着一个理字,自然走遍天下也不怕,都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老一代说过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这个人,一向是帮理不帮亲。”
马六心里暗骂老狐狸,嘴上却连连答应。
跟马六聊了一会儿,阎王局长便推说工作太忙,让马六先回去,又说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马六见他也没有多少诚意,找了个借口推辞。
走到门口,阎王局长又叫住了马六,过来拍着马六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别人我不说,我只说晏成春这个人,你千万要小心,他的来历很不一般,几乎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不要说你,就算是我,都拿她没办法,除非是那个人肯出手,可惜,他是绝不可能出手的,哎,算了,你自己尽量不要跟他把关系处得太糟吧!”
马六嗯了一声,让阎王局长不必相送,出了门,看到不远处先前那名女军官就站在那里,马六过去打了个招呼,说先走了,女军官依然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便进了阎王局长的办公室。
下了楼,马六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在心里寻思阎王局长今天这一番示警的确是用心良苦,而阎王局长所说的那个可以制住晏成春的人是谁,马六也能猜出几分,可按阎王局长的说法,那个人绝对不会出手啊,这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让马六不跟晏姐作对,他做得到,可晏姐会轻易放过马六吗?对此,他只能苦笑,很显然,晏姐不会一直在一边看戏,她只不过是在等时间等机会,或者说她就一直把马六当个玩物一般的调戏,跟猫戏老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