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刚坐下,两只耳朵就给娟媱,羽毛一人一个揪住:“今晚你就抱着大哥家的凉亭柱子睡。”
凉亭因是露天,吊的是气死风灯,亦叫船灯,点亮后多大的风都不会吹灭。两层楼房的骑楼巷道也是这种灯,只有房子和二楼会客厅里面装的才是太阳能灯。
女眷坐了一会,喝了几口水,由曾春娟带着兰花芍药,梅秋娟媱羽毛五女去安排住房。
安顿好五女,曾春娟回来告诉刘茂中陈强两人的夫人住在三楼第一第二个房子,后傍在陈秋东身上听他们仨说话。
夜风浸凉,陈秋东停下与两位兄弟的谈话对曾春娟温柔柔的说:“小妹,你先回房歇息,要爱护你肚子里的宝贝儿。”
曾春娟嗯了声说:“夫君,别聊太晚,明天还有时间呢!”
刘茂中陈强很机灵的站起来,说:大哥,明天聊也一样,都先歇息吧!
陈强又补充道:“太晚了没门进麻烦,莫真要抱柱子过一夜。”
哈哈笑声中,本来有些话要跟二弟三弟商量一下的陈秋东也只好作罢,说:“那咱明天再聊,餐厅在北边三楼。”
“知道了,大哥。”互道早歇。各回各房。
西头三楼,靠近厨房餐厅的第一间百平方的大卧室是陈秋东和曾春娟的。剩下的299间房都是四十平米统一标准格式。
进入卧室,有一个三十平方的小泳池,曾春娟进来后就跳了进去,吓得陈秋东打了个哆嗦,真以为你的是铜肚铁腹呀?曾春娟想的是:木栅栏屋的原大水井也装了辘轳车,抽水进每一个房间,那么多水,省吃俭用干嘛子啊?
“小妹,你慢一些儿行不行?”陈秋东在她背上轻轻啪了一下。
曾春娟泡在池中,笑靥如花。“夫君,谁让你建的房子奇工百出,我心里欢喜,克制不住。”
心想:恩生崖就不算了,木栅栏屋已经让我太大满意,你又挖了个洞房,再又一个瀑布新居,还来个树荫遮蔽的清林居,现在,现在是十米高围墙,百舍千间的亭台楼榭;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欢喜和惊诧,早就忘记了你腋下还有没有饼干!
“十几二十天后你就当娘了,稳重一点,别整得自己还是三岁小娃儿似的。”
曾春娟跳出水池趴到他怀中,“我就还小嘛,你要一直宠我,好不好夫君?”
“好!只要你不变成泼妇,永远温柔我就永远宠你。”
“都怪你,好好的两间吊脚房拼成一间,让我这十个月走路都要小心翼翼。”
陈秋东给她惹得哈哈大笑,用毛巾帮她拭干水晶,说:“我都不知道谁那么大力,把我的床垫拖到另一间房。”
这一句话让曾春娟羞红了脸贴在他肩上不抬头,嗫嚅着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毛贼拖过去的,反正不是我。”
除了南面柱子凉亭露在十米围墙外头,其它的屋脊皆低矮过十米围墙。清晨,刁兰花罗芍药刘娟梅刘春梅刘芬梅张罗着早食,兰秀燕柳小莉擦抹桌凳,婷婷芙蓉漂洗青菜,飞燕月儿芷萱三人扫地抹门窗。喜气洋洋,东春苑是我家,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推开拱形南大门,门口禾坪约一亩地面积,尽处是贯穿东西方向的村路。出来大门,陈秋东带着刘茂中陈强从东围墙绕去北后门,一马车宽道,竖着牌子,上写:运粮进口
从大门西墙壁,沿着马车道向北后门,曾春娟领着梅秋小笑妹,娟媱羽毛一路走,一路介绍。到了北后门拐角,牌写:空车出口
本就喳喳不休的几女,见到这几个字,笑得更是俯嘻仰哈,咯咯不止。梅秋笑道:“大哥真厉害,别人送粮食给他,搜刮得只剩空车。”
娟媱道:“梅秋姐,二叔每次送粮食,不是也从你家里空车出来么?”
曾春娟有点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因为这个而笑。遂满意的点点头赞同:说事实话,我哥也每次空车出来。
来到后北门,车场位约七百平方,停下来等东头过来的三个男人。羽毛笑道:“每次来我家送粮食的就没有带着退货回去的,好的孬的我都要。”
梅秋问曾春娟,“小妹,你家收粮食是不是好的孬的都要。”
曾春娟点点头,没回答,想:我收的粮食全是精米,哪有你们所说的稗子?到东墙角看自己的哥,他们仨站在那条八米宽的小河边议论着什么。
许久,仨男过来,推开北门进入。离墙十米远才是悬空五米高的结构楼房。而靠墙东侧两米高三米宽的是吊脚粮仓;西墙有鸡舍猪舍等……,不过,现在还是空荡荡没有喂养任何牲畜,最角落十平米的高围墙隔绝一切外界东西,俨然是独立天地,里面供奉着曾春娟爷爷奶奶的灵位。刘陈和他们的夫人了解了之后,焚香礼拜,祈福求安。
宣香完毕,穿过北骑楼,行走在从北往南的鹅卵石路径,左右泥地栽种着蔬菜和各类水果树。跨过内河拱桥,到达二米宽阔的大井,辘轳车的水倾到五米高和七米二高的水槽,水槽横在东西两边,流入每个房间里面的浴室厕坑,溢出来的水淌去墙外水沟。
坐在南大门进来的石桌凳上,陈秋东对刘茂中陈强说:“二弟三弟,大井底下,或许有一座古墓,我掘井的时候,系统叮咚响,料来必有贵重之宝物。”
听到宝物,梅秋等女人的眼睛生光,张开晶莹剔透的耳朵聆听。
众人扭头回望大井,陈强笑问:“听大哥的语气,好像没有下去窥探,是吧?”
“现在并不缺银少金,挖掘了古墓得到宝物,除了摆设,我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作用?”陈秋东接过曾春娟递过来的茶水。大门进来,两边都有五台石桌凳,只为招待村民或意料不到的‘贵客’。
刘茂中扳回自己的头,说:“是呀,挖出来的宝物,不能吃不能穿,要来何用?这个朝代,也不知有没有古董商。”
陈强一拍石桌大嗓门道:“大哥二哥,该安排去灭了岛国了吧?从那里回来,还用得着愁金银吗?太大的有。”
陈强不管不顾,穿的是民国时期的中山装,以前做梦也不敢想,会有这样的衣服穿;现在有了银子,系统里余额三百多亿,用之不竭,每一天精精神神。
刘茂中规规矩矩穿着大明朝服饰,对襟长袍,布鞋皂袜,在恩生崖他才会任意穿着。
而陈秋东在石源村要接触村民和罗里正,这一年来几乎都习惯了穿着与乡邻一样的短衣窄腿裤,这样的衣服是干活用的,但更多时候穿的还是长褂,腰间束条缚带,颇是英俊帅气,少女见了流口涎,美妇看到目光直。
接过陈强的话,陈秋东说:“二弟三弟,去岛国,安排到明年如何?”
大哥如此说,刘茂中陈强两人明白,他的夫人曾春娟孕期在日,能静下心来渡海,算来也只有到明年了。
北边三楼厨房窗口有俏影在招手叫大家吃朝,边走刘茂中边说:“但凭大哥吩咐,我和三弟等待大哥下令。”
在餐桌上坐下后,陈秋东对刘茂中陈强两人道:“二弟三弟,兴宁城还有许多单身汉,去牙行买些女奴给他们配对吧!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行,知道了大哥,还有兴宁城的管理者我也会尽快安排。”刘茂中呼啦着牛筋丸汤粉,伸碗接过梅秋夹过来的牛丸,她吃不习惯牛臊气。
“对了,大哥,我和二哥在兴宁城修建了一座私塾,你要不要回去当先生?”陈强扒拉了一碗又一碗,娟媱羽毛轮着帮他装填,每见他吃一碗,就摸一下他的肚子,挺担心突然“嘭”的一声爆炸。
众人吃得欢,曾春娟还抢自己哥碗里的牛筋丸,自己咬一半的夹给他,他咬一口的叉过来。陈秋东正欲回答陈强去当私塾先生的话题,外边南大门传来轰隆隆十几声巨响,半敞的厚木大门就给人抬腿踹踢,‘吱呀’一声两扇门洞开。
从南大门外头蹦进十八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口中呼呼喝喝,咿呀咿呀哟,手舞刀,足踢桌,还好,石桌倾斜时是泥地,没铺街砖的泥地,所以没碎裂。
“里面的人听着,本大爷是白牙庄庄主,识相的快快搬离此地,以后这么漂亮的房子就是老子的了。”
一头目大吼,后面十七个闹哄哄跟着嚷:快快搬离此地,饶尔等不死。
刘娟梅刘春梅刘芬梅三姐妹速回房取了三把匕首递给陈秋东,芙蓉粉面,齐道:“古哥哥,上。”
刘茂中陈强哈哈大笑,陈强道:“大哥,你的这些小娘们可真可爱。哈哈哈……”
瞟了一眼三姐妹的匕首,陈秋东摇摇头,抱起曾春娟,幻到南大门踢晕两个意图爬上楼梯的白牙庄丁,放下曾春娟让她待在二楼,然后慢慢踱下楼梯,挡住大门口。
刘茂中陈强在三楼餐厅从窗口飘下,站在十六个白牙庄丁面前。刚停定,有六个白牙庄丁见机的快,软膝跪下口呼:“二先生,三先生,我们找你们找得好苦哇,哇哇哇哇……”
又转身对大门口的陈秋东磕头,颤抖着说:“大先生,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你一定要收留我们啊!”
这一出戏,白牙庄主和另九个庄丁真是眼里入沙,瞧得模糊。敢情你们是认识的?白牙庄里起的誓和路上说得信誓旦旦的话不算数了?
最先开头说话的白牙庄主呼喝道:“起来,都给老子起来,李大根,罗聪柳,曾兴亮,陈均育,刘文彬,张朋运,你们六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现在就劈死你们。”
手起刀落,劈向近前的李小根。快触碰到脖子时,刀子却凝在半途纹丝不动。
陈秋东春风拂面般说:“白牙庄主,此地不宜见血,等会儿我们搬出去,你们住进来,太不吉利了,是不是?”
白牙庄主一拍额头,连呼:“是是是,还是东春苑苑主想得周到。”
手一挥,让余下九人押着六个跪着的人去大路岔口。
陈秋东客气地说:“白牙庄主,我现在就去捡拾包袱,下午迁让出来给你呀!”
“算你识相,饶你一条狗命,把银子和女的留下,快快滚吧!”白牙庄主扛着大力在后面压阵,要斩了这六个软骨头再来处置东春苑。
来到岔路口,白牙庄主和九个庄丁才发现这里已经躺着两个兄弟在睡觉,他们不是上楼去了吗?抢了银子从上面跳下来摔死了?
六个软骨贼一路挣扎,口中嚷嚷:“饶超坚大哥,我们遇上硬茬子了,逃是逃不掉的了,快回去向三位先生磕头,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另五个给人扭着胳膊低垂着头,口中跟着说:是呀是呀,饶大哥,我们碰到硬茬子了,快去求条生路吧!
白牙庄主饶超坚哪里肯信?刚才明明是他‘哀求’我,我都还没怎么恐吓他呢,他就怕得牙齿打颤。办完你这六个怂货,回去就可享受美女和一大堆金山银山了。
“斩……”白牙庄主一声铿锵有力的下令,六把刀高高的扬起。
然后……然后就一直扬着,六个扬刀的人目视跪着人的颈椎,除了眼睛转动,其它部位动都不动。
这样的姿势白牙庄主饶超坚感觉特新鲜,低头去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却见他们一个个眼珠转动,嘴巴却不说话。
“喂,你们的刀砍下去啊!这样贪生怕死的软蛋兄弟要来干啥呢。来,你三个上去继续砍。”
白牙庄主饶超坚对剩下的最后三个说。
这三个蟊贼虽觉奇怪,但不信邪。要先听老大的话,把事办妥了再来问个端的!最主要的是斩了这六个,加先头睡着的两个,还有六个不会动的兄弟,嘿嘿……等会儿就只有我三个人跟老大分了;哎哟,想想就激动,一会儿进去,不知能过几关?
三个得意忘形的蟊贼扬起手中刀,踮起脚尖高高扬起,然后……然后就一直踮着脚跟高高扬起。
现在只剩下白牙庄主饶超坚了,对跪在地上的六个人咆哮:“李大根你六个人起来,把这十一个不听号令的孬种杀了。”
六个跪着的人不移不动,不答不应,气得白牙庄主饶超坚抬起脚就向最高的一个人的屁股踢去。然后……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踢的姿势……
东春苑大门口,陈秋东刘茂中陈强三人哈哈大笑,身后的众多女眷掩唇窃笑,这也太滑稽了,看了一出好戏,比慈禧太后还要‘凤心大悦’。
“二弟三弟,上三楼喝茶。”陈秋东上西二楼搂起大肚婆来到三楼。坐下,兰花芍药娟儿等操持着沏茶程序。
好奇的婷婷芙蓉飞燕月儿芷萱站在一米高的凹凸造型墙壁上看楼下,陈秋东摇摇手让她们坐下,别没的污了美目。
“大哥准备惩罚他们多久?”坐下后,刘茂中问。
“这是白天发生的事,让衙役过来把他们带走吧;若是晚上,送他们去喂老虎都算轻饶他们了。”陈秋东说道。
陈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大哥,又有脚步声跑过来,是这帮匪徒的副庄主吗?”
“不是,是这个村的里正。二弟三弟稍坐。”让曾春娟别跟来了,陈秋东自行下去。
罗里正见到陈秋东就问:“春娟哥,这是咋回事儿?”
陈秋东把里正让进大门,坐在没踢坏的石墩子上,“里正叔,这十八个蟊贼是远近闻名的十八罗汉,来我东春苑打家劫舍,麻烦你去衙门报下官,把这些贼人带走。”
“好好好,春娟哥,我即刻去办。”里正起身就走,心里想:天大地大,维护我村财神爷最大。
“稍等一下,里正叔。”陈秋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布,上面用炭笔写满人名,曾小霞三十六个人的,兰花芍药娟儿到芷萱十三个人的。
“里正叔,一共四十九个人,把她们的户籍全登记在东春苑这里,有三十六个还是奴籍,是我从牙行买回来的,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帮她们脱去奴户。”
“好,我都帮你办好。春娟哥,最近县城出现一件怪事,整个牙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你可听说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