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秦兄!好久不见了,你们可好!”邓子轩双手抱拳有些激动。“属下拜见主公!”裴葛谨单腿跪地见礼。“快快请起!”邓子轩连忙搀扶裴葛谨。“邓先生,属下拜见!”秦凡颔首。“秦兄,我要向你祝贺,感谢你的勤勉。”“邓先生,秦某不才,时刻牢记先生的教诲。”“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胡雪岩先生!”二人闻听大惊急忙见礼。
“哈哈,你就是秦凡,岭南的商业巨头。子轩老弟,你可是不厚道。原来秦凡是你的属下,我应该早就想到。”胡雪岩钦佩的望着邓子轩,内心十分震惊。这功夫婉儿与碧莹见面,二人搂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十分感人。接着他们参观了东莞玻璃分厂,制酸厂,炼钢厂等。“主公,胡先生,今年又上马了两座高炉,现在钢厂具备四座高炉炼钢,月产钢材能达到5000斤。”炼钢厂有胡雪岩一半股份,他自然参观的很仔细。
、“我说子轩老弟,你简直不可思议。坐镇上海遥控指挥,居然把钢厂搭理的这般好。你的商业帝国居然占领岭南,更是不可思议,我想知道你还有多少秘密。”胡雪岩几乎有些癫狂。“老哥!你我是合作伙伴,对你而言没有秘密。至于秦凡如何在岭南如雷贯耳,完全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遗憾呀!我的属下怎么没有秦凡这等能干之人。”“老哥!不是你的属下没有能人,而是你自己的原因。我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关键的是给他们充分自主权。”胡雪岩闻听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秦凡陪同胡雪岩夫妇、婉儿碧莹前往广州城。邓子轩和裴葛谨留下,二人小酌。席间,裴葛谨道:“主公!按照你的吩咐,要求的厂房已经建好,就等着安装机器了,明天你去工厂看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妥我在改进。”邓子轩道:“今年上海秘密兵器厂已经量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仿制的左轮手枪、中华1式步枪已经量产,配套的弹药也开始生产。步兵炮已经定型,只是炮弹暂时不过关,估计年底能投入生产。”
“太好了,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年底前我保证把机器安装完!”裴葛谨大喜。“明年开chun我派人来,争取年底能投入生产。ri后东莞兵工厂要负责岭南的全部武备。眼下安南随时都会出现变局,我想三年之后该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我是梦寐以求盼着那一天,一晃九年过去了,期待是多磨痛苦。”“裴兄!稍安勿躁,我等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一定要冷静,切不可妄动。”“主公你放心吧!我知道如何把握。”
邓子轩转移话题道:“没有想到冷一飞收获如此之大,看样子安南战略已经成功一半,这小子干得漂亮。”“冷一飞陆续向海南岛送了三千人,林海生招募的流民也达到几万人。我想在海南岛组建两万兵马是可行的,邝佳志就任海南知府后,我们在海南的隐蔽xing没有问题,我们是否把海南建成根据地?”“不行,海南只能作为栖身之地,ri后一旦起事,洋人就会封锁海南岛和内陆的联系。我们的大本营是广州,因此你要有计划的大量囤积铁矿石,一旦铁矿石来源被封锁后,最起码要满足一年之需。”
“你是说洋人会插手?”裴葛谨吃惊。“如果我们与法国人作对,也意味着与所有洋人作对,我们必须想到这一点。洋人绝不希望在华夏大地上出现一个强大的帝国,惜弱满清王朝才是洋人愿意见到的局面。东莞这片工业区,是我们的生命线。从今年开始你要在要害部位秘密修筑炮台,ri后决不能让洋人的兵舰肆意蹂躏我们,我要让洋人的兵舰,无法进入珠江口。我不担心洋人在沿海某处登陆,我担心他们轰炸工业设施。”
“主公!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二人一直聊到深夜,东方露出鱼肚白,才进入梦乡。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二人爬起来草草用膳,接着他们参观了兵工厂厂房。在海那边二人又查看了修筑炮台的位置,一直到傍晚才回到住处。临睡前裴葛谨问道:“主公,白胜去海南岛有半年了,眼下我在10个县建起了庄园,你是否去岛上看看?”“我就不去了,不能让胡雪岩发现海南岛的秘密,我要把他自己丢在广州,他会起疑心的。”
次ri,裴葛谨前往海南岛,邓子轩回到广州城。眼下王小二和裴葛谨已经另立门户,因此这座三进院落完全归秦凡一个人住。门脸的商铺已经不存在,出现的是一处华丽的大门,大门两旁立着两只石狮子镇守。家里只有女眷,没有秦凡和胡雪岩的身影。“夫君,秦先生和胡先生去拜访总督了,胡先生要当面致谢总督大人。”婉儿先说明情况。
邓子轩观察院落,发现变化不大,只是粉刷一新。看样子秦凡很节俭,外面门帘华丽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他的身份和往ri不同。下午,胡雪岩和秦凡回来。胡雪岩兴高采烈,可是发现秦凡紧锁眉头。“子轩老弟,总督大人没有金刚钻还揽瓷细活。总督大人以为筑路很容易,这下子做蜡了。眼下他的路基才铺了几十公里,银两就告吹了。总督大人让我入股,我答应入股30万两。”
“邓先生,胡先生擅自做主让我入股100万两,是真心疼呀!”秦凡郁闷道。“我说秦老弟,你小子真是鼠目寸光。且不说ri后铁路能产生多少利润,有总督大人给你撑腰,你的买卖会更上一层楼。”邓子轩笑道:“秦兄,胡兄说的在理。即便总督大人不求你,我也打算让你主动入股。一来是你的名气会促使别人跟风,二来我也希望广州至武汉的火车早ri通车。洋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火车一响黄金万两!”秦凡闻听一颗心放下。
晚上,胡雪岩不胜酒力早早入睡,女眷们也离席。秦凡道:“邓先生,目前我们的商业网络已经遍布广东、广西,其触角已经深入福建和云南。另外我们的商品已经进入安南北部,安南对我们的丝绸、茶叶、生活用品需求量ri益增长。下一步我准备打入湖广。几年的盈利账目我已经做好,你查验一下。”
“扯淡,我查验什么,我来广州不是看你账目的。ri后你的买卖完全靠你做主,我来此目的就是让你关注庄园,要派jing干之人管理庄园。民以食为天,要多打粮食、储存粮食,未来三年你的庄园规模要扩大一倍。”“邓先生,我记住你的话放心吧!”“另外,你要囤积棉花,ri后我有大用。”随后邓子轩又和秦凡探讨了很多商业上的事情,一直到深夜。
次ri,邓子轩陪同胡雪岩察看钱庄业务。目前,胡雪岩的金融体系,在邓子轩的推波助澜下,已经在广东形成规模。一上午时间便走马观花看完。越秀山顶,众人观望全城风景。“我是第一次来广州,没有想到广州太美了,简直是花城。方才在街里游玩,我发现广州人几乎家家养花。”婉儿趁机抒发自己的感慨。
“妹子!我也是第一次来广州,这里真是太好了!”胡雪岩的姨太太也忍不住唏嘘,这位戏子出身的姨太太一颦一笑都带有表演的痕迹,真假难以辨别。“广州即称为羊城也叫花城,广州人对于花的痴迷在大清国内屈指可数。但是广州的商业气氛更浓厚,在对外开埠领域独领风sāo长达百年。”邓子轩三句话不离本行。
胡雪岩赞同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广州,几ri下来感触颇深。我的钱庄在广州遍地开花,与这里浓厚的商业气氛分不开,我喜欢这里的商业氛围,尤其是这里对外省人很友善。”“广州作为最早开埠的城市,浓郁的商业氛围决定了他的地域文化,这里的人非常理xing,只要你有能力就会一展身手,不然的话洋人也不会垂青这里。”
“子轩老弟的见识令老夫汗颜,说出的话语入木三分。”胡雪岩称赞。“广州的商业氛围,其名惯大江南北的十三行的繁荣一时,是分量最重的历史棱镜,它折shè出来的东西是商人起码的准则。我要首推伍秉鉴,其人的经商理念堪称典范。有一件发生在此人身上的小事足以说明问题,当初洋人来做买卖,有一次一位英国商人运来一船棉花,由于远涉重洋,棉花受cháo有些变质。”
见大家都竖起耳朵邓子轩接道:“当时英国商人发现棉花变质傻眼了,没有人收购他的棉花,也就意味着血本无归。伍秉鉴了解这个情况后,便以成本价收购了棉花。人们都说伍秉兼犯傻。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多么犀利,洋人了解这件事情后,都踊跃和他交易,至此造就了他的商业奇迹。”
“伍秉兼不仅如此,对于同行陷入困境,他都会伸出援手使其摆脱危机。因此说商人不仅要逐利还要有良知。因此胡老哥倡导诚信的理念我十分钦佩。”“你是在暗喻仅有诚信是不够的,还要有商人的良知,不要把对方置于死地。”“双赢是商人的最高境界,就好比两军对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难怪你时常提醒我,看样子经商其境界尤为重要,子轩老弟,老夫再一次领教了,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哇!我又上了你的当!”二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婉儿忍不住抱住邓子轩的胳膊亲昵道:“胡先生说上当了,上什么当?”“胡先生是开玩笑那你也当真。”这功夫姨太太看见婉儿亲热也忍不住挽住胡雪岩的胳膊。“成何体统!”胡雪岩瞪了姨太太一眼,姨太太忙松开手。“哈哈!老哥都有9房姨太太,居然讲体统有意思。”
“能娶9房姨太太,说明我有能力,子轩老弟是不是羡慕哇!”胡雪岩摇头晃脑显摆。邓子轩望着这一对老夫少妻忍不住调侃道:“我讲一个笑话,某朝代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宰相到60岁必须娶一个18岁的大姑娘。这天老宰相60大寿,敲锣打鼓把如花似玉的姑娘迎娶进门。”
“老宰相房事不行,姑娘如同守活寡,不久姑娘和侍卫勾搭成jiān。那时候没有钟表,老宰相每ri上朝,都以门前一棵树上栖息的乌鸦为标准。乌鸦离开树去觅食发出的鸣叫声,唤醒老宰相去上朝,而且非常准时。侍卫感觉和姑娘亲热时间太短,便提前轰赶乌鸦,意图就是让老宰相提前上朝。”
几次以后老宰相发现不对,这天侍卫又把乌鸦赶跑,老宰相走到半路便返了回来。走到门前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老宰相顿足偷听:“你嫩白的肌肤就像粉团,想死我了!”你强壮的身体就像面筋,老干柴棒子怎能相比。”老宰相闻听大怒,立马要进去抓起这对狗男女。可是老宰相心地善良便忍住了。
当天恰好是八月十五,傍晚一轮明月高悬天空。老宰相提议赏月,只见他摇头晃脑道:“八月十五月正中,树上乌鸦有人轰,粉团搂着面筋睡,干柴棒子在外听。”小夫人和侍卫知道通jiān败露了,立即吓得面如土sè跪倒在地。“你们两个不要害怕,只要对上我的诗就成全你们,否则绝不饶恕你们。”
小妇人大胆的站起来道:“八月十五月正西,老夫强娶少年妻,老妇少年不相配,早晚也是人家地。”老宰相默认还算工整。侍卫也站起来道:“八月十五月月正南,树上乌鸦我来轰。粉团面筋本一对,干柴棒子好成全。”至此老宰相废除了这个荒唐的规定。
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婉儿抿嘴笑,姨太太笑的是花枝乱颤。“你是在编排我?”胡雪岩虎着脸忍不住瞄向姨太太。姨太太立马收起笑脸忐忑道:“老爷,自从嫁给你,我可是一直守妇道!”“老哥,我是与你开玩笑。不过你娶了9房太太的确过分,要知道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便她们衣食无愁、荣华富贵,可是她们心里有多苦你知晓吗?”姨太太闻听心酸,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子轩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有道理,从现在开始我承诺再不纳妾!”“老哥!我无意干涉你,人常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生苦短,切不可虚度光yin!”胡雪岩咀嚼话语默默的点点头。
邓子轩又参观了黄埔学堂,半个月后他和胡雪岩踏上返程之路。